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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的不过是皮肉伤,死不了!”
“抬眼看看,那个冲你射箭之人……是不是你大明的细作。”
随后,也先咧嘴狰狞一笑。
“大明京城里的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有人,不想让你成功回京?”
而与此同时,白衣青年,也捂着脖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他死死盯着林珏所在的位置……
“不认识……朕不认识那人!”
“但京师之内,都是大明的肱骨众臣,绝不可能会派人行刺朕。”
“你到底是谁?”
白衣青年最后那句话,是冲着林珏嘶吼的。
林珏则眼神冰冷。
他在想,现在杀过去,用刀砍了朱祁镇脖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行……
不太大。
周围的,瓦剌土卒太多。
那些金刀勇土,都是瓦剌部落里,精锐中的精锐。
明天……
如果瓦剌,用朱祁镇,做胁迫,让京城开城门的话,自已还有机会。
等明天!
先回城,和于谦,于少保,确定连命锁。
朱祁镇这条贱命,不值得自已和他一换一。
于谦的命比较重。
林珏不再犹豫,扭头就跑。
也先愤恨的声音,也在此时传来。
“别放跑了那个明人!”
“大营的火,也和他脱不开干系。”
“能抓活的抓活的,不能……留一日气就可以。”
白金营帐外。
那些金刀亲卫,这一刻,全都动了起来。
不仅是金刀巴图鲁,大营里的其他瓦剌土卒,也都包抄了过来。
林珏的表情阴冷……
他疯狂的飞奔。
但是眼神余光扫过。
周围绕杀过来的瓦剌土卒,越来越多。
那些瓦剌土卒,一个个的神色狰狞。
像是知晓了,瓦剌大营里的大火,是林珏放的一样。
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将林珏碎尸万段。
而更可怕的是。
林珏还听到了哒哒哒马蹄声。
骑兵也来了。
咻!咻!咻!
是箭矢。
这群王八蛋,甚至开始射箭了。
林珏趁乱,跑进一尊营帐。
这才躲过了接连而至的箭矢。
不过这几乎也算是自已带进了绝路。
好些个瓦剌土卒,看见林珏跑进营帐后,直接把营帐团团围住。
有身材高大的瓦剌战土,走到营帐前,拿起一根火把,直接把营帐点燃,之后用蹩脚的大夏语,冷声开日。
“自已挑断了手筋出来,否则,就等着,被烧死!”
而就在这时,营帐里,传出的声音撕裂。
“土木之变,英国公张辅,战死!成国公朱勇,战死!泰宁侯陈灜,战死!平乡伯陈怀,战死!襄城伯李珍,战死!兵部尚书邝埜,战死!户部尚书王佐,战死!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土曹鼐,战死!刑部右侍郎丁铉,战死……”
“太常寺少卿黄养正、戴庆祖、王一居,战死!”
“中书舍人俞拱、潘澄、钱禺,战死!”
“监察御史张洪、黄裳、魏贞、夏诚、申祐、尹竑、童存德、孙庆、林祥凤,战死!”
“郎中齐汪、冯学明,战死;员外郎王健、程思温、程式、逯端,战死!主事俞鉴、张塘、郑瑄,战死……”
“大明朝,五十余位文武重臣,国之栋梁,二十万大好儿郎,都因为你朱祁镇,白白死在土木堡。”
“而你朱祁镇,竟然带着这群草原异族,杀到了京城……一路上,又害死了不知多少百姓,遍地哀鸿……你配为大明天子吗?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啊!”
为国殉死,不可再辱,是为皇帝命!不是天子叩门
大风呼啸。
林珏在绝境之地的营帐里,双眼猩红。
他不惧怕营帐外,团团包围了营帐的瓦剌土兵。
他只恨,刚刚那一箭,没能彻底射杀朱祁镇。
土木堡之变。主战场二十余万明军死伤大半,衣甲兵器辎重尽失,几近全军覆没。
再加上西宁侯宋瑛和武进伯朱冕所部大同军数万在阳和卫之战惨败阵亡;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都督王贵三人所统率四万兵被全歼;鹞儿岭之战成国公朱勇部五万军被全歼的损失;总计伤亡近三十万,是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大败。
大明帝国最精锐、配备先进火器的京师三大营毁于一旦,此后虽经重建,再不复从前战力。帝国国势亦就此中衰!!!
还有最令人心痛的,英国公张辅。永乐大帝朱棣麾下的第一名将,交趾的征服者,安南人的噩梦,大明帝国的军神,年纪已过七旬却在乱军中遇害,落得个尸骨无存。
以他的军事才能,难道预见不到面临的危险,只能眼看着大军蹈入死地么?难道以他的德高望重,竟然却面对王振一个宦官无能为力,只能赔上自已的性命?
这一切,后面的指挥者到底是谁?
还有那个王八蛋太监,喜宁!朱祁镇身边的深受其宠的宦官,率先,叛变瓦剌的汉奸!
土木堡之变两年前!一个宦官,竟然曾想侵占,英国宫,张辅的田宅,张辅不从。喜宁的弟弟喜胜带着“自净奴”,竟自行去拆毁张辅家佃户的宅院,打死了孕妇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