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喂一喂我/(4 / 16)
堇在门外硬得额头青筋暴起,数次想要推门闯入,都被克制力压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作为一只毫无羞耻心的恶魔为什么此时此刻克制力反而拉满。
只是看到季怜倔着脸想着自己的模样,念出他的名字,他便能在门外动情而耐心地等。
想要被她毫无条件,清醒地主动索求与接受。
“好想要你……堇……你这个……混蛋……渣男……”
门外的恶魔都听傻了。
怎么他这几天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不敢违背她的命令靠近她,这就荣登渣男宝座了?
季怜委屈的抽泣声也有些大了。
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放任她深陷负面情绪漩涡的堇主动敲响了卧室的大门。
“怜怜,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
这一敲,吓得季怜手忙脚乱地在床铺上提裤子穿衣服,还把沾了爱液的浴巾塞回床角。
堇特意等她收拾得差不多,才收了魔眼主动推开房门。
季怜咬着唇,没发声拒绝他的靠近,屋内虽然没有灯光,窗户外投落的月光却映出了少女不自然的泪光。
“怜怜是不是做噩梦了?”
靠近床褥,鼻尖就嗅到了她体液的味道。堇却不揭穿,装什么都不知道,坐到她的身后将她揽进怀里。
季怜低声承认:“……嗯。”
“我陪你。”
堇将季怜推回被窝,自己跟着一块躺进了她的被褥里。
这张小床不仅是单人床的规格,床身也就一米七多一些,堇这一米九的个头睡进这张床里多少不太舒适。正是因为如此,季怜也没打过这方面的主意。
做噩梦也不是进她的书房查资料。
——ark方氏投资集团。
与蜘蛛相关的文件夹里,全是围绕着这家已经在十余年前解体的投资集团相关的情报。
财阀方家的家族企业,除矿产房地产以及公路投资外,集团捐建过不少学院,也资助了极多的儿童福利院。
高楼大厦的倾塌只在一瞬之间。
十三年前,方氏一族被诡异的业火荡平,独栋私人大别墅无人生还。其后被查出集团大半个董事会的人命都搭了进去。
尸骨无存,无迹可寻。
这一重大案件轰动一时,又被高层力压舆论,风波平息得十分艰难。
这起诡异的纵火案以“意外”收尾,警方几乎没怎么动用资源,就被高层拍案压下,断绝了后续调查。
如此鲜明的业火,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恶魔诞生的现场。
戒几乎一眼就能得出定论——当年在这栋无人生还的别墅里,一定诞生出了一名s级追猎。
这案子他听局子里的前辈聊过。
在同事们嘴里,方氏集团董事长方洲乐善好施,投资发展以人为本,是口碑良善的企业家。
可这样优秀的男人,却生了个性情阴郁的自闭症儿子。
方舟,年仅十四岁。那个男孩也在那场业火中消失了。
而这片文档后续记载的文字,都与这个叫方舟的男孩有关。
各色各样的人物证言录音,都被喻蓝整合成了文字。
证言提供对象全来自在方家待过的家仆或是司机。
「方舟小少爷智商很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对数字非常敏感,老爷很疼爱他,经常会带小少爷出入方家资助过的福利院……是为了让小少爷多学学如何与同龄人相处吧?」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了解。这园丁的活我干了两周就辞了……方舟,那个……小娃子,把一只被肢解掉的死猫尸体……从二楼房间窗户扔进花圃……再让我想起那天的事,我的晚饭又要吐出来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怕直说,方家的小少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他为了解压会虐待动物与凌辱尸体,方老爷就宠着他,买动物给他玩,听说后面还送过活生生的人,送进去的那小孩年龄也就和小少爷一般大……」
「小少爷为人怎样,我不清楚。我只是个接送的。小少爷确实喜欢往福利院跑,去最多的一家,叫什么……abc福利院,这地方也是老爷投资的,后面好像拆了?人据说也遣散安置了。」
戒快速地将证言浏览了一遍。
看来喻蓝认为方舟就是蜘蛛。
可搜集了那么多方舟相关的资料在这个与徐仲生忌日挂钩的文件夹,是为何意?
里面没有和陶莎相关的资料。
戒翻到文件夹末端,那里还躺着另一个以他的昵称“戒”命名的上锁文件夹。
——喻蓝果然调查过他的底细。
戒将鼠标移到文件夹上,只觉心跳在加快。
这九年来他从未回想起过往之事,哪怕是一丝一毫。唯有那个夜晚,被丝线捆缚之时的切肤之痛,让他被迫回忆起自己曾生不如死的事实。
“宝贝,查到你想要的了吗?”
倏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戒的思绪。
他惊讶地回头。
喻蓝正靠在书房门边幽幽地敲着打火机点了支烟,表情平静地抽了一口,朝着他的方向吐了个烟圈。
“……蓝蓝。”
戒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微微垂首,手指也离开了鼠标。
喻蓝夹着烟走近他,被揉皱的睡裙吊在女人的身上,看着靡艳不堪。
她握着他的手重新摁上鼠标:“怎么不继续了?猜不出这个文件夹的密码?”
戒低声地回:“……是我们相识的日子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戒自然不打算掩盖自己的意图。
他打开那个文件夹,输入了他被喻蓝捡回来的那一天的日期。
密码正确。
然而文件夹是空的。
喻蓝笑着朝天花板吐了个烟圈:“你早点打开搞不好是能看到些东西的。”
“蓝蓝你……是知道我会这么做,所以……提前防我?”戒讶异地挑眉。
如果这真是事实,戒只会感到很受伤。
可回想一下,自己背着她做出那些事不告诉她,好像也没资格怪喻蓝留一手提防他。
戒的目光更黯了。
喻蓝搁置了烟,俯身将戒搂进怀里:“我没提防你。里面的资料很久以前就删了,因为我觉得不需要。”
喻蓝的解释让戒目光重新亮起。
“这些资料,你想共享,我都可以给你。有什么必要背着我看?你总不能从我这里偷机密,去卖给外面的小情人吧?”喻蓝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戒的脸颊。
这一戳,又把戒的委屈劲戳回来了。
“宝贝,我哪里来的小情人?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当了恶魔后鸡巴还能硬成这样。”
“那,你不打算好好解释一下?身上的味道。”
戒没怎么挣扎。
他瞬间就投降在喻蓝怀里,声音沉闷。
“……我吞了两个灵魂。一只被折辱得身体溃烂的金丝雀,和她油头肥面的商人金主。那女孩和我签订契约……其实就算我拒绝,她也活不久。”
喻蓝点了点头,不打断。
“说实话……金丝雀的灵魂皱巴巴的,食之无味。金主的灵魂有太多膨胀未满足的欲望,想吐……消化了两天都没彻底消化干净……我……对不起。答应你要戒的。”
戒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