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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的兴奋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只是想再对容止远说一句:“你不是真实存在的。”

容止远:“”

师尊今天应该没喝酒吧……

萧起云抿了抿嘴，等了一会，也没看见容止远有什么反应，又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也是，容止远，我也是虚构出来的，我也是假的。”

容止远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萧起云才算是合适，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说他只是虚构的人物，但是这次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萧起云的情绪不太对劲。

他不懂萧起云说的“假的”是什么意思，又或许是因为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原因，所以他不能明白师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说话？”萧起云趴在被窝里，被冻的不想出来，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捏了捏容止远的脸，“是不是创造你的人还没有想好，你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容止远容止远的思维又是被谁在操控着呢？是否是他先前看的那本书的作者在操控着容止远的思维以及他说出口的话？

“不是。”容止远摇头，“我只是在想，倘若有朝一日我如同师尊一般，到了另外一个我全然不熟悉的世界，我会如何想，我又需要别人如何做，才能平静下来。”

“那你想到了？”萧起云捏着容止远的脸，越捏越觉得容止远的脸捏起来很好玩。

没想到容止远看起来没多少肉，一张小脸捏起来居然那么软。

容止远再次摇头，“我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到了异世，怕是一日也撑不下去。”

萧起云的手一顿，而后垂眸，说：“我也是。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不在提心吊胆，因为无论是‘萧起云’，还是‘沈弦上’，我都是看过他们的结局的，我会死，会死很多次，而且都是死的很惨。”

“”

“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毕竟你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可我也是假的，容止远，我回不去了，我原本的世界不是属于我的世界。”

萧起云喃喃了好一会，也不管容止远能不能听懂。

容止远同样静静的听着萧起云的每一句话，等到萧起云终于宣泄完了以后，方才问道：“师尊，你说的那本书，原书中的我，是怎样的人？”

萧起云回答的毫不犹豫：“前期柔弱小白花，后期狂拽酷炫，还嘎嘎乱杀。”|

这是那本书中的读者对容止远的概括，萧起云当时看书的时候，也表示十分赞同。

容止远听了萧起云的描述，被呛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强忍着脸上的表情勉强没崩，继续问：“那现在呢？”

萧起云略一思索，又打量了容止远好一会，而后郑重其事的说：“柔弱小白花。”

容止远：“”

假的就假的吧

萧起云其实并非是不明白容止远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他，告诉他这一切都已经改变，告诉他如今的容止远并非是话本子里的容止远，但是关乎一些事，萧起云还是想不明白。

容止远啊

他当真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虚构的，自己和容止远之间的情究竟是从何而来，究竟是他自己喜欢容止远，还是在剧情的推动下，在别人的操控下，喜欢上了容止远。

容止远凑近了萧起云一些，在二人的脸近的几乎马上就要贴在一起时，容止远低声说了一句：“师尊，我是因你而改变。”

倘若没有萧起云，他如今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或许会因为受够了沈弦上的欺压羞辱，一怒之下真的杀了沈弦上；又或许是从此一蹶不振，生死由命；或是在某一日，在失望攒够了，在不对凤疏齐抱有最后一丁点的期望以后，找个机会离开长阙山，从此山高水远

绝非是如今这般，在妖界有舅父一家人的关心，在修真界里，有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师尊，和凤疏齐的关系稍微和缓一些，即将步入大乘期，还能一步步的靠近师尊的生活，一点点的去了解他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的萧起云萧仙上。

所以，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换句话来说，即便这是假的，即便这不过是黄粱一梦，容止远也希望自己能够长眠不醒，就此渡过一生。

容止远对着萧起云笑了一下，“何况师尊，无论真假，当下安好，不就够了吗？”

萧起云垂眸，在他思考容止远话里的意思的时候，容止远已经凑过去，在萧起云的唇瓣上吻了下去。

萧起云没反抗容止远，只是顺着他的动作，努力的配合着他。

罢了，假的就假的吧。

以前他还算是心中有所顾忌，想着自己和容止远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着若是有朝一日他阴差阳错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容止远要怎么办，想着万一原世界里的“萧起云”回来了，他又该怎么办。

如今不必担心了。

渊清玉说，他本就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

容止远是他的，长歌是他的，萧家阿爹阿娘的疼爱也是他的，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没人能抢走。

他伸手揽住了容止远的脖颈，甚至恨不得此刻能够和容止远绑在一起，一辈子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