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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劫持白诗羽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被带走了,得问问才知道送到哪家警局……”
“立即去联系,我要亲自审讯他。”路天峰看了一眼时间,“童瑶,你负责安排和联系,我希望能在一小时内审讯疑犯。勇生、萱萱,你们两人负责送骆总回家,让总部派人增援,接班盯紧几位嫌疑人。”
“老大,那你呢?”余勇生问道,语气里有一丝揶揄。
“我要去跟程队汇报一下……”话说了一半,路天峰才意识到余勇生那奇怪的语气是什么意思,现场的几个人全部安排妥当了,只有陈诺兰一直被晾在一边,他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诺兰,你……”
“我自己打车回宿舍就好。”陈诺兰淡淡地说,也许只有路天峰会注意到她说的是“宿舍”而不是“家”。
“路上小心……”因为今天已经发生的事情将会在几小时后重置,消失得无影无踪,路天峰绝对不能错过这唯一的调查机会。
他望向陈诺兰,用眼神祈求她能够理解自己,但她早早转过头,并没有看他。
当然,这一个小小的矛盾也只能持续到今晚零点,不会对两人的未来关系造成任何影响,但不知道为什么,路天峰还是觉得莫名的心塞。
“路队,联系上了,袭击和劫持白诗羽的疑犯叫秦达之,目前被拘留在浪花路派出所,正准备审讯呢。”童瑶办事果然干净利落。
“好的,我马上过去。”
路天峰又看了陈诺兰一眼,可她却一直看着别的地方。或者她并不是想看什么,只是不想看他。
10
四月十五日,第二次循环,晚上九点半,浪花路派出所。
审讯室内除了四面灰色的墙之外,就只有一扇木门、一张简易的方桌和两张木质圆凳。秦达之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双手被手铐铐这,规规矩矩地搁在桌子上,他的衣衫有点凌乱,双眼布满血丝,眼神空洞无物。
门打开了,路天峰一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你居然是警察?”秦达之游离不定的目光终于找到了焦点,直直地盯着路天峰。
“是的。”
“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理解你,并不代表你可以犯法。”路天峰耸耸肩,将秦达之的个人档案抛在桌上,“我看你家境优渥,国外名牌大学毕业,事业也小有成就,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我……我爱她……”秦达之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她欺骗了我,她抛弃了我……”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是另外一种人——你爱白诗羽,也恨她,甚至提前准备了凶器,但在婚宴当晚,你犹豫再三,还是不愿意亲手破坏自己心爱女人的幸福时刻……”路天峰所说的,其实正是第一次循环发生的事情,“这才是秦达之的正常表现吧?”
秦达之惶恐地瞪大了双眼,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个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警察,怎么能够如此精准地说出他的心路历程。
“你……我……”
“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你为什么会突然对白诗羽发难呢?”路天峰将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秦达之面前,“是不是因为他?”
模糊的照片上,是那个穿着服务生制服,却戴着门童帽子的神秘男子。
“这人是谁?”秦达之一脸茫然。
“你没有见过他?”
“没留意。”他连连摇头。
路天峰眉头一皱,又问:“那么你记得你愤怒地向白诗羽出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什么让你如此冲动?”
“我……我想想……”秦达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痛苦,“对了,是宴会厅内突然多了一群奇怪的黑衣人,他们好像在搜查些什么……”
路天峰并没有打断秦达之,让他一个人慢慢地回忆。
“不少人在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服务生说了一句话……他说宾客中混进了对新娘有不良企图的家伙,现在一定要把那个混蛋找出来……”
秦达之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人还说了一些挺难听的话,我本来就有点紧张,这下子更有一种自己已经暴露了的错觉……”
“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上去劫持白诗羽?”
“我……我当时真是昏了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都有点记不清楚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刀架在诗羽的脖子上了……”
秦达之双手捂住脸,垂下脑袋,掩饰不住内心的懊恼。
路天峰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个突然插话的服务生,你有没有看见她的脸?”
“啊?”秦达之愣了愣,“当时我扭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但你还是看见他的脸了。”
“是的。”完全不知道路天峰用意的秦达之,语气有点畏缩。
“努力回忆一下,这很重要。”路天峰顿了顿,又安抚了他一句,“根据警方情报显示,这个人很可能是白家的仇人,他在宴会上煽风点火,就是想要破坏婚宴。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他,就等于是戴罪立功,可以减轻刑罚,明白了吗?”
反正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路天峰也不在意信口开河糊弄秦达之了,能够找到那个男人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