第164节(1 / 2)
一排一排并列过去,这张岩石桌上,全?是满灌的?油膏。
许清月放下瓶子,搓搓手心,手心黏了一层滑溜溜的?油,很厚重,让她难受。
她竖起手掌往岩石桌的?棱角上刮了刮,而后起身,试探性往洞外挪动?。
脑袋刚探出洞,盘踞在洞顶的?蛇对她发出“嘶嘶”的?怒吼。
许清月压住想要吼回去的?小蛇,仔细听除了蛇嘶外还有没有别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便没有脚步声过来。她松开小蛇,让它吼它们?。
没有人的?情况下,她可?以让小蛇出去。
小蛇一声嘶吼,那些小蛇顿时缩着?脖子,一声不敢冒。
许清月摸摸小蛇的?头?,悄声夸它:“乖。”
小蛇顺势昂了昂脖子,许清月熟练地?给它挠痒痒。用的?手是那只沾满油的?手,味道刺得?小蛇颊窝痛,它嫌弃地?趴回她的?肩膀上去,捂住颊窝不挠了。
许清月沿着?地?下通道转来转去,转得?晕头?转向,她悄声问小蛇:“有感知到汤贝贝她们?吗?”
小蛇伸出蛇信探了探,略显狐疑地?歪了歪头?,不太确定地?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走了好几分钟,前方隐隐透出亮光来,昏黄的?光线照亮了脚下的?路,也将她的?身影照得?往后面投去。
许清月看了眼自己的?影子,后背贴着?墙壁,影子也随着?她的?动?作缩小在墙根的?缝隙里。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亮灯的?洞口,往里面探了一眼,又快速收回头?来。
仅仅只是一眼,便让她的?心脏狂跳——
她看见了汤贝贝、陈小年和朱朵单,三个人被吊在十字架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软管连接到旁侧的?容器里,容器里的?透明黏液咕噜咕噜冒泡。
洞里至少有几十个这样的?容器,一个长发披散在后背的?女?人正举着?玻璃试管摇晃,一大罐油膏在岩石桌面“滋滋”地?烧。
许清月探头?的?刹那,那个女?人转过头?来,视线从玻璃试管挪到洞口。洞口空无一人,蛇群盘踞在洞顶。
一切如常。
女?人再次将目光投递到试管上,对着?昏黄的?灯光,看试管里盈透的?黏液。她微眯着?眼,鼻尖触到管口轻嗅。
一缕缕花香钻进她的?鼻腔,还有……
刷!
她猝然睁开眼,丢下试管,猛地?向洞口掠去。
速度快如闪电。
当她站在洞口时,通道里空无一人,只有蛇挂在头?顶,悄然无声。她动?了动?耳廓,接受到微弱的?呼吸声,夹在群蛇探出蛇信的?声响里。
她向那道呼吸声掠近,刚准备伸手,更远的?地?方响起属于森蚺的?嘶吼咆哮,直直往洞里冲来,惊起一片蛇群的?惊慌。
陌生的?森蚺。
她凝了凝眉,双手双脚攀过岩石墙壁,快速赶向洞口。
藏在蛇群里的?许清月吓得?脸都白了,只差那么一点点,那个女?人就?抓到她。
她飞速爬出蛇群,跑进堆满容器的?洞穴里,拔了汤贝贝三人身上的?软管,一面解她们?身上的?绳索,一面压低声音叫她们?。
软管落下的?瞬间?,容器里的?黏液滚几圈泡泡变成乳白色的?膏体?,紧接着?又龟裂成像干涸的?土地?那样的?碎块。
然后,“嘭”地?炸了!
