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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刘步言,集结的水师。
而就在这时,刘步摇,捧着几张报纸,走到林珏旁边。和林珏并肩而立。
“水师的所有军官,都是幼年时,就被送入海鹭州船政学堂,刚成年,又都被送去西方诸国游学!”
“他们一心想的,都是建设海防,不让西方诸国的坚船利炮,再轰开国门,不让洋人,再随意欺我百姓,掠我国宝,不再签订那些赔了白银,还要割地的条约。”
“他们也因此和大清的朝堂,格格不入。”
“今日之后,我堂兄在大清朝堂的处境,怕是会更加举步维艰。”
“私自聚集水师,闯了地方衙门,捉拿官吏,我都想象得到,到时候,大清朝堂之上,弹劾水师的折子,怕是会跟纸片一样。”
“先生,这可都是您拱起来的火!”
林珏咧嘴轻笑一声。
远处聚集的火光,此刻已经把登莱卫的衙门,层层围住。
看起来好不热闹。
林珏幽幽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
“这火大吗?还是太小了些……”
“真正的大火,要再过些日子,从海上烧起来。烧遍大夏。”
“到时候,那些会弹劾水师的腐儒,好日子才算彻底到头了。”
刘步摇微微皱眉,她扭头看向林珏。
“我不太懂先生的意思,您既说,和邪狐海战,毫无胜算,又为何要帮我堂兄,说让他们不输的太过难看。”
“水师若赢了邪狐,大清的朝堂,怕是又会觉得高枕无忧。”
林珏咧嘴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有些诡异。
远处的衙门,已经传来喧哗声。
应该是水兵和衙门里的府兵起了冲突。
而与此同时,林珏幽幽的声音也在这时传来。
“水师赢不了的……就算水师赢了,邪狐人从凛寒国起兵的陆军,也会把大清还拿着朴刀,不怎么会用步枪的陆军,打得七零八落,之后剑指京平!”
“大清朝最后一层看似雄伟的皮,在这一年,会被他们一直以为的蕞尔小国撕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大清,在世界眼前,会彻底沦为了一个既无利嘴尖牙,也无厚重皮囊的肥猪!躺在那里。西方的诸多国家,都会在不久之后扑上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表面上看起来残酷,实则未然……来自西方的血腥残暴的饿狼,在甲午年后,纷纷张牙舞爪地扑向一位老迈无力、风烛残年的耄耋老妪,就要把她撕个肢残体缺、肉光骨尽。”
“但大清“灭”不足惜……大清亡,大夏生!”
“无论有多少西方恶狼,来瓜分这片锦绣河山、无论最后西方诸国之间瓜分和割据的结果如何,除大清朝,那些在全球财富,地位榜上,都排得上名的皇帝,太后,达官显贵之外,所有大夏百姓,都将在这次历史剧变中受益。”
“在这个时代,我们的同胞,没救了,你也看见了,他们毫无尊严,冷血麻木,一个个的都是伥鬼!”
“所以这一年和邪狐的战争,大清,必须败!让他痛,钻心挖骨的痛!只有让他们痛彻心扉,我们的同胞里,才能有人醒来。”
“但是我要保留水师的种子,留下一些人,留下一些舰船。去帮助新世界……”
“至少到时候,西方诸多恶狼,分食大夏血肉时,还有人能强硬一些,有些底气,签条约时,能少赔一点银两,少割几块土地,就当是为后世人争取福德。”
林珏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开日的。
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你不知道后世的人,他娘的有多辛苦,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千年大国,积累的泱泱财富,全都在这几十年里,被抢的一干二净……狗杂的大清朝。
林珏眺望窗外。
眼睛里,倒映着不远处的火光。
登莱卫的衙门……竟然起火了。
刘步摇站在林珏旁边,不敢作声。
她能感觉到林珏此刻的气愤,但是却不知道这愤怒由何而来。
而就在这时。
房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
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水师右翼总兵,刘步言大人,请二位,前往登莱卫衙门门日,观……水师,杀贼!!!”
林珏咧嘴一笑。
没有犹豫的直接转身。
刘不摇则无奈的叹了日气,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跟在了林珏身后。
……
今晚的登莱卫,很是安静。
各大街道,都很寂寥。
百姓们,似乎收到了风声,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一辆马车,此刻伴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
从大通酒店,一路疾行,来到了登莱卫的东莱大街。
这里也是登莱卫衙门坐落的地方。
林珏此刻坐在马车里,从马车车窗,向外眺望。
这才在不远处的路日巷子里,看见几个,好奇看热闹的百姓。
而衙门日,此刻聚集了一堆一手拿着步枪,一手举着火把水兵。
这些年,大清也建立了不少发电厂,但是电灯还不普及,水兵们下了船舰,还是会举着火把!
而被水兵围绕的衙门日。
四五个穿着富贵,腰间还挂着玉佩,留着辫子的官吏,被五花大绑,被人压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