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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宋军,人人,眼神凶恶,如同恶狼。
如果是林珏杀人时,是磨牙吮血的恶虎……大名府的骑兵,就是凶狠残暴的狼群。
人头一颗颗的滚落,哀嚎之声,刚从旷野响起,又被马蹄声压下……无头的尸骸,被马蹄践踏成肉泥!
在战争上,人不是两脚羊……人贱如草芥!
金军骑兵崩溃之中,金人的骑兵再也没有了往前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一声惨叫。
有没落马的金人骑兵,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开始溃逃。
落马的骑兵,四肢并用,则向着后方的步兵阵营跑去,希望步兵,能救救他!
仅仅一次冲锋。
几乎是两倍宋军的金军骑兵,竟然就溃败散开,如化为乌有。
但大名府宋军,没有去追杀那些溃败的骑兵,而是继续向前,杀入步兵阵营……
步兵的阵营,更乱!
金军骑兵,根本没有为他们争取到结阵的时间。
之前为了急行赶路……大批辎重也都被舍弃在最后面,有些重甲步兵,甚至没有来得及披甲。
大名府宋军冲人金人步兵营,就是群狼,杀入羊群。
人头滚落……一片血腥。
哀嚎遍野……
林珏此刻,则军阵之中,眼神闪烁。
原来,古时候,那些以少博多,几十骑,追杀上千溃军,几千骑,杀败数万大军的战局,都是真的。
布阵行军得当,就可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但这还不够。
林珏在马上,缓缓抽出刀来……他还要万军丛中,取上将上头。
要当溃败的懦夫;还是当威风凛凛的万户侯?
虎源山旷野的后方。
完颜宗辅,骑在红鬃大马上,面色狰狞到了极致。
他之前派出去的骑兵此时仓惶的从前方跑了回来。
“右副元帅,前……前阵……遭遇,宋军骑兵!”
“我军……前阵……溃……溃败。”
完颜宗辅没有说话。
他只是攥紧了拳头,抬头望天,此刻秋风苦雨。全都打在他的脸上。他忍不住的低声喃喃……不知是在对谁讲话。
“我父亲,是完颜阿骨打!金国的太祖皇帝!大圣武元皇帝……”
“我自幼年起,便跟随父亲,征战沙场,当年父亲,刚起兵时,攻打宁江州,手里只有两千五百人……”
“辽国根本就不怕我们,不,应该说是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甚至辽将见到我完颜部的斥候都懒得去抓,直接原地嘲笑——说,哟,这不是一群山林野人么?来刺探啦?随便刺探,刺探完了吗?刺探完了回去告诉你们家阿骨打,老子哪也不去,等他过来,你们可千万要造反,否则老子,怎么拿你们的人头,去换取黄金!”
“没错,当年,父亲手里的两千五百人,都没几个人身上能披铁甲,大多只是皮甲……可是这一仗,父亲成功了……辽国大败,我们不仅俘虏了辽国的敌将,还收获了大批金银!”
“随后,破辽四战,诱敌伏击,奇袭,堂堂之阵,尾随奇袭,四战尽胜……特别是达鲁古城之战,父亲让,右翼领先打斜击,左翼从辽军背后出击引走辽军右翼兵力,随后立刻压上预备队彻底隔断辽军中军和右翼的联系,并在辽军左翼溃败后包围辽军中军,整场战役都在父亲的计划之中……那一战之后,辽人称……女真不满万,完满不可敌。但是他们不知道,真正可怕的并不是女真的战土有多勇猛,而是父亲,在运筹帷幄!”
“父亲啊……如果是您的话,面对旷野上,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
寒风依旧呼啸。
秋雨冰寒。
完颜宗辅身边,护卫他的几十骑精甲骑兵,都拽着战马缰绳,忧心忡忡。
有甲土,遥望着旷野西北方向——那是大名府宋军骑兵,主要进攻的方向。
还有甲土干脆咬着牙,对着完颜宗辅,低声开日。
“右副元帅……敌军来袭,大局为重,咱们要不先行撤退……等铁浮屠兵马抵达,再进攻大名府!斩下那群两脚羊的头颅。”
几十骑精甲骑兵,都凝望着完颜宗辅。
等着这位,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下达新的指令。
要不要……逃?
而就在这时,完颜宗辅,也缓缓低下头,眼神逐渐冰冷。
“撤退?”
“前军被宋军骑兵,吓破了胆子,看不清局势,你们在后方也看不清?”
“敌方宋军……不过千余骑,并且后方没有援军!”
“前军被冲……但是折损不过数百骑,再加上后方盾兵,重甲兵,我军,兵甲数量,仍然数倍于敌军。”
“之前得到的情报没有错!大名府内,总兵力,不足七千,算上在青肃山,阻击我方精骑的步兵,这千余骑兵,就是大名府全部的骑兵数量。”
“对方想的就是孤注一掷,要的就是我军撤退!”
“不……如果他们的主将,还有野心,应该还会很想要我,金军右副元帅,金国宗室,完颜宗辅的项上人头!”
完颜宗辅的声音顿了一下。
他抬起手,食指指向自已的太阳穴,咧嘴一笑,露出一日森然的白牙。
“我军若是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