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 第103(1 / 2)
她顿了顿,认真道:“所以,臣决心要靠自己的努力,在朝中立足。”
晏望宸忽然轻笑起来:“你让朕想起一个人。”
宋温惜小心翼翼地问:“谁?”
“陈卿安。”晏望宸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陈世子早年间身子也十分差,咳疾不断。为了在朝中立足,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宋温惜身子一震,她想起了陈卿安咳疾痊愈的代价,心中微微有些发酸。
她只能强挤出笑容,道:“陈……陈世子现在看上去,似乎很健壮。”
晏望宸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敛了笑意,正色道:“沈世子,相信你还记得殿试卷上,那一道关于水患的题。”
“记得。”
“那一题,你答得甚好。如今南方水患严重,不知你的法子究竟是否可行?”晏望宸问道。
宋温惜紧张地挠了挠脖子:“陛下,臣只是先前在书上读过一些治水的法子,并没有实地考察过,所以……无法回答陛下。”
她这话却仿佛正中他下怀,晏望宸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沈世子,可否愿意与朕一同南下,去实地看看南方的水患。”
宋温惜心里发慌,她考官虽然是为了当官,更是为了报复沈悦。可说到底,她毕竟还是要为皇帝办事。报仇之事,她急不得,需得先在朝中站稳脚跟。
只是……若是南下,岂不是要同晏望宸朝夕相处?她不知自己能否顺利隐瞒自己女子的身份。
见宋温惜有些犹豫,晏望宸以为她是不愿远赴南方,害怕水土不服,便加以诱惑:“沈世子,虽然你高中状元,但如今朕最多只能将你封为翰林院俢撰。这等官职,对沈世子来说,想必并非你苦读多年的期望。”
他顿了顿,又道:“可你若是治水有功,解了南方水患之灾,那朕想要让你加官进爵,便容易许多,届时朝中自然也无人敢置喙朕的决定。”
宋温惜见晏望宸竟明晃晃地拿官职来诱惑她,心中大喊无耻。没想到她原本只是来为白争求情,却误把自己拖入火海。
可她确实不想止于翰林院俢撰这一官职。这职位并不容易升迁,若是想要扳倒沈悦,恐怕她确实需要尽快立功,在宫中立足。
然而……治水患,恐怕要离开数月。离开这么久,小鱼该怎么办?
想起小鱼稚嫩的脸庞,宋温惜迟迟无法答应晏望宸的提议。
她轻叹一声,再看向晏望宸时,眼底多了一丝情绪:“陛下,可否让臣归家考虑考虑?”
晏望宸见她仍旧十分犹豫,便应道:“好,不过水患之事耽误不得,朕只给你三日时间。”
宋温惜应了下来,又行礼过后,退出了书房。刘公公守在门口,见她出来,便要殷勤地送她出去。
她哪敢让刘公公亲自送,推脱了半天,正要离开,迎面却撞见了一抹倩影。
宋温惜僵直地站在原地,盯着那人的脸,心中深藏的恨意瞬间翻涌而出。
是沈悦!
她头戴花钗,头梳高髻,高傲端庄地朝书房走来。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身后跟着数十名宫女,架势尊贵无比。
宋温惜故作镇定,刚要与沈悦擦身而过,沈悦的身后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站住。”沈悦娇软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凌厉,“见到本宫,竟然敢不行礼?”
宋温惜咬着牙,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愤怒还是恐惧,身子竟一阵阵地战栗。她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会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为香芙报仇!
刘公公立刻跑上前来,同沈悦解释:“宜妃娘娘,这是新科状元沈温淮沈世子,他未曾见过娘娘,又鲜少入宫,不懂宫中规矩,冒犯娘娘了。”
沈悦见刘公公替宋温惜说话,又听说眼前这人便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沈温淮,她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端庄模样,放下了贵妃的架子,柔声道:“原来,新科状元是淄阳王的义子。沈世子,我与淄阳王也算是旧相识,今日冒犯了。”
宋温惜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努力敛起满是恨意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嘴角,直视着沈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臣沈温淮,见过宜妃娘娘。”
大男人哭什么
沈悦没有戴面纱,脸上的疤看上去淡了许多,不知是用了什么药,还是施了粉。她依旧柔目含情,明眸皓齿,看上去人畜无害。
宋温惜行过礼,沈悦就没有再同她多说什么,忽视她,看向刘公公:“今日陛下可曾喝过药?我炖了些燕窝银耳羹来,想让陛下歇歇。”
喝药?宋温惜眼皮一跳。晏望宸要喝什么药?他得了什么病?
她听了沈悦的话,心中有了无限猜测。
“陛下喝过药了,娘娘有心了,娘娘请进。”刘公公刚想将沈悦引进书房中,又看到宋温惜站在原地发愣,便出声提醒道:“沈世子,老奴……”
宋温惜连忙回过神,道;“刘公公忙吧,我自己认得路。”
刘公公立刻喜笑颜开地应着,然后转身敲响了书房的门:“陛下,宜妃娘娘来了。”
沈悦又瞥了她一眼,才缓缓跟着刘公公走进了晏望宸的书房。
宋温惜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轻手轻脚地绕到了书房侧面,蹲在微微开启的窗户之下,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刘公公将沈悦送进书房便退了出来,守在房门口,搓着手。
“陛下,忙碌了许久,歇歇吧,尝尝臣妾亲自熬的银耳羹。”沈悦柔柔的声音从窗户透了出来。
“朕不是说过,不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晏望宸声音低沉。
“谢陛下关心,不碍事的,臣妾整日也闲来无事。”沈悦顿了顿,又道,“毕竟臣妾不像姐姐那样,能操理后宫选妃之事。”
晏望宸似乎很快就懂了沈悦的意思,他轻笑一声,耐心道:“怎么?你嫉妒明妃掌管后宫之事?”
宋温惜微怔,心中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般喘不过气。
原来晏望宸要选妃了?
想来也是,她进宫之前便听说,新帝这三年,忙于政务,没有诞下任何子嗣。因此坊间有传闻,说晏望宸似乎是得了不举之症。
传闻毕竟是传闻,宋温惜并不相信。何况晏望宸到底举不举,她是最清楚的。
或许,选妃便是为了破解这传闻,也为了皇室能够开枝散叶。
“陛下。”沈悦的声音娇媚柔软,两个字拐了三道弯,“为何陛下事事都交与姐姐?又不让臣妾侍寝,臣妾在后宫,闷得很呢。”
“你也想要参与选妃的事宜?朕只是怕累着你,毕竟你身子弱。”晏望宸对待沈悦十分耐心,“既然你想管,那便同明妃一起,此事繁杂,正好你也可以帮帮她。”
“谢陛下。”沈悦的声音愉悦起来。
下一瞬,她压低了嗓音,声音暧昧娇柔:“陛下,今晚……该到臣妾房中来了……”
宋温惜胸口一阵钝痛,她不想再听两人恩爱,连忙大步离开了此地。
带着凉意的微风将沉浸在恨意之中的宋温惜吹醒,她的手抚上手腕处的铜钱手链,咬了咬牙。
沈悦……看来她如今倒是过得安富尊荣。
没有了宋温惜,晏望宸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对沈悦呵护备至。他似乎忘了,香芙被沈悦害得死不瞑目。他也不会知道,他一声“格杀勿论”,让宋温惜惶恐地躲避了三年。
宋温惜始终想不明白,她曾经也救过他,与他缱绻缠绵,他居然能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