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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表示都行,于是我们找了个靠近篝火的草坪坐下来,捧着神社里派发的酒酿圆子喝。
不介意圣诞礼物的事也是假的吗?他冷不丁说。
影山生日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是那个他所敬仰的ad二传手的纪念球衣。
因为是很多年前商品,我找了很多地方,最后在闲置网站上找到了一件,价格不菲,因此很久都没有人拍下来。
虽然钱包有点痛,不过用反正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礼物来说服自己,最后还是买下来了。
啊,那个是真的。我忙从胡思乱想里抽出神来,礼物你喜欢就好了。
他说了也。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这样回答的话,不就等于承认我其实相信神明的存在吗?
影山显然没意识到这点。
他摇摇头,似乎觉得就这样翻篇不好,在东京太忙,所以我忘记了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我再送给你吧。
就那样吧。不过,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上次从赤苇前辈那里收到了签名本以后就完全满足了,衣帽一类的用品,又从其他人那里收到了太多。
在东京的事,我倒是有一件在意的。
说起来,那个名字的前辈很像是什么意思啊?
噢,佐久早前辈的名字是,佐久早圣臣。
我睁大眼睛。
然后你的是
清见啊。
影山颇为不解,又把这两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很难听懂么?
不是,只是感觉有点我挠了挠脸,想着自己大概满脸羞赧之色,你还是别那样叫了。
为什么啊?前辈们不都那样?
影山抱着膝盖,头侧着压在上面,露出清俊的侧脸,此时,那张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
谷地对我说,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是什么来着?
名字?
手中的甜汤在火光的映射下微微泛着亮光,我从上面移开视线。
不是,是那个吧
在我视线落下的地方,似乎是一对情侣。
火光映照出两个人形的边缘,随着两人的靠近,逐渐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交往
可以。
我不再盯着前面的情侣,将视线挪向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要那样叫也可以。
哦?
我叫影山的名字也没有问题。
大殿外的篝火燃得比先前还要旺盛了,爆裂的木柴噼啪作响。
火光的映照下来往的人面上都红彤彤的,远远地就已经不再能感觉到冬日的寒气,让我不由得想要多靠近一点。
不过那样叫的话,我会以为我在跟影山交往噢。
我回头看去,一脸惊愕的影山正微微仰头看过来。
为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呢?因为整件事全然是我的误解,因为一点点自大日积月累变成的武断吗?
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头一次生出了想要将话说尽的想法。
不是朋友之间的,是想要牵手、想要接吻的那种交往。我将他的手握住,不由分说地放在我的胸前,影山想缩回手又顿住,只是一下子坐直了。
互相叫名字的话,心脏跳得这样快,是不是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呢?
影山的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情,结结巴巴地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等了很久,也没听他有所回应。
在想什么?
虽然影山僵直着背,面目呆滞,一协处理器已经烧焦的样子,但似乎还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
嗯他的视线略微下移,在想你的事。
影山已经不再伏在自己的膝上,火光映照下一瞬都不转移地盯着我,整个人好像散发着喜悦的气味一般,实在太容易误导人了。
再这样下去,心脏都受不了。
我说
耳畔人声喧闹,即使竖着耳朵也听不清大家在议论什么。
远离光源的我们被夜幕昏暗的影子笼罩着,躲藏在此处,就连神明也不能发现。
影山歪了歪头。
有件事我后悔了。
这个人,我喜欢他。
占有的欲望,就像天上落下来掉在掌心的雪,即便瞬间就会变化不似从前,也想在完全消失之前紧紧攥在手中。
在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已经变得这样贪得无厌、不懂满足。
你说什么都可以的那个礼物,我现在就要。
我攥住影山运动服的衣领,不知道是不是靠过去时的动作太过用力,额头和他重重地撞在一起。
痛
不知道谁的声音被谁堵了回去,因为念头就断在呼吸触碰到对方的此处。
放大的感情下失去理智,回过神来时,才想起刚才目光似乎相撞、手指胡乱交缠之下的草坪还有些扎人,不知不觉间,我们也变成了靠拢的一团。
只是嘴唇的接触而已,但是我的耳朵好热,影山的视线同样闪烁,最后无处可躲似的,将额头靠在了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