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个秘密 第2节(1 / 2)
前者需要结印以催动,后者需要画符念咒以催动,唯有神通,来自于修行者自身的成就,无需任何手段催动,同修行人如呼吸般融为一体。
整个仙界可吐纳灵气,使用符咒者众,但得神通者,凤毛麟角。故而整个仙界,以修行者所得神通数量而定尊位。
青梧和灼凰瞬息间便抵达合欢宗一处溶洞内,溶洞中四处钟乳石倒悬而立,夹杂着许多不知名晶石,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洞内因砚名灵气四散,带起的狂风格外浓烈,迷得灼凰几乎睁不开眼睛,视物困难,耳畔更是被呼啸风声填满,什么也听不见。
青梧见此,抬臂转腕,单手结印,随即广袖中乾坤涌动,一根竹制毛笔从他袖中飞出,笔杆上阴刻二字,心判。
心判,正是青梧的本命法器。
凡人在成仙道的那一刻,人间伴随自己最久的器物,会随主人成为本命法器,同时法器的名字,会浮现于本命法器之上,法器名乃天地所赐,便是器主亦无法左右。
不似灼凰的琴箫悲天,紫豪心判早已与青梧心意相同,笔随意动。
心判随青梧周身涌起的灵气,飞上溶洞顶,随即青梧头微仰,眼睛看向心判的瞬间,心判立时倒悬而立,锋似游龙,大开大合,一道以灵气结成的符文行云流水般横陈在溶洞之顶。
符文成,青梧抬起另一只手,双手合掌,食指并拢,八指交叉,结金刚不动印,默念咒语。咒吟罢,符文骤然炸开,随即一道坚固的金刚界落下,将砚名逸散的灵气尽皆镇锁在溶洞中。
狂风骤停,灼凰这才见砚名仙尊盘腿而坐,裙摆披帛垂落在地,已沾染尘埃。他双眸紧闭,本命法器劫生剑被扔在一旁地上,对他们师徒的到来毫无反应。
青梧上前,伸手握住了砚名手腕,探他脉息。
只握一瞬,青梧似是一愣,抬眼看向砚名。
灼凰见此问道:“师尊,砚名仙尊伤势如何?”
(已修)
青梧望着砚名,收回了探脉息的手,随即对灼凰道:“他没有受伤。”
“没有受伤?”灼凰亦是一愣,诧异看向砚名。没有受伤却灵气四散,那便是……道心动摇!
这就不得不叫灼凰对那名唤作梅挽庭的邪修刮目相看,砚名修为在她之上,竟是连他也中了招。
青梧望着眼前的砚名,对灼凰道:“此番连砚名也落得道心动摇的下场。我揣测,这邪修或是修出了什么仙界典籍记载之外的邪法,小心应对。”
灼凰郑重点头:“嗯。”
正法灭尽后,如今所有宗门都在探索。比如神通,其实也分一境和二境两种境界,在师尊修出二境神通之前,仙界没有人知道神通还有二境,所以在他修出二境神通之后,方才一跃成为仙界第一,引得妖界自行前来议和。
青梧道:“救人要紧。”
青梧再次催动心判,画下一道符文,直接打在砚名的气海上。
灵气结成的符文在砚名丹田处微微发亮,随即那些被青梧锁在金刚界内属于砚名的灵气,重新往砚名身体里回流。
然而灼凰却发觉,回流砚名身体的灵气,已无法留存,他的气海宛如有了破洞,灵气仅仅只是在他身体里流过,便又重新逸散于自然。
灼凰见此道:“师尊,算了吧。”
他们二人与砚名曾经虽有多次同袍作战的经历,配合得宜,若是别的仙众,或许早已是挚交好友。但他们身在无情道,并无友情可言,此刻更无担心不舍。砚名修为尽散已成定局,又无生命危险,眼下自是做出最优选择。
青梧果断收手,单独给了砚名一个金刚界,以做保护之用,随后对灼凰道:“溶洞内还有第四个人的灵气,许是梅挽庭,先找他。”
说罢,师徒二人往溶洞更深处而去,走了几步青梧止步,头微侧,眸微垂,目光落在灼凰面上,告诫道:“引以为戒。”
灼凰叉手行礼,点头应下:“师尊放心。”
二人一路往溶洞更深处而去,但却始终不见梅挽庭的踪迹,灼凰不禁问道:“师尊,连你也找不到他吗?”
