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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会这么的,呃……”,琼说着,淡色的唇抖动了一下似乎又要吐。
“呵呵,你应该见见更厉害的……例如头掉了还能走的尸体,它们把死人头放在自己脖子上,就成了它自己的。”,将厌呵呵笑着,让话语更一步恶心。
“哈,我其实,不太喜欢别人跟我开玩笑。”,琼讪讪的扯了下嘴角。
看样子男人完全不知道怪物的存在。他没继续这个话题,换个问题问,“之后呢?你要熬个什么……魔药?放两根不知道哪里扯来的青草叶子煮一锅成分不明的冒泡的绿色浓汤,一碗喝下去就能起死回生?”
一段颇为饶舌的言语。琼挑起眉,这小子在跟他斗嘴吗?他想。
“亲爱的,张嘴让我看看,你嘴巴里是不是有两颗毒牙,专门对着身边的人喷射毒液。”,对面的人没反应,还在嚼着那该死的苹果,他现在看见任何人把任何一样东西送进嘴里都想吐。
他咽下喉管的反流,坐直身,面对着将厌,“相信我,白硫重宸是个贵族,贵族穿华丽的长袍,佩戴昂贵的珠宝,我知道他们那身漂亮装饰底下是什么,就像我知道怎么和他们打交道。”
“听起来你经验丰富。”,将厌啃苹果的间隙抬眼看他。
“……我之前给贵族当过一段时间的私人教师。”,因为呕吐再加上长时间说话的关系,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将厌放下咬了一半的苹果,红红的苹果留着一个齿痕,他的眼里清晰的写着几个字“不相信”。
“你的表情十分无礼。”,琼皱起眉毛提醒。
“对不起。你教什么?”
“很多。例如土地管理,仆从奴隶,商贸账务等等,总之就是如何运作家族事务。”
“哇哦,你还会这个,你专门学过吗?”
琼选择性无视了对方话里的轻浮,他把身体靠回椅背,长腿伸展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说,“因为我之前任职过一家新晋贵族的管家。”
将厌沉默了几秒,“据我所知,贵族家庭的管家都是传承制的吧?”
“大部分是这样。但那家退休的老管家和我有些深厚的情分,他膝下无人,便举荐了我。”,琼向他微笑了一下。
多么微妙的笑容啊。将厌想,男人同他说这些干嘛?他倒不是怀疑真假,因为这种闲话根本没必要扯谎。
是他先问,男人回答。可他本没有向他说明的必要,总而言之,他认为——男人不会白白废话。
“那后来干嘛走了,做贵族的管家,油水能捞不少吧?”,他揣测着开口。
那种微妙的笑容始终停留在男人脸上,“是啊,后面有更大的“油水”来了啊。”
代表着谈话结束——琼拿起桌上的胡子重新戴上,从椅子起身去开门。
看着离开在门口的身影,将厌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疑心病。
他起身走到门口,探头往外看,渐暗的日光下,那道身影刚好进了旁边的屋。想起来,还没有问他为什么非要住这里。
身体感到疲惫。
这会儿约莫傍晚,越过廊道边檐,看不见太阳却依旧存在微弱光线的天空,没有晚霞,也没有一丝云彩,一整片发暗的蓝色天幕沉甸甸的压下来。
他把门带上锁好,决定先休息再说。
这间他暂时的休憩地大约20多平,陈设齐全,统一的石灰石墙壁和地板,房间东西两角矗立两根连接天花板的希腊式圆柱,柱身雕刻精美的浮雕。
一张能躺两人的矮床靠在最里面的墙壁,床头左上方固定着一个单层木制架子,对角有个半人高的神像雕塑,而在琼刚刚吐过的窗户旁,摆放着一盆长势不错的天堂鸟。
将厌过去关上窗,这窗开在后墙,可他还是把窗帘也给拉上了。
做完这些,他再次确认房门紧锁,然后便把角落的行李箱放到床上,打开——
妥帖安置在箱中的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变化,柔软而纤细的睫毛,好像悲悯似的低垂的目光,摊开在身后的黑发犹如拥有生命般乌黑发亮。
他帮他理顺头发,擦净脸颊,便拥着他一同躺进被子。
白色的窗帘隐隐透进外面的光……光线很快的消失了。
屋里一片黑暗。
……深夜,同样沉没在黑暗的白硫府,弥漫着一丝不安定的气息。
出门的时候,旁边的屋还亮着灯。将厌驻足了几秒,转身踏上出院的小道。
目标模糊,道路充斥迷雾,他觉得自己正在探索这条充满未知和迷茫的路,就像现在,睡了一觉,他便立即开始行动,时间不等人,更别说他全无准备,不清楚这座府邸的情况,也不确定怪物究竟会被放在哪里……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牢房。
可白硫家的牢房在哪儿?
他沿着这条路往外走,漫无目的……
路边摆放着用来照明的金属火盆,火光在他苍白的脸上跳舞。
他渐渐慢下脚步。为什么不去问问男人?不管他的理由真假,既然有备而来,总不至于跟他一样毫无准备。
就在这么决定后,他抬起陷在沉思的眼,打算原路返回,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间很小的房屋,隐在黑暗里,让他停下脚步的是,这么小一间房子,周围却包围着层层士兵。
奇怪。
他犹豫着,犹豫着……还是提步踏上那条分岔出来的小径,缓缓的靠近,越来越近……不知虫蛇还是风,路边的树丛一阵窸窣声响,他偏过头看——
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里朝他抓来。
看守的士兵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空荡的树丛小径在夜晚的光线下幽暗而死寂。
“我是该夸你一句活力四射吗……”
男人脸色黑得可怕,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握紧了交叉在胸前的手臂的拳头。将厌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交叉在胸前拼命控制,那对拳头现在已经挥上他的脸颊了。
——可他不觉得这值得琼如此大动肝火。
他偏过头,透过交叉的枝叶间隙,看到小屋周围的士兵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什么也没做。”,他头也不回的说。
“哦,什么也没做。”,那双绿色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将厌觉得那目光快把自己射穿无数个洞了,“你只是走过去,或许还想让门口那几个傻帽放你进去。”
他将眼神转向他,做了个我没准备那么做的口型,男人额角跳动了一下,怒火更盛,正要发作,将厌伸出手指了指树丛外的小屋——
两个士兵正缓缓向这里走来,无论琼此刻有多想破口大骂,这时候也不得不拉着罪魁祸首赶紧跑路。
转移到另一边的主道上。
“听着,你如果仍像今晚这样行动,明天白硫重宸就会对我进行质问,别忘了,你是我带过来的弟子。”,他的语气仍蕴含怒意,不过明显比刚才消退不少。
将厌和他并排走着,问他,“那是哪里?”,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他又问了一遍,“那个很小的屋子。”
空气沉默了几秒。
“那间屋子是白硫家的私人圣堂。”
“圣堂?要那么多人把守。”,他诧异。
“也许这家人格外虔诚呢——”,琼说着,想起自己没发完的火,“嘿,别转移话题!你不能再这样鲁莽了,我们必须一起行动。”
这次男人的话,将厌心里挺赞同。他偏头问他,“你知道牢房在哪吗?我要去牢房——”,他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