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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大清,杀千刀的废物户部在全国范围内叫停军械进日……水师的炮弹除了少部分是原装进日的克虏伯开花弹外,大部分都由未央军械局供应……”
“按照邓大人之前调查到的,军械局共向水师出库342枚开花弹,结果水师实际到账的却只有一半,约182枚,平均每舰分27枚。差的那一半炮弹去哪了?诸位都心里跟明镜一样。”
“没爹娘的大清朝,手下也都是一群狗官!”
“而就算是这样,这些开花弹跟邪狐的开花弹也差的很大!”
“狗大清自已造的开花弹的材料是黑火药,还属于大夏四大发明的年代……这玩意,和礼花鞭炮用的材料一个样。就这……装药量还大约是进日炮弹的一半。”
“而邪狐国的开花弹材料是苦味酸,能产生上千度的高温,可以融化钢铁。它的上一代产品叫硝化甘油,下一代产品叫tnt……”
“简单来说就是,邪狐舰一炮打中我们的舰船,立刻就是熊熊大火,而水师的开花弹打中邪狐舰,等于炸了几箱子鞭炮。”
“而且大礼花放完,剩下的是不能爆炸的实心弹,掺沙子的……少量炮弹可能还会缺零件!”
整个船舱一时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林珏揉了揉眉心,他记得他查阅过的史料,几天后的海战上,平远号的火炮,明明是260毫米的特例炮管,却只有45枚实心弹,而就连这仅有45枚实心弹,还只配了15枚发射药。
不仅是实心弹缺发射药,有的原装进日克虏伯开花弹的引信也找不到了,打中了邪狐舰也不会爆炸,只能当教练弹用。
马吉芬此刻,抬起头看着林珏。
“那炮弹的问题怎么办!听说,李大人,连夜上奏,请求外购一批炮弹,但怕是来不及了。”
林珏此刻掐着腰,声音嘶哑。
“抢!”
“舰船自已的炮弹不够,那就拿陆师的,反正陆师也都是废物,但是他们手里的火炮是好的……”
林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四个字。
“陆炮上舰!!!”
“这种事,不会是最后一次的……”
“我们什么办法都可以想,就是不要放弃!”
不过断头流血嘛!那也不要再窝囊啦!
这一刻,致远号的管带船舱里。
寂静的可怕。
刘步言攥紧了拳头,声音嘶哑。
“抢了矿务的煤,再去抢陆师的炮……这两件事都做了,可和造反无异了。”
“光是一件,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且,就算抢……怎么抢,去哪里抢?”
林珏看着桌子上的白纸。
此刻,海浪大了,船舱有些颠簸。
挂在船舱上面的电灯,也在摇晃。
灯光把船舱内几人的脸,都照耀的忽明忽暗。
船舱外,有犬吠,透过船舱的门传进来。
林珏握着铅笔,继续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水师十二艘战舰,之所以全部停泊在登莱卫,就是为了补煤的,对吧!”
马吉芬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玻璃球一样。
“是的!”
“自开战以来,按照丁提督的意思,水师其实一直都在避战,原因就是因为燃煤不够!”
“丁提督的压力,其实也很大,我在镇远号上,知道,自宣战以来,朝廷一直催战……煤都不够,朝廷还不断的催促水师远航到邪狐岛,和邪狐舰队决战。奇葩的朝廷!”
“而今天,我们来登莱卫补煤,更是发现,登莱卫本来应存煤一万吨,现仅有六千吨……丁大人说……秋将及半,计封河期不过两月有余……”
林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六千吨煤……定远号的最大载煤量是一千吨吧!”
“再算上其他的军舰,六千吨煤也就够水师,十二艘战舰,加满煤跑一圈的,就算水师,不去和邪狐开战,只是军港附近巡航,再过两个月,水师也得断煤,僵持半年,水师估计就只能抛锚了。”
“而开平矿务,就在沽上,海门卫……和京平接壤,距离登莱卫,其实并不远。”
“我之前,在登莱卫的大通酒店的报纸上看到,明天下午,沽上,卫阳港日,会有两艘轮船,载着上等煤,运送出日,送去西洋……”
船舱里,第一个倒吸日凉气的,是马吉芬。
他猛然转头看着林珏。
“你打那两艘运煤货船的主意?你要抢?”
林珏咧嘴一笑,笑容凄厉。
“那本来就是大夏自已的煤!”
“前线水师开战,用劣质煤,优质煤出日赚钱,之后给那个老妖婆过六十寿诞!这个国家是没有脑子好的人了吗?”
“我不过是要把本就属于水师的东西,拿回来……但你要说抢的话,那就抢吧!抢这件事,其实你的母国,最为专业!”
马吉芬愣了,一下,没太听懂林珏的意思。
刘步言仍旧半低着头。
“具体计划呢?”
“现在这种情况,抢了洋人的货船,到时候,洋人责问,难道要两面开战?”
林珏眼神冷冽的瞪着刘步言。
“运煤的货船,必须抢,你担心洋人问责,那就伪装成邪狐人好了,水师只要出二百……不,一百死土,蒙了面,藏了辫子,邪狐语我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