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挺喜欢阿俊的”(7 / 8)
后也没问。”
他嘴角微扬,显然是把这个单恋者当娱乐似的玩味,郑俊突然起了恻隐之心,觉得面前这人冷酷无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白新听出指责的意味,一挑眉:“私教这种职业像老妈子似的,每天监督学员早睡早起一日三餐,自作多情的不止他一个。我每天应付男男女女的调戏已经仁至义尽了,承认是gay相当于暗示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我是不是还要考虑他的心情答应跟他交往?”
郑俊哑口无言。
“这事处理不好传出去,我的学员流失了怎么办?你赔给我?我可不接受肉偿。”
白新本来靠在墙上,一边质问一边逼近郑俊。他一走进三步以内,郑俊便开始后退,白新站住,他也站住。
“郑老师今天不太欢迎我。”
“没,我担心你走了,现在你回来了,很想抱抱你。”郑俊说着又倒退一步,脚跟碰到墙脚,“但是你肯定不愿意,所以我离你远点比较好。”
白新伸直胳膊,手指向内勾了勾:“来。”
郑俊看看他的手,上前几步抱住他。这拥抱最初尚有节制,三秒后却突兀收紧。郑俊提在胸腔里的那口气舒泄出来,不由自主地在白新肩膀上蹭了蹭下巴:“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白新拍拍他的腰,听见他在耳边笑了笑,“笑什么?”
郑俊心痒难耐,笑意竟无法收回,既然白新允许在床以外的地方有亲密接触,坦白心迹也就不算什么了:“我在幸灾乐祸。”
他是发自内心的庆幸世界之大,却没有白新第二个容身之所。
白新侧弯脖子躲过他发烫的脸皮:“再抱就收钱了。”
“哦。”
白新揽着他的腰不放手,郑俊松开他的肩膀向后一退,反而把腰腹送上前去,瞬间变得私处相抵亲密无间,他的耳廓凑上了嘴唇,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还是喜欢这种抱法。”白新说,“郑老师不用杞人忧天,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打算赖在你家了。”
他放开郑俊转身,不料被郑俊从身后抱住,应激性地抓住围到脖子上的胳膊,另手别到身后就要缴械,幸而理智及时追上本能,才没做出伤人之举。他隔着裤子摸到一件硬物,手指沿轮廓轻捏:“郑老师配枪了?”
郑俊没料到会在抱住他的瞬间勃起,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你想吃完宵夜再做,还是做完了再吃?”
可选项只有两个,没有“不做”这个选择,郑俊又要退,然而要害攥在白新手里无法自拔:“今晚不能做,我今天比较……空虚。”
白新紧了紧眉头:“你想当零?”
“精神上的空虚。”郑俊苦笑着争辩,“后天的饭局取消了,因为种种原因吧,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会找人上床,但是……但是我现在不想这样了,不想当人渣了。”
“这就叫人渣,你的道德标准也太高了。”白新松开他,转身举起双手倒退一步,“算了,放过你,坐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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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学校结束了年前最后一期课程,距离法定放假时间还有半个月,偏偏每年此时其他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在寂寞的驱使下,郑俊往往进入一种无力的状态,只要有人稍微示好,就义无反顾地成为一个暖床客,多少驱散一些夜里的寒凉。
这一年却与往年大不相同,家里多了一个白新。
白新要到年三十才放假,郑俊在空荡荡的家里窝了几天,对寂寞的抗拒压倒一切,鼓起勇气提议每天送饭到健身房。白新含了一口馒头看他,眼中闪过嘲讽的千言万语:“你有我的名片,到健身房楼下给我电话。”
郑俊心知这提议突破了两人半生不熟的关系界限,已经做好备受奚落的心理准备,白新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这只寄居在屋檐下的鸟,似乎不再对房主提供的善意嗤之以鼻了。
“你……抢到过年回家的票了吗?”
“我不回家,就在y市过年。你不方便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住。”
郑俊连忙放下筷子:“哪有不方便,我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你能留在家里我很欢迎。”
白新笑了:“没事郑老师,我也是随便聊聊。”
郑俊重新拿起筷子,舔了舔嘴唇:“如果你除夕没别的安排,不如去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家就三口人,多个人多份热闹。”
“你们合家团聚,我一个外人去蹭年夜饭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吃顿饭我们就回来。”
白新不作回应,垂着眼睑不停地往嘴里塞菜,嘴角却持续上扬,终于忍不住扶着额头看向郑俊:“你干脆把我随身携带吧。跟朋友吃饭让我陪,跟家人吃饭还让我陪,是不是以后上课也要我陪?”
郑俊也笑了:“上课我不会尴尬。”
“跟自己爸妈吃饭会尴尬?”
白新很顺手地提住郑俊的下巴,郑俊握着他的手腕撤开:“你都没法想象。”
白新手臂肌肉一僵,神色微变,郑俊赶忙松手:“你的胳膊是不是留下后遗症了?”
“不是,条件反射。”毕竟是用以保命的本能,很难彻底根除,哪怕是如此温吞熟悉的环境,哪怕对方是绝对无害的郑俊。白新收回手,握着手腕转了转,“那就这么定了,我去见识见识你们家的年夜饭。”
“你确定胳膊没事?”
白新用胳膊撞两下桌沿:“你看,没事。”
郑俊松了口气,半开玩笑问:“你以前是不是当过杀手?睡觉那么轻,警戒心那么强,还有暴力倾向。上次叫你起床差点被你打死。”
白新中断进食,放下筷子:“不,我有严重的受害妄想症,认为自己受到二十四小时监控,两年前刚从精神治疗机构出来。”
郑俊一开始认为他在顺着自己开玩笑,他却一脸严肃地直视自己的眼睛,立刻慌乱起来:“我真是太不会聊天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我……”
“假的。”白新又说,“事实是我被一个变态监禁了几年,那人喜欢角色扮演,把我折磨得够呛,留下一堆心理阴影,所以我才变成现在这样。”
郑俊回想起他身体上的疤痕,感觉这寥寥几句间暗藏着无法细言的苦楚,搜肠刮肚地想说几句安慰的话:“都过去了。”
“也是瞎编的。”白新凝重的神情融化成笑容,“这么戏剧化的故事你都信,耳根未免太软了。”
“是你演的太像。”郑俊抹了把脸,松口气笑笑,“遇见你本身就很戏剧化很难以置信了,再戏剧化一点也不奇怪吧。”
他不会说情话,就算知道该如何甜言蜜语,也不可能自然而然地说出口。而正因为这话无关调情,反倒更加起到了撩拨的效果。白新一弯眼睛,郑俊立刻察觉到他的意图,直起腰向后靠:“你性欲不低了?”
“性欲低又不是阳痿。”白新偏要往他眼前凑,“每次我有想法你都要躲,为什么?第一次是没做好准备,上次是不想利用我填补空虚,这次呢?”
“我还是……不习惯对你勃起。又担心你兴致来了要在饭桌上做,那怎么收拾?”郑俊避开他的眼睛,“待会儿去卧室。”
他之前有炮必应是为了赶走寂寞,目的性太强反而冲淡了正常欲求,需要肉体相触的引诱,需要刻意唤醒。而此时此刻,郑俊突然重新体会到对性爱的单纯向往,白新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使他自然而然地性起。
白新先一步吃饱去洗澡,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