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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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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定了决心要走,阿珍拉住了她。

&esp;&esp;回过身,见女儿家煞白了脸,说不上话,只是摇头。

&esp;&esp;北棠知阿珍的意思。她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稍微矮些的姑娘,轻轻叹息在耳边说:“老夫人待你极好?”

&esp;&esp;阿珍猛地点头。

&esp;&esp;北棠垂眸:“既如此,你怎会丢下她不管。”

&esp;&esp;“我自然不会,可兰姐姐不在,我……”

&esp;&esp;“兰姐姐,是与老夫人一块儿来的?”

&esp;&esp;“是。”

&esp;&esp;阿珍自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是阮老夫人房里最小的丫鬟,从小养在身边被保护的很好,内宅所有的风浪她都只是远观。如今这番丑事堂而皇之地抬在她眼前,她慌得走不动道,只想抓根救命稻草。

&esp;&esp;眨眨眼睛。

&esp;&esp;“姑娘有法子?”阿珍很是难堪地溜一眼正房,“屋里头有男客。”

&esp;&esp;要说有,北棠是有个抵人的好妙招,但唯独是她不愿做的。

&esp;&esp;去看阿珍泛着泪光的眼睛,北棠释然一笑。

&esp;&esp;“我有法子,不怕……男客。”

&esp;&esp;阿珍一听,在大雨间一道紫电劈下,天空轰隆几声。她微微躬身作一揖礼,额头抵在手掌上,却不言说。

&esp;&esp;急而不失去尊卑。

&esp;&esp;礼毕,阿珍抬眼看着北棠。

&esp;&esp;“阿珍多谢姑娘。”

&esp;&esp;北棠扶起阿珍:“老夫人救我一命,我来此道谢罢了。”

&esp;&esp;说完,北棠吐出一口浊气。

&esp;&esp;她手提裙摆,踏上青阶。身后拉着阿珍,脚步声在雨声里响了两下,正房的交谈声立马消散。

&esp;&esp;直走一绕,影子落在纸窗上,北棠用力推开微阖的木门。

&esp;&esp;阴沉的天空落下黯淡的光。

&esp;&esp;光束一层层打入屋内。

&esp;&esp;正对着木门有一半开屏风的床榻。榻上坐着已将衣裳穿戴整齐的男女。旁边还有个仍在落泪的姑娘,至于阮老夫人。

&esp;&esp;无人关照,躺在湿答答的地上,连给她擦脸的人都没有。

&esp;&esp;双目紧闭,眉头还是皱的。

&esp;&esp;北棠不愿去看薛谭与阮沁夕,她径直走向阮老夫人,示意阿珍帮她背人。

&esp;&esp;手未触到身躯。

&esp;&esp;阮沁夕支支吾吾地指着北棠,扯了扯薛谭的衣袖,结巴道:“北、北棠?薛郎你看,是北家的人……”

&esp;&esp;“阿棠?”薛谭唤了声。

&esp;&esp;北棠视若无睹。

&esp;&esp;阿珍听说过北棠的名字,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身侧之人。

&esp;&esp;北棠与阿珍对视,她无奈般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来:“你愣着做什么,与我一起抬人。”

&esp;&esp;薛谭见了北棠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他甩开阮沁夕黏腻的手,起身走上前要拦住北棠。

&esp;&esp;嘴里说着:“阿棠,你不是阮家人!”

&esp;&esp;北棠不管薛谭,想远远地绕开他,对方却不依不饶。

&esp;&esp;“你要带沁夕的祖母去哪里?”

&esp;&esp;话落,忍无可忍。

&esp;&esp;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薛谭的左脸上。

&esp;&esp;薛谭红脸惊讶之余,北棠早已扶起阮老夫人,抛下一句:“薛谭,你既喜欢阮二姑娘就下聘书去娶她。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三书六聘,才能算得上结发夫妻。你这样只能当是作贱,连外室都不如。”

&esp;&esp;老夫人身子沉,北棠与阿珍两人抬起害怕伤着,便有些慢。

&esp;&esp;薛谭被话呛到,他一把手抓住北棠,捂着脸,怒吼:“你个小蹄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esp;&esp;北棠奋力甩开,鄙夷道:“就凭你们薛家的良田都与我北家有关,就凭那该死的一纸婚书是我舅舅吏部侍郎的墨宝。”

&esp;&esp;目光一掠,见阮沁夕瑟瑟发抖的脸。

&esp;&esp;北棠努力稳住步伐,与阿珍一左一右走到木门前。

&esp;&esp;“薛谭你最好记住了,北家的婚事要决定也是北家的事,而你最多当个按手印的。”

&esp;&esp;跨过门槛,北棠又道。

&esp;&esp;“阮二姑娘,往日你与我争吵,我全当是女儿家的赌气。而今日你家老太太晕在此地,你与薛谭之事会不会被传在妯娌之间,就要看你的孝心了。”

&esp;&esp;是了,阮老夫人最想要的无非是膝下儿女承欢。

&esp;&esp;斐守岁站在屋外,抱胸背靠纸窗。

&esp;&esp;大雨落得夸张,沾湿了衣袖与发梢。泥水汇在阶梯之下,流过小径青草。

&esp;&esp;看北棠与阿珍带着阮老夫人往外走。

&esp;&esp;远远的,游廊尽头。

&esp;&esp;风吹过。

&esp;&esp;大丫鬟阿兰身后跟着一个摇头晃脑的小和尚,两人朝着小院走来。

&esp;&esp;阿兰疾步走得在前头,她抬头眯眼一看。看到艰难的阿珍,旁边搀扶的是昏迷的阮老夫人。

&esp;&esp;“老太太?!”

&esp;&esp;女儿家着急得连身旁的佛门礼仪都不顾了,她跑过来,唤一声,“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esp;&esp;第55章 竹林

&esp;&esp;模糊的水雾从四周升起,视线被占据。

&esp;&esp;斐守岁知晓幻境快尽,他漠视着急成热锅蚂蚁的阿兰与阿珍。

&esp;&esp;在白茫茫的水汽里,女儿家背起阮老夫人就往外头跑。

&esp;&esp;好似要跑开小院,退散大雨。

&esp;&esp;雨水顺屋脊而下,倾盆似的倒入泥地。

&esp;&esp;小和尚跟在阿兰身后,喘息问:“施主怎会在此处?”

&esp;&esp;阿兰回:“游香!”

&esp;&esp;小和尚又看了眼在后头慢慢走的北棠,方转头与阿兰:“施主只管跟着游廊走,来时的路就是最快的。正殿在扫尘,施主不必担忧,直接与方丈言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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