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esp;&esp;更未料到,崔兰殊会在赢的那刻,一时忘形,明明是第一回 同他下棋,却彷佛经过了无数次挑战后,终于通关了般,高兴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抚掌,下意识嚷了声:“我赢了我赢了!快脱!”
&esp;&esp;秦陌凝望着她欢呼雀跃的神情,同耗子掉进了米缸般,眉宇忍不住微微蹙起,“脱什么?”
&esp;&esp;兰殊神色一僵,愣怔了片刻,似是才反应到自己无意间混淆了什么场合,双靥骇然失色,美玉般的脸蛋,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起来。
&esp;&esp;短促的沉默,还是秦陌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原来崔家姑娘以前同人对弈,都喜欢输了就脱的吗?”
&esp;&esp;少年不自觉间,又联想到崔氏女自小学习媚术的那些传言。
&esp;&esp;兰殊最不爱他这样刻薄说话,咬了咬下唇,反驳道:“倒也不必一下殃及整个家里的姑娘。”
&esp;&esp;秦陌冷嗤了声,“那就是你个人爱好?”
&esp;&esp;兰殊美眸圆瞪,抵不住双靥泛出了两片火烧般的红云,有气无力地嗡嗡了声,“你才爱好”
&esp;&esp;少年将黑子朝棋盒里一洒,往后一靠,鼻尖溢出了一丝冷笑,“我可没这么变态。”
&esp;&esp;兰殊颊边红晕更甚,睁大了眸子,一眼又一眼不住地瞪向了他。
&esp;&esp;明明就是他!
&esp;&esp;上一世为了欺辱她,总爱和她这么下棋,她才下意识习惯
&esp;&esp;她以前从没下赢过他。
&esp;&esp;棋艺都是在连败中精进的。
&esp;&esp;只亏得现在他才十六,棋艺还未精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她已有多年同他对弈的经验,才得已“趁人之危”。
&esp;&esp;兰殊曾有过在他面前输了个底朝天的屈辱史,那可真是,连兜衣都不剩一件。
&esp;&esp;便是有那样一段屈辱史,她才会在猝然间赢了之后,一时得意忘形
&esp;&esp;如今回想,他那会完全就是在捉弄她。
&esp;&esp;只怪她自个痴傻,误以为这是两人的闺中密趣。
&esp;&esp;秦陌凉飕飕瞟了她一眼,不忘继续讥讽:“想不到你们崔氏女,玩得还挺花。”
&esp;&esp;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这会儿却事不关己地看她笑话,兰殊素日的平心静气化为了泡影,顿时气得有些快炸了。
&esp;&esp;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着起起伏伏的胸腔,牵起唇角,对此评价:“的确挺好玩的。”
&esp;&esp;少年的眼角,几不可闻地抽了一下。
&esp;&esp;虽说与他无关,却不知怎得,他一点都不想去联想到她同别人玩过这种游戏。
&esp;&esp;大抵是他没有这么不知廉耻,才会对这种事情如此反感吧。
&esp;&esp;秦陌心想。
&esp;&esp;兰殊却露出了不以为意的笑纹,微微朝他这厢侧过了身子,大大方方,同他温言细语建议道:“世子爷不妨和卢四哥哥试一试?”
&esp;&esp;秦陌眉头的青筋猛地一跳。
&esp;&esp;兰殊给他出谋划策道:“您就配合着激将法用,开玩笑般说他不敢玩就是怕输,他那样的棋痴,应当会受用。反正您脱还是他脱,吃亏的都不是您。”
&esp;&esp;反正,您当初就是这么激我的。
&esp;&esp;秦陌:“”
&esp;&esp;秦陌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微微眯起了双眼,“你还挺了解他的?”
&esp;&esp;兰殊不知所谓地笑了笑,“我认识他可比您早。”
&esp;&esp;范阳卢氏与清河崔氏都贵列于五姓七望,世家高门盘根错节,入驻长安的子弟之间互有来往,委实正常。
&esp;&esp;兰殊的发小卢梓暮,正是卢尧辰的堂妹,小时候,她经常去卢家窜门。
&esp;&esp;秦陌不屑道:“我和义兄下棋,从来不计输赢。”
&esp;&esp;兰殊轻轻哦了声。
&esp;&esp;也是,你对他从来都是宽仁体谅。
&esp;&esp;对我,总是这儿计较,那儿计较。
&esp;&esp;兰殊扯了扯唇角,双眸盈盈将他望着,透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几分恻然,“您就不想看吗?”
&esp;&esp;秦陌乜了她一眼。
&esp;&esp;都是男人,他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好看?
&esp;&esp;少年冷不丁心想。
&esp;&esp;兰殊双手托腮,“反正卢四哥哥至今尚未娶妻生子,您还有机会。”
&esp;&esp;面对她的揶揄,秦陌转了下手上的云子,懒得理她。
&esp;&esp;卢尧辰不娶妻生子,是因体弱多病,不愿耽误她人。他并不是一个断袖。
&esp;&esp;秦陌也没有起过半分胁迫他的心思,只想默默守护着他。
&esp;&esp;只要义兄不喜欢,少年誓不会沾染任何令他生厌的情欲,去辱没了他。
&esp;&esp;义兄那样羸弱,脱俗出尘犹如天上的皎月,岂能遭那等折辱。
&esp;&esp;秦陌从来没想过一定要占有什么,只要人安好,就那样遥遥望着,也未尝不可。
&esp;&esp;少年自认不是什么偏执、占有欲强的人。
&esp;&esp;可就在今夜的梦境里,那间有异色山茶花的屋内,他的眼里,充斥着深不见底的欲色,将棋盘置于拔步床内,阖着床帘,同她坐在棋盘前,落下的云子,一步比一步刻薄。
&esp;&esp;几盘下来,生生将女儿家逼了个一丝不挂。
&esp;&esp;第023章 第 23 章
&esp;&esp;她仅有他半个手掌大的细白双手, 颤抖着上下遮掩,却蔽不住分毫。
&esp;&esp;而他眼眸深幽,凝着她, 喉结缓缓下沉,覆手揽起她微微发软的腰身,抱坐在了棋盘上。
&esp;&esp;男人贴着她的额尖, 布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传闻。”
&esp;&esp;“听闻崔氏第一美人嫁人以前, 喜在茶楼出没,最好与有缘人下棋。美人棋艺精绝,远负盛名,以致后来,满城才俊不惜抛掷千金,只求与其对弈。当真是魅惑人心的, 倾城才女。”
&esp;&esp;床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泽,透过床帘, 照进了拔步床内,女儿家一双清澈的眸眼闪烁在夜里, 就像洒满了繁星的湖泊。
&esp;&esp;她一下接着一下忽闪着睫羽, 望着他凌厉的眉眼, 不敢出声。
&esp;&esp;而他厉声冷笑:“所以, 你到底收过几个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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