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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不属于他的

封遥落记起了自己当年是如何进入蓝霞殿的，自然也明白了，为何他会不受控制的杀师尊两次，但是如今一切的真相对于他来说都是为时已晚。

师尊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就像，最开始时，师尊将他送去蓝霞殿的目的，就是为了借他的手，救下容止远一般。

师尊从来都不属于他。

就连萧远谋划时，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封遥落会喜欢上萧起云，也未曾想过，因为他设下的这个局，封遥落会几近魔怔，险些被心魔彻底控制。

不过好在封遥落还算根正苗红，在被他和天道轮流控制的情况下，在萧起云一次次偏心容止远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忍住，没有直接杀了容止远。

当然，不排除是他没有机会杀容止远。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找你证实一下。”封遥落直视着萧远那双蓝色的眸子，殷切诚恳的问道：“先前在秘境里，我看的那本书，是不是就是当年您口中所说的，您策划好的故事？”

是否那就是萧远原本为他策划好的一生？

“是。”萧远并未遮掩，也没有隐瞒，“如你所言，那就是我一手策划出的故事，我将你和容止远的一生规划，想要以此来给他一个还算好一些的结局。”

“那故事的结局，还可以更改吗？”封遥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祈求的意味，“我，我不是说要您更改太多的结局，只是，我曾在书中看过我的结局，我想自私一些，替自己要一个更美满的结局。”

“一个人的结局终究是孤单了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到蓝霞殿，和门中的师兄弟们一起重新修炼，就像……多年前那样。”

就像，变故发生之前那般，他有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好师尊，偶尔和同门的师兄弟们一起比剑，不时约上几个人一起下山，去铲除一些危害四方的邪祟，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他还能炫耀自己有一个多好的师尊。

“只有这一个要求吗？”萧远问道。

“还有一个。”封遥落摇头，“我的师尊，是一个很好的人，在我眼里，他并不像话本子里那般丑恶，而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师尊能够正视自己，能够明白，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萧远：“嗯，还有吗？”

“没了。”封遥落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对着萧远，他想伸手去拉萧远的衣袖，就像多年前，他被萧远救下时那般拉住他的衣袖，但如今，也仅限于想想罢了。

他二人之间，已经隔了好多东西，多到封遥落觉得，他这辈子都无法再跨越那些阻碍，回到萧远身边了。

“师尊，我知道您终究不属于我，但，我想我的生活中应当不止有师尊。我想成为师尊期待的那般，成为一个能够拯救万民，人人称赞的修士。”

萧远眼底闪过一丝的惊诧，“好。”

封遥落这孩子，果然根正苗红。经历了那么多，又得知了真相以后，居然想的是重新回去修炼，然后去帮助天下万民。

如此，倒也不算是他看错了人。

在萧远即将离开的时候，封遥落咬了咬下唇，衣袖下的双手紧攥成拳，最后，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冲着萧远的方向又问了一句：“师尊，日后您能否在弟子每年生辰的时候，都来看我一眼？”

“嗯？”萧远歪了歪头，没明白封遥落话里的意思。

见此，封遥落以为是自己提的要求太过分了，连忙摆了摆手，又补充了一句：“哪怕，哪怕只是来看我一眼，即便只是一面也好，我保证不会打扰您和容止远，可以吗，师尊？”

“可以。”萧远的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前提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愿意见我。”

封遥落，其实也挺可爱的。

不过很可惜，他喜欢的并不是封遥落。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都只不过是拿封遥落当个孩子看待罢了。

试问谁会把自己当崽子养大的徒弟搞成自己的道侣呢？

反正他不会。

萧远抬手拉开了房门，如今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色倾洒在地面上，万籁俱寂。

他微微仰头，看向了天上那一轮明月。

今晚的月亮不算很亮，但却格外的好看。

手中的符箓被催动，萧远的身形在月光下快速的消散，很快的便消失在了原地，但是直到他消失，封遥落都未能从房间内走出来送送他。

直到白苗儿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封遥落已经昏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容止远去哪里了

蓝霞殿的夜色并不比南疆的夜色差，但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这里的月色更胜一筹。

因着渊清玉提前做了安排，撤去了蓝霞殿巡视的弟子，以至于萧远上山时，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

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他以前在蓝霞殿时居住的地方，看着那个隐约让他觉得眼熟的院落，萧远站在院门口愣了一会，不知是突然触景生情，想到了什么过往，还是在感慨时光匆匆。

良久，他才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照顾容止远的人也早已经被渊清玉支开，如今小院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间房是亮着烛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