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1 / 2)
“早,谢了,”闻昭非轻笑着点点头,他继续走到办公室里,办公室还配了室内卫生间和休息间。
闻昭非换好白大褂出来,孟秀杰和贺信还拘谨地在门外等着他。
闻昭非将病历本分别交给他们,“查房,我来问病情,你们来记录。”
孟秀杰和贺信只是来实习,而非以这种方式空降成为他的同事,闻昭非不会带异样目光,但也不会格外优待,他们能力必须得跟上家人为他们争取来的资源,否则他这里还是会踢人走的。
目前心脏外科四间普通病房的16个床位都已经住满了,因为心脏手术难度偏大,手术和病人要承担的风险都很大。
原本给他们治疗的医生和病人自己都偏向于选择保守治疗,除非是碰到不得不动手术的危急情况,才会安排手术。
但这样一来这些病人在各个床位滞留的时间就太久了,闻昭非提前看过的病例里,有位病人已经住院快半年了,基本是把医院当家住了。
他们占据了床位,其他排队等待救命的病人就无法安排进来接受治疗。
这也不是心脏外科才有的情况,慢性病症状较多的科室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医疗资源紧张的情况发生。
要解决这种问题,办法之一就是扩建住院部,床位多了,能安排住院治疗的机会也多了。
但眼下住院部的扩建要钱要资源要时间,少说也得两三年才能搞出一两栋住院大楼来。
办法之二就是加快病床的流动速度,除了部分情况确实危急需要长期住院的病人外,还有部分病人是非必要长期住院的。
一个早上时间,闻昭非基本理清了病历本对应病人的情况,又在午饭前,喊了同科室工作的医生同事和护士们来开了个简单会议。
这个简单会议的核心内容就是,闻昭非一点儿没有他给病人态度的温和、好说话,他为主导的医疗团队里若有人跟不上,就会很快被调走。
其中若有人无法适应,也可以自请调离,他会第一时间给予批复。
暂时还没人表示要走,但众人着实被闻昭非的“三把火”烧到了,这才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上午呢。
散会后,医生护士们分批去大食堂吃饭,闻昭非继续留办公室里,黄成言开车从距离较近的林家祖宅给闻昭非送饭来了。
家里现在除京大安排给闻鹤城的汽车,军部安排给林琅和他的车外,他们还自购了一辆汽车,供家里人日常使用。
黄成言早起后会开车送赵信衡、寇君君等有需要的人去上班,再回来送林婶惠婶买菜,快到中午时再跑一圈给众人送饭。
孟秀杰帮忙提着饭盒送到闻昭非的办公室里,“您家里的黄叔给您送饭来,我碰到,帮他拿进来了。”
“谢谢,你也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吧,”闻昭非看一眼时间,不再盯着显示屏界面上的手术方案看。
在定下上任的科室时,贺老就将几个严重病例交给闻昭非了。
闻昭非人虽然没来上班,但相关治疗方案的预案已经做了不少。
“好,”孟秀杰点点头,出办公室,找贺信一起吃饭。
而这一早到现在,心脏外科以及相邻科室的医生护士们话题都离不开闻昭非。医院医生中还有个别曾经和闻昭非同期在第一医院实习过。
毫无疑问,闻昭非在校成绩和实习成绩都非常优秀,当时他们都以为闻昭非毕业后会留在第一医院,却没想闻昭非报名下乡去了。
在他们以为闻昭非这辈子都难回来时,高考重启,闻昭非以颇受争议的副主任医师职级被调回,再到医科大当助教。
关于他医术水平的争议早就平息,闻昭非在第二届新生开学那个学期是被提为正式讲师,之后又带领团队搞医院科研,如今不仅被破格提为副教授,还是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在一众平均年龄在五六十岁的主任医师里,闻昭非年轻太多了。
这还不止,闻昭非的爷爷在京大文学院当副院长,他自己日常上下班都有汽车接送,已经呈现寸土寸金趋势的京城里,房子两三个,午饭还有家里人开车送来。
即将进入而立之年的闻昭非,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还没有孩子吧。
一些人酸溜溜地同闻昭非进行比较,能力比不了,学历和科研成果比不了,家世比不了,唯一能比的就是他们有儿女,而闻昭非据说结婚六年了,至今还未有一儿半女。
同是医生的他们八卦着就议论起来,到底是闻昭非的妻子不会生,还是闻昭非不会生……从医学角度来说,男人不会生的概率也挺多。
“咳咳!”听了几耳朵的贺信差点儿被一口米饭呛到翻白眼。
孟秀杰不得不给贺信拍一拍,“没人和你抢啊,好好吃饭。”
贺信终于缓过来了,又瞟一眼孟秀杰,“你没听到?”那些人可是在质疑他们医科大最受欢迎讲师闻昭非的生育能力呢。
“他们也就能说闻老师这个地方了,你看闻老师会在意吗?”
孟秀杰虽然也生气闻昭非被这么议论,但和这些碎嘴子的人争论起冲突就是他们给闻昭非丢脸了。
闻昭非正式上班第一天,就开始试图解决病床不够用等长久存在、却一直没人解决的问题,这些人同闻昭非的思想境界完全不同,为他们这些议论生气实在不值和没必要。
孟秀杰又补充道:“孩子也不是生来证明自己能不能生吧,他们也不想想闻老师以前待在什么地方,你可别到老师面前多嘴!”
将孩子生在农场那种极端气候、物资医疗资源都有限的地方,才是对妻子和孩子的不负责。
“我才不会多嘴,”贺信连连点头,结束这个话题,认真吃起饭,早点儿吃完,他们也能早点儿回去给闻昭非帮忙。
闻昭非已经决定下午找一些病人和家属来进行手术治疗相关的会谈,再说明手术过程和风险等后,依旧由他们自己决定要不要接受他提供的全新治疗方案。
孟秀杰和贺信走后,坐他们后座的魏珍珍再次确认地问向,说闻昭非八卦被那二人听到的妇科楼区的中年护士。
“他们老师是叫闻昭非没错吧?他爷爷是京大闻鹤城?”
“是啊,不多说几遍了嘛。哎呀,闻医生前途无量着呢,咱们就别多嘴了,”中年护士面色讪讪,也有点儿后悔自己碎嘴子给闻昭非的学生听到了。
那两实习生根本不压低音量的话,就是在回应她的。
护士长感觉自己被算计了,“哼,陈医生自己不争气,这么多年还是主治医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闻医生的校友,贺院长的学生呢。”
按闻昭非现在的晋升速度,再过十年八年晋升为副院长也不是没可能。闻昭非是男人,他就算一辈子都没孩子,也不影响他在事业上的成就。
来第一医院工作两年、转正一年的魏珍珍神情依旧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去大食堂门口,但一直到她们吃完饭,都没看到闻昭非本人过来吃饭。
这么多年,魏珍珍还没忘记当年同火车返回京城时,那被闻昭非惊艳的感觉。
闻昭非这几年频繁来给贺老帮忙,主要去的是外科大楼和会诊楼,魏珍珍工作的妇科在第一医院的另一栋楼,第一医院的食堂也有好几个,魏珍珍日常同闻昭非没什么机会遇到。
但魏珍珍还是赶早在提前问过的闻昭非下班前,到外科大楼到停车场的必经之路附近。
魏珍珍终于亲眼确认了在大食堂里被各种讨论的闻昭非,就是她姐姐魏婷夫家隔壁的前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