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 第78(1 / 2)
宋温惜脚步一顿,愣在原地,心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晏时鸢也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他。
细看之下,陈卿安的脸上和身上满是灰烬,身上有数处刀伤。伤口很深,可以看到皮肉掀起,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
“我的儿啊!为何非要逞强去立这个功啊!”国渊侯老泪纵横地跟在后面,想要触碰他却又不敢,只能呼喊着:“军医!军医在何处!”
军医立刻跑了过来,刚先想替陈卿安把把脉,刚靠近,陈卿安张口便吐了一口血。
军医不顾自己被吐了一身血污,连忙替他把脉,眉头一皱:“糟了,快带陈世子进帐中,我好为他医治!”
“究竟发生了什么?”晏时鸢焦急地询问。
可是无人有空回应她。
陈卿安忽然转醒,他止住将晚的步伐,缓缓睁开眼睛。他艰难地从人群中找到宋温惜的身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含糊不清道:“我……我回来了。”
他还在对她笑。
宋温惜心一紧,鼻尖微微发酸。她挪开视线,对将晚道:“还等什么!快给陈世子疗伤!”
将晚和林策这才立刻快步将陈卿安抬走,军医也连忙跟了上去。
宋温惜和晏时鸢原本也想跟过去,可是人群之后的晏望宸却叫住了二人:“等等!这里有个人,或许你们想见见。”
宋温惜和晏时鸢一愣,对视一眼,疑惑地穿过人群,朝晏望宸走了过去。
只见陈卿安的马伫立在晏望宸旁边,而马脚旁,躺着一个被绑着的姑娘。她手脚被反绑,嘴也被堵着,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宋温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姑娘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赵姑娘?!”
“什么?!”晏时鸢的声音顿时高了许多,她连忙也走上前,惊叫道,“真的是赵迟语!陈卿安竟然抓了赵迟语?!”
“平武侯最疼爱他这个小女儿,说不定英霞关这一站,我们会赢得很轻松。”国渊侯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并没有轻松的意思。
“陈世子拼死才抓来的人质,怎么会轻松。”宋温惜看着一尘不染的赵迟语,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
她想起之前在宫中,赵迟语那鲜活的样子,心如刀割般痛。
若不是赵迟语的父亲伙同大皇子造反,他们何须沦落至此?
可是她该恨她吗?这事也不是赵迟语做的,或许她并不知情。
“如何处置?”晏望宸双臂环胸,问道。
“问我们做什么?起兵造反的是晏怀和平武侯,又不是赵迟语。”晏时鸢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昔日朝夕相处的伴读。
“先这么绑着吧,省得她跑了。只要有她在,平武侯定要掂量掂量自己要不要冒险开战。”淄阳王走了过来,建议道。
此时赵迟语却悠悠转醒,她先是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待看清几人后,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呜呜地叫着。
晏时鸢将她口中的布取了出来。
下一刻,赵迟语嘴一瘪,便哭了起来:“太子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喊了许多次你的名字
淄阳王斜了晏望宸一眼,凉凉道:“三殿下果真是蓝颜祸水。”
晏望宸没理他,只是垂眸冷冰冰地看着赵迟语:“赵姑娘,你父亲伙同大皇子谋反,我问你,英霞关这一战,他们是如何布局的?”
赵迟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避开了视线,眼帘低垂道:“……我不能说。”
晏时鸢闻言,火气瞬间就蹿了上来:“赵迟语,你父亲叛变,我相信同你没有关系,可你若是不说,便是包庇他!要死多少人你可知道?”
赵迟语咬着唇,眉头紧皱:“就算我说了,还是会死人。除非……”她抬头祈求地看向晏望宸,眼眶微微发红:“太子哥哥,若是我告诉你,你不要杀我父亲和兄长好吗?”
“赵迟语,就算你不说,我也有本事能打赢这场仗。”晏望宸威胁道,“我不过是想要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赵迟语强忍着哭意,脸都皱了起来,她哽咽地哀求:“太子哥哥,你不要这样……是我父亲不对……可我父亲一直待你如亲生儿子一样,我兄长也将你视为兄弟。你能不能看在往日里他们对你多有照拂的份上,放过他们?”
“赵迟语!你可知谋反是要杀头的?就算晏望宸能放过他们,满朝文武,我父皇也不能放过他们!”晏时鸢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你的父亲做出这种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答应你,我会酌情考虑。”晏望宸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晏时鸢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晏望宸?!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先前分明答应过我,平武侯的命交给我!”
眼见晏时鸢的情绪逐渐失控,宋温惜拉住她,道:“公主殿下,我们在这里帮不上忙,不如先去看看陈世子。”
“我不去!”晏时鸢愤愤地推了宋温惜一把。
晏时鸢的力气大了许多,她这一推,将宋温惜推得一个踉跄。晏望宸连忙揽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身后,厉声道:“晏时鸢!胡闹也要适可而止!”
晏时鸢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她的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晏望宸,你出尔反尔!枉为君子!”
宋温惜再次上前,拉住晏时鸢,道:“公主殿下,我们先走吧。”
眼下周围还围着一堆士兵,若是让大家看到他们两兄妹吵架,只怕有损士气。何况,晏时鸢在这里,赵迟语恐怕也有许多话不敢说。
晏时鸢虽然火气还没消,但她没有再推开宋温惜,而是任由她拉着自己,往陈卿安的帐中走去。只不过,她频频回头,不甘心地看向晏望宸和赵迟语。
陈卿安帐中,一片混乱,一个士兵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跑出来,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宋温惜和晏时鸢。
“陈卿安怎么样了?”宋温惜焦急地抓着他问。
那小兵这才看清二人的脸,他面色慌张道:“方才陈世子吐了好些血,眼下虽然稳定了,可还需观望几天。”
“为何会如此严重?”晏时鸢有些疑惑。
“原本少粮草,我们去就可以了,但是陈世子冒险闯进了主将营帐,想突袭平武侯,结果平武侯并不在帐中,只有赵姑娘。”
“陈卿安疯了?!”晏时鸢震惊道。
“出来时,陈世子带着赵姑娘,遇到了侍卫。陈世子拼杀了一番才冲出来,但是遍体鳞伤,骑马都骑不稳,从马上摔下来两次!”士兵又接着说道,“后来还是随行的士兵骑马带着他,才将他驮回来!”
宋温惜心中一紧,陈卿安竟如此冒险?为什么?他不相信晏望宸?还是不相信淄阳王?虽然有人质,能获得主动权,可这值得他拼死换来吗?
“进去看看?”晏时鸢看出宋温惜眼中的担心,建议道。
宋温惜点了点头,撩开了陈卿安的营帐。
只见帐中军医正给陈卿安包扎伤口,陈卿安赤裸着上身,平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昏睡了过去。先前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看不清他身上的伤,此时宋温惜才发现,陈卿安的有些瘦弱的前胸和双臂,都有数道伤口。
国渊侯立在一旁,老泪纵横,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军医给陈卿安医治,不敢上前。
他侧头看到晏时鸢和宋温惜,连忙擦了擦泪,躬身道:“公主殿下。”
“陈世子怎么样?”晏时鸢蹙眉问道。
“犬子侥幸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