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1 / 2)
&esp;&esp;至于这湖,这幻术……
&esp;&esp;斐守岁吐出一串气泡,冷水束缚他的身躯。
&esp;&esp;罢了,陆观道想做什么,他又阻止不了……不,他甚至在期待,期待着冰上友人,用大网捞上他浸湿的躯干。
&esp;&esp;于是。
&esp;&esp;抱住双臂,槐树再一次坠入镇妖塔。
&esp;&esp;去镇妖塔寻一段丢掉的曾经。
&esp;&esp;……
&esp;&esp;被人强行带离,又硬生生地塞入,斐守岁晕得昏头转向。好不容易借着身躯摸到柔软的物件,还没缓过神,就听到耳侧不属于他的呼吸。
&esp;&esp;燥热、悸动还有急促。
&esp;&esp;什么动静?
&esp;&esp;但身躯不受斐守岁控制,斐守岁再怎么清醒也无法改变。
&esp;&esp;只听那呼吸说道:“大人您喝醉了……”
&esp;&esp;喝醉?
&esp;&esp;斐守岁狐疑。
&esp;&esp;那人又说:“大人松手……!”
&esp;&esp;重物倾倒之声,压在斐守岁身边。
&esp;&esp;斐守岁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大人您真的喝醉了,我去煮醒酒汤……”又是窸窸窣窣,衣料摩擦。
&esp;&esp;话还没说完,斐守岁的手好似是拉住了那人衣角。视线终于迎来一丝光亮,是红烛摇曳,半遮半掩的幔帐,还有一个斐守岁无比熟悉的脸。
&esp;&esp;陆观道。
&esp;&esp;他看到陆观道微醺的脸,以及床榻边空空垂摆的酒壶。
&esp;&esp;但这样的清明不过一瞬,又立马模糊。
&esp;&esp;这身躯确实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esp;&esp;斐守岁得出这个破天荒的结论,毕竟他在人间从不满饮贪杯,仅是小酌,不失风雅。
&esp;&esp;那岂会……
&esp;&esp;斐守岁咽了咽。
&esp;&esp;身躯带着他的手,牵住了陆观道。
&esp;&esp;哦,这个时候,陆观道已经长大成人。
&esp;&esp;斐守岁想着想着,身躯开了口:“别走……”
&esp;&esp;嗯,一切正常。
&esp;&esp;“你若是走了,我再犯病,可就麻烦了。”
&esp;&esp;犯病?
&esp;&esp;记得是喘病,倒也无甚逾矩。
&esp;&esp;“可是大人……”陆观道欲言又止的模样,从朦胧中出现,他说,“大人您先把衣裳穿好。”
&esp;&esp;?
&esp;&esp;斐守岁掐断赞同。
&esp;&esp;身躯却言:“你伺候我这么久,难不成忘了我这衣裳,还有这锁链……”
&esp;&esp;指腹点在脖颈处,一阵低鸣冲击了斐守岁的心魂。
&esp;&esp;斐守岁皱着眉听。
&esp;&esp;“还是说你真忘了?”头轻摆,墨发落在软榻上。
&esp;&esp;就算是糊成了一片白雾,斐守岁都能看到陆观道煞红的耳根。
&esp;&esp;倒是没变。
&esp;&esp;斐守岁等候接下来的故事。
&esp;&esp;身躯果真如他所料,借力拉了把陆观道。
&esp;&esp;陆观道被迫向前倾倒,但又用力支住身体。肉身还未碰触,长发先行一步,掠过身躯有些泛红的指尖。
&esp;&esp;两人靠得很近,心跳与挣扎都能交融。
&esp;&esp;身躯言:“我没喝醉。”
&esp;&esp;斐守岁:“……”
&esp;&esp;身躯又说:“你不许走,不许煮什么醒酒汤!”
&esp;&esp;那酒气似乎冲到了陆观道。
&esp;&esp;陆观道微微往后仰身:“大人,您真的……”
&esp;&esp;突然就不说了。
&esp;&esp;晕白的视线,斐守岁无法看清陆观道的表情,怎就不说了?
&esp;&esp;一阵冷意忽地窜上斐守岁的身子。
&esp;&esp;身躯眨眨眼,没管那冷:“说话啊。”
&esp;&esp;“……大人。”
&esp;&esp;陆观道这回没有后退,他俯下身,将斐守岁堆积在小臂处的衣裳拉起,然后又严严实实地替斐守岁扣好扣子,盖住春色。
&esp;&esp;“靠。”斐守岁。
&esp;&esp;陆观道撇过头:“大人,我去打水。”
&esp;&esp;“打水?”身躯含含糊糊,“做什么?”
&esp;&esp;“夜深了。”
&esp;&esp;“嗯,我知道。”
&esp;&esp;“……所以,大人要净面之后才能入睡。”
&esp;&esp;身躯却没有松开手,他趴在榻上,撑着脑袋:“那你呢?”
&esp;&esp;“我……”
&esp;&esp;看到身躯的手从袖口绕到陆观道掌心。
&esp;&esp;那时的手掌还没有厚茧,就是大了些,以及做活计留下的印痕。
&esp;&esp;蜻蜓点水似的,指尖点了一下,又点了下。
&esp;&esp;身躯道:“你要去哪里?”
&esp;&esp;斐守岁一时间不知思考些什么,他总觉着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esp;&esp;先前,就是在梅花镇之前。那车内喂酒的时候,神志不清的陆观道提到过“喝酒”二字。
&esp;&esp;喝酒……酒……
&esp;&esp;莫不是现在?
&esp;&esp;斐守岁心识一震。
&esp;&esp;那陆观道已然被身躯拉着半跪在榻上。
&esp;&esp;视线逐渐清晰,斐守岁便看着自己躺在陆观道怀里,说:“无用之材,你说……你说见素是不是忘了我?”
&esp;&esp;“不是。”
&esp;&esp;“可自从你化形成人后,他就再没来过镇妖塔,”身躯抓着陆观道的手,一捏一捏,“我倒觉得,是他在避着你。”
&esp;&esp;“我……”
&esp;&esp;“是吧。”
&esp;&esp;捏的力道不大,就像玩累的稚童朝着亲昵之人撒娇。
&esp;&esp;身躯含糊不清的语调,挠得陆观道心底发痒:“他就是在避着你,谁叫你总在我身边,一步都不愿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