玻璃碎片弹飞出去,又炸了另一个容器,犹如踩了连环炸弹,“嘭嘭嘭”连炸。炸响声音传出去,向洞口攀越的?女?人骤然一顿,紧接着?,迅猛攀回来。
动?静太大,想藏也藏不了了,许清月猛拍三人。连环爆破声截止时,三人终于转醒,从十字架上扑下来。
许清月连忙接住她们?,扶住最虚弱的?陈小年,外面走。
汤贝贝想问,在看见满地?狼藉时,所有的?迷惑都憋回心里,和朱朵单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将将走到洞口,长发及腰的?女?人站在她们?面前,脸上挂着?和佣人相似的?礼貌微笑?,视线打量许清月。
“欢、迎。”
她露出血淋淋的?两排牙齿。
女人细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目光冷冷地笑着嘴角看许清月,犹如看一头?自动跳进陷阱的猎物,让她非常满意。
许清月环抱陈小年的右手,转动手腕在陈小年的后背对汤贝贝和朱朵单做个?手势。两人立刻往后退,退到里面,分别从岩石桌的左右绕进去。捧起无数的装满油膏的罐子往地上砸。
大块大块的油膏散落在地上,刺激得女人红了眼,她张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抬手会指示蛇群进去阻止她们。
蛇群将将一动,又猛然?停下来,盘绕在墙壁和头顶,不安地嘶吼。
它们一会儿冲女人弹蛇信,好似在恐吓她,一会儿冲许清月弹蛇信,又在恐吓许清月。
女人目色不解,上下打量许清月,鼻头?深嗅,在许清月身上闻到香甜的花海香味,紧接着她露出了解的神情。
“放我们出去,否则一罐不留。”
许清月威胁她。
女人嗤笑。
“我说真的。”
许清月继续威胁。
随着她坚定的语气,汤贝贝和朱朵单砸得更拼命,玻璃瓶噼里啪啦地碎。整个?洞府,满地都是乳白色的油膏,淌了一地。
鞋底碾过,留下一串串脏兮兮的鞋子印。
女人看着那些将油膏染脏的变成灰黑色的鞋印,两瓣惨白的唇抽动,眼睛变得红幽幽地发亮。
许清月瞧见,便抬脚,狠狠往脚边的油膏又踩了一脚。
这完全刺激到女人,她尖利地咆哮一声,探出五爪,向许清月猛扑过去。
许清月推开陈小年,迎着女人的脸,挥手就洒出一罐子融化的油膏。女人反应迅速地抬手挡住脸,往旁侧避开。许清月瞳孔一亮,立即掏出藏在衣服的油膏往女人身上洒。
像洒水一样,源源不断滴在女人身上。
女人不断闪避,避开了左侧,避不开右侧,身上乱七八糟地沾上许多药膏。
女人愤懑到极致,脚一蹬就要上墙,全因为在躲闪之中踩了许多流淌在地面的油膏,整个?鞋底滑到不行。一脚踩上墙,纵身跃起时,鞋底发滑,险些整个?人从墙上摔下来。
她身形不稳地落在地上,张牙舞爪地稳住身形。
正?是时候!
许清月大喊:“朵朵!”
朱朵单立刻扬起早已捧在手里的油灯,猛地向女人一砸。
女人心知不妙,闪身避开。避得太?快,本就不稳的身形在空中扭曲一下,“啪”整个?人摔在地上。
油灯碎在她的脚边,瓷罐碎裂,燃着火的棉线软在遍地油膏里,火星“轰”地一窜,像舌头?舔舐嘴唇,橙红的火沿着满地药膏烧出一个?圈,火苗舔住女人沾了油膏的裙摆,瞬间烧起来。
女人惨叫着打滚灭火,试图脱掉长裙,但洞府里全是油膏——几十?个?装油膏的容器全碎了,成型的未成型的油膏流了满洞府。
那烧在她身边的一圈火,在她翻滚之间,轰然?变成燎原大火,“滋滋啦啦”席卷整个?洞府。
隔着橙红橙黄的火苗,她睁睁看见被她抓来的几个?女生,扶着墙,垫着鞋跟,匆匆忙忙往洞外挪,那个?不请而来的女生在洞口接住她们,几人将裹满油膏的鞋子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