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后我在衙门当差 第9节(2 / 2)
下他看着赵好,午后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脸上,竟一时语塞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他,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情绪……过了许久,卫知拙瞥开视线,说道:“已经好了,平日里不影响什么的,许是今日跑得急了。”
赵好没有说话,只找着穴位,给他捏捏揉揉,不一会儿,那股疼痛便消了下去。卫知拙站直了身体,又伸手去扶赵好。
赵好瞥他一眼,乖乖被他拉起来了,小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再拉你跑那么快了。”
卫知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敢去看她。
两个人古怪地沉默了一阵,赵好:“下回背着你跑。”
卫知拙:“……”
卫知拙回过神来,无语道:“那倒也不必了。”
赵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看他一眼,先一步走向被众人围着的抛尸处。卫知拙迟疑了片刻,才慢慢跟上去。
赵好真正看清那具尸体的模样之后,便知道为什么林子里的味道会这么大了。
被组织液浸泡得发黑的衣物勉强包裹着腐烂的无头尸体,整具尸身已经膨胀变形,皮肤发青发黑,断颈处爬满了蠕动的蛆虫,阵阵恶臭越是靠近越是浓烈。
周围还能站着的捕快也只是站着而已,唯一上前去检查的只有随行的仵作。那仵作身材矮小,蒙着脸,看不太清年纪,但头上已经有几根白发,想来也是衙门里的老人。
赵好排开众人,捂着鼻子走到他旁边,也跟着低头去观察,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那仵作大约是没想到会有差役愿意靠近,稀奇似的望了她一眼,瓮声瓮气道:“这具尸体有一段时间了,须得打水来清理一下才能看清细节。”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能看清多少也不好说。”
不一会儿,便有几名白役拎着水桶来了。那仵作拿瓢舀水,一点点细心地冲去尸体上的污垢和蛆虫,露出尸体原本的模样。
赵好皱着眉头跟着细看,只是她虽然习武,对活人身上的伤痕十分熟悉,对死人的情况却不甚了解,只能等着仵作开口。
“死者是个女人,以尸体腐朽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当在五天以上,抛尸时间大约就是那樵夫所说的同村人听到动静的那晚。”
仵作解开尸体上的衣物,仔细翻看了一会儿,摇头叹气道:“身上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尸身腐坏,无法确定死因。唉,只能归为坏烂尸,上报无凭检验了。”
说完,他直起身,一面开始收拾手上的工具,一面看向赵好,好奇地问道:“你这后生倒面善,叫什么名字?胆子这么大,要来跟我学验尸吗?仵作虽然苦了点,比白役还是要好上一些的,多少算门手艺。”
赵好还在看尸体,听到他的话后回过神来,忙道:“小子李好,谢过前辈抬爱,只是暂时不准备改行。不过我想问问,坏烂尸无凭检验是什么意思?”
那仵作???一听她不打算学,态度便冷淡了一些,说道:“便是验不出来什么证据的意思。”又冲一旁等待的几个白役道:“验完了,来人将尸体包了送回衙门去,这衣裳小心点别弄坏了,可以叫家里丢了人的百姓来认尸……嗯?”
赵好迷茫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听见仵作“嗯?”了一声,便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就听那仵作奇怪道:“卫知拙怎么在这儿?他什么时候又干活了,接这个案子了?”
于是又扭头冲忍着恶臭上去收拾尸体的两个白役招手道:“放下放下,等会儿的,再喊个人来验一下。”
那两个白役裹着布的手差一点点就摸到尸体了,听到这话,忙不迭地退到了一边去。
赵好就见那仵作摘了蒙脸的布巾,走到卫知拙旁边去同他说话。
不过那仵作虽然热情,卫知拙却一脸冷淡,心不在焉,视线甚至都没放在他身上,一直飘忽不定地看着赵好。
距离有点远,赵好不太能听得清两人在说什么,只看见那仵作嘴巴开合了半天,卫知拙才张嘴说了句什么。
随后那仵作便摇头摆手,又朝这边走了回来,大声冲刚才那两人道:“行了,那人不验,收尸!”
赵好一听,忙把正好路过自己身边的人揪住了,说道:“等一下,您方才说还有个人可以验尸,说的是卫知拙吗?”
那仵作停下来,上下打量一下赵好,说道:“是他。怎么的,你和他很熟?”
赵好想了一下该怎么形容自己和卫知拙之间的关系,朋友、债主、租户、蹭饭的……
最后肯定地说道:“我是他邻居。”
又道:“您先稍等一下,我去问问他。”
说罢,也不等那仵作回话,赵好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卫知拙跟前,盯着他问道:“你还会验尸?刚才那仵作来喊你帮忙,你怎什么不答应?”
卫知拙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看着赵好跑过来,还伸出手帮她扇了扇周身围绕的气味,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
赵好眉头一皱,说道:“这还有为什么吗?因为这是个杀人案,你是捕快啊。”
卫知拙对答如流:“我没接这个案子。”
赵好:“什么意思?有人死了,没接这个案子你就不管了?”
卫知拙:“没接为什么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