青梧缓缓摇了摇头。
灼凰心下困惑,以师尊的二境见生天眼,按理来说没人能逃得过,居然都找不到。
就在他们疑惑之际,整个溶洞中,忽地涌起一股不属于师徒二人的灵气,同时一股奇异的香味,伴随这股灵气,在溶洞中漫散开来。
似是苦涩中夹杂着凛冽,凛冽中又化出一丝黏腻的缱。绻,缓缓钻入灼凰的鼻息,灼凰忽觉意识有种难言的昏沉,她一把攥住一旁青梧的衣袖,呼吸微重,唤道:“师尊。”
他们师徒已数百年未曾有过半分亲密之举,即便有过,那也是尚在人间时的旧事。
青梧瞥了灼凰一眼,见她有些不对劲,深知梅挽庭就在附近,立时在周遭细细搜寻起来。同时青梧周身涌起灵气,很快,他的灵气便将灼凰笼罩,予以护持。
他还是找不到梅挽庭的踪迹,此时他已然确定,梅挽庭所得邪法,必是在仙界典籍记载之外。无垢宗已折损半数之多,再弄清楚梅挽庭所得邪法究竟为何之前,他不能带着灼凰盲目涉险。
青梧对身边灼凰道:“先撤。”
灼凰会意,立时使用神境通,一步跨了出去。
然而,跨出一步,本该已消失在原地的灼凰,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呆愣在原地,双眸直直望着地面,宛如一尊雕像,似是陷入某种幻境中。
青梧眉峰微蹙,伸手捏住灼凰手臂,便准备先带她离开,怎知未及有所动作,一时忽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意识也跟着断断续续,根本无法形成完整的思考,遑论使用神境带人离开。
青梧周身灵气雷动而起,卷着他同身边灼凰的广袖衣袂,绶带披帛在灵气带起的风中纷乱旋舞,他不断以灵气冲刷识海,试图抵抗即将陷入的昏沉。
可饶是如此,眼前却依然开始疯狂闪烁无数记忆的碎片。人间,仙界,所有那些现在的,过去的,久远到快要忘怀的,那些同灼凰经历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生死相持的时刻,都无比清晰的苏醒,在他识海中横冲直撞,张牙汹涌。
恰于此时,溶洞中忽地想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是名少年,他的声音戏谑而又兴奋:“青梧仙尊,和自己徒弟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与共,此刻瞧着,可觉美好?”
青梧奋力抵抗不叫自己陷入昏沉,拼命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仍试图寻找梅挽庭。
梅挽庭见此,语气似同朋友调笑般随意的说道:“不说话?没事,我帮你回忆。我若是没看错,人间丰州那个雪夜,你险些冻毙在暴风雪中,是灼凰仙尊不顾名节,用自己身子暖了你一夜。那时你未入仙道,还是个凡人,应当不似如今这般无情无欲,所以那时……”
梅挽庭的声音骤然到了他的耳畔,哑声问道:“她的身子,软吗?”
青梧眼前骤然出现三百多年前在人间时的画面,久远到他都快忘记的回忆。纵然他如今无情无欲,可那时,他尚有,他亦记得,当时片刻清醒时看到的一切,以及尚为凡人时回忆起那夜的躁动不安。
他不知为何梅挽庭会知晓他们在人间时的过往,可此刻根本无暇探究。饶是人已几度悬在昏迷的边缘,但青梧仙尊之姿却丝毫未乱,平静陈述道:“修行之路,从有到无,人人如此,我亦如此,并非什么为人所不齿之事。”
“哦……”梅挽庭挑眉调笑:“那你便是承认当初对她动心,对她有凡俗的欲。念。”
青梧依旧面不改色,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