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左队长旋即,又望向床上的党新伟。
方才左队长就看见,自己说话的时候,党新伟一直低着头,坐在床上,始终一言不发。
左队长思忖片刻,“明天一早,就安排你们做亲子鉴定,在这之前,党新伟,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至于你刚才给的诈骗人员名单,我们的同事,已经一个个去核实,并且实施抓捕,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你的父母,你以后要去什么地方,都记住一句话,往前走,别回头。”
党新伟抬头看了看他,郑重地一点头,难得开口,沙哑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左队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着实不会安慰人,憋了那么一番话出来,把他拿捏得够呛。
说得他自己都腻味了。
白清微没在医院里久留。
剩下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待左队长和党新伟聊得差不多,她便起身告辞。
左队长明白她的意思,便没多说什么,亲自将人送回了清风观。
白清微回到清风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唐如意和陶兰将道观内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人正想着白清微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打电话问一声,便见白清微从外面走进来。
两个人顿时围上去,询问白清微这一天去哪儿了。
白清微一边跟她们闲聊着,一边回到偏殿里,等段云宪来接她。
晚点的时候,段云宪一如往常一样,带着食物就来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白清微便说起来,“对了,段云宪,我后天可能得出趟远门。”
段云宪筷子一顿,当即朝她看过去,“要去哪儿?”
白清微拿着他刚递过来的大闸蟹,正吃着,含糊地道:“我要跟许导一起,去拜会一下那位传说中的老天师,具体去哪儿,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机票什么的,都是许导订的。”
段云宪沉吟片刻,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白清微一愣。
唐如意和陶兰都闻到了一股酸味,两个人默契地抬起头,望着段云宪和白清微。
白清微茫然地啊了一声,“不好吧?我是陪许导去的,有其他任务,你跟着干嘛?”
段云宪一本正经地说:“我就不能陪着你去吗?”
白清微:“……”
唐如意和陶兰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齐刷刷地紧盯着白清微,仿佛比段云宪更好奇,白清微的回答。
白清微对上她们的目光,头皮一阵发麻,将蟹腿放下来,才道:“那个,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公司里什么项目很多?”
段云宪还没说话。
白清微又说:“我是去帮许导办点事,这也是许导的私事,我也不好意思带人去,你就别去了。”
当面训斥
说着,白清微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给他使眼色,让他别为难自己了。
段云宪见她那无意识中,露出来的求饶的目光,有些无奈地一笑,“也是,我工作忙,就不去了。”
白清微松了一口气,顿时高兴起来,“嗯,这不就好了嘛。”
话音落,她再次拿起自己的大闸蟹,啃了起来。
见她吃得欢快,段云宪笑笑,也就没说什么。
白清微现在习惯了,白天在清风观工作完,晚上就跟着段云宪回去。
唐如意和陶兰都习惯了。
吃完饭,两个人就目送白清微和段云宪离开。
而在白清微和段云宪回到公寓的时候,沈亮和妇联的人,带着杨海洋和彭淑娟两口子,赶到了西城。
西城这边的小赵警官,接到人后,便带着人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面,杨海洋和彭淑娟,隔着病房的玻璃,先看见了病房里的人。
党新伟的身体不好,这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
方才吃了药之后,昏昏沉沉地才睡下来。
左队长在外面,和沈亮先握了握手,确认杨海洋和彭淑娟的身份后,他盯着杨海洋和彭淑娟看。
杨海洋望着病房里的党新伟,直皱眉,看了一眼,便背过身来,眼里满是焦躁和愤恨。
仿佛里面的人,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的仇人一样。
倒是彭淑娟,看见里面那瘦得不成样子,还浑身是伤的党新伟,直掉眼泪。
看着她那不停抽泣的样子,左队长才低声询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彭淑娟下意识地点头,刚想说话。
杨海洋便不悦地道:“看啥子看,他又不一定是咱的孩子!”
沈亮和左队长都无语了。
他们不明白,杨海洋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坚持,是哪来的。
明眼人一看,党新伟就是他的孩子。
亲生父母,哪能认不出来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杨海洋分明就是垂死挣扎,如果能不认,他就不想认。
左队长是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父母,目光只是放在彭淑娟身上,看见彭淑娟眼里的挣扎和纠结,他再次问道:“你要是想进去的话,我带你进去。”
彭淑娟张了张口,刚想说话。
杨海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眼睛一瞪,“你要去哪儿?”
彭淑娟被他那陡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望向左队长便拼命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