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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掌心都布满茧子,这粗粝的触感让苏晚青想起了自己两年前过世的姥姥,病重的那段时间,饮食方面也是颇多顾忌,一双手瘦得像枯柴。正因如此,她刚刚才多管了一回闲事。
苏晚青心中不忍,唇角勾起笑,“奶奶,别忘了咱俩加好友了,下次您要想下棋就拍拍我的头像,只要有时间我就陪您下。”
“好好好,好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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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宴祁的电梯到达负二层的时候,梅清刚好打了电话过来。
她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回来了?”
闻宴祁打开车门坐进去,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说了什么时候让你把媳妇儿带过去瞧瞧吗?”
梅清笑了声,“这婚虽然是老太太让你结得,可你领证第二天就飞了巴黎,这事儿她早就骂你八百回了,如今你既然回来了,躲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先带回来让我帮你掌掌眼,然后再带去给老祖宗过目。”
闻宴祁把着方向盘,“这事儿就不麻烦了,有个别的活儿得劳驾。”
梅清愣了,“什么?”
“把老宅一楼西南房收拾一下。”闻宴祁顿了两秒,话说得不疾不徐,“我刚刚是说我回来了,可没说是一个人回来。”
“什么?”梅清变了调,还来不及询问更多,电话就被闻宴祁掐断了。
车子出了地库,开到公司门口的花坛边,老太太邵丽华和娟姨俩人正头抵头研究手机,以及怎么给微信联系人改备注。
闻宴祁喊了好几声,俩人才上了车。
“又在跟三奶奶下五子棋?”闻宴祁打趣一句,俯身帮老太太系上安全带。
“不是小三儿。”邵丽华笑着看他一眼,“刚在咖啡店认识了一个年轻小姑娘,我们特别聊得来。”
闻宴祁可不信会有年轻小姑娘跟陌生老太太聊得来,估摸着阿姨辈的年纪在邵丽华眼里也算小姑娘了,于是也没在意,“刚刚老宅打电话了,我让他们把西南角的房子收拾出来了,那间阳光好,您还住那儿。”
邵丽华闻言收起了手机,“梅清知道我过来,又不高兴了吧?”
“哪能。”
“我早说去你那里住,就是不愿意,不跟你住一起,我还死皮赖脸非跟着你来滨城干嘛?”
闻宴祁把着方向盘,喉结动了动,面不改色地扯了个谎,“我住的公寓在市中心,环境闹,新房也还在装修,等过段时间完工了。”
“知道你不想跟我住。”邵丽华哼了声,“我也不为难你,你明天赶紧把媳妇儿领过来我瞧瞧就行。”
下班晚高峰,滨城主干道车流如织,一辆右转的车从路口岗亭驶出,闻宴祁没留意,急踩了刹车才没碰上。
稳了稳思绪,他重新缓慢起步,扯出讨乖的笑,“明天我有个会。”
“什么会?”邵丽华盯着他,眉心皱了起来,“年初我就让你把人带过来瞧瞧了,你一推推了半年,不会真让我猜中了,你找了个二婚的?”
作者有话说:
评论发红包。
◎“这是你老公的家。”◎
“二婚的不行?”
车子并入主干道,闻宴祁改成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隻手搭在敞开的车窗上,抿着唇笑,有意岔开话题,“您这思想可有问题啊,二婚的怎么了?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以及重头再来的勇气,当初我爸要跟梅清再婚的时候,您不就是这样劝我的吗?”
闻宴祁的生母去世早,他还在小学的时候就被邵丽华接去了荣港照料,爷孙俩加上娟姨,三人一起生活了五六年,高中时父亲闻道升再婚,闻宴祁才被接回滨城,也隻过了一年多,高中没读完就出国了。
因着许多缘故,闻宴祁对老太太亲近,与自己的生父闻道升关系却一直不冷不热。
“少跟我贫。”
邵丽华显然不好糊弄了,“二婚的是没问题,但我总得瞧瞧品性吧?你别跟我这儿没话找话,就明天晚上,你要是不把人带来见我,我连夜回荣港,再也不缠着你,你以后也不用去假惺惺地探望了。”
邵丽华说完头就扭了过去,一副动了真格的样子。
闻宴祁偏头看了眼,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老太太去年初确诊胰腺癌中期,治疗一段时间后效果并不理想,医生建议保守治疗,大概率还有两年以上的存活率,半年前闻宴祁领了证,老太太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近几个月腿脚方便了,食欲也越来越好。
闻宴祁是个对婚姻无所期冀的人,通常做了决定,也从来不会后悔。
想到自己闪婚的初衷,他收起了敷衍,软了语气,“那晚上我问问您孙媳妇儿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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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青这边,已经接上了doris和周黎,坐车赶到了火锅店。
刚坐下的时候,苏晚青和周黎还有几分腼腆,doris是活泼的性子,把包挂在椅背上就率先开启了话题。
“快跟我说说。”她一脸兴奋,“你是怎么跟章荟打起来的?”
苏晚青没听明白,求助地看了眼周黎,对方抿唇一笑,无奈解释,“章荟就是昨天二面你的那个。”
“她不是姓方?”
周黎愣了一下,“她不是方总监,本来方总监是要去面你的,瑞莱广场那边的线下活动突然出了点问题,她临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