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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以为你把孩子扔了，你就没责任了？这孩子就不是你的了，你想不认就不认？”张主任也忍不住开口，“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存在，只要是你的，就得按照法律走！到时候，孩子被你们带回去，我们妇女儿童保护协会，也会每个月定期去你们家回访，如果你存在家庭暴力或者其他虐待行为，我们也会起诉你。”

听见这话，杨海洋愣了一瞬间，顿时蔫了，有些抓狂地抱着头蹲下来。

左队长也没再废话，招呼来同事，先把他们送去附近的酒店，安排他们住下来，明天一早就去做亲子鉴定。

张主任和他们一起，一路上，张主任还在给杨海洋灌输法律常识，让他对彭淑娟也好点，别再吆五喝六的。

要是彭淑娟受到家庭暴力什么的，他们也会帮彭淑娟做主。

杨海洋一路上被训得蔫头巴脑的。

本来看见彭淑娟从病房里出来，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一口吞了彭淑娟似的。

现在却蔫了吧唧的，再也不敢像刚才那么凶。

到了酒店，送杨海洋和彭淑娟去房间休息时，张主任还跟彭淑娟说：“彭女士，法律是保护你的武器，你自己得争气点，不要总是随便让人欺负，只要有人欺负你，你就可以来找我们，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法律也会帮你，你得借助法律，保护好你自己。”

这话，不仅是说给彭淑娟听的，也是敲打杨海洋的。

彭淑娟重重地点点头，向张主任弯腰道了一声谢，这才和杨海洋进入酒店房间。

一进去，关上门，杨海洋就变了脸色。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彭淑娟，气呼呼地走到里面，在床边坐下来。

见彭淑娟跟着进来，他便忍不住开口骂骂咧咧，“臭婆娘，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不管怎么样，都不认那孩子吗？”

彭淑娟抿了抿唇角，低着头，难得小声地抗辩了一句，“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杨海洋眼睛一瞪，“你跟谁说话呢？”

彭淑娟瑟缩了一下。

但旋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懦弱。

她抬头，望向杨海洋，眼里有害怕，但更多得是坚定，“张主任说得没错，这是法律说的！那孩子就是我们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法律和鉴定说了算！反，反正鉴定结果出来的话，你就得认！”

杨海洋一听这话，豁然起身，抬起手，就要给彭淑娟一巴掌。

彭淑娟脸皮一抽，瞳孔都因为害怕缩了一下，但她愣是站在那里，没躲。

她盯着杨海洋，深吸一口气道：“你打吧？打了我就去告你！”

杨海洋的巴掌，顿时停在半空中，脸皮抽搐，“你敢告我？”

彭淑娟牙齿都在上下打架，但还是强撑着道：“张主任说了，这，这是法律给我的权利！你打我，我就可以告你！”

地位调换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杨海洋气得直跳脚，火冒三丈，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就不明白，一向懦弱无能，怕他怕得要死，他跺跺脚，就会吓得浑身颤抖的彭淑娟，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硬气。

偏偏，他还真不敢打！

万一彭淑娟真把他告了，他肯定是要吃牢饭的！

刚才张主任说的话，一遍遍在杨海洋脑子里回想。

他是怕，张主任真把他送进去。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回头狠狠地瞪着彭淑娟。

彭淑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一步，悄悄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但还是没躲开。

她望着杨海洋，斟酌着开口，“海洋，其实你也认出来了吧，小伟就是我们的孩子……”

在他们来的路上，沈亮就跟他们说过党新伟的基本资料。

杨海洋也知道，党新伟的名字。

听见这个名字，他就知道彭淑娟指的是谁，他狠狠地剜了彭淑娟一眼，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彭淑娟见此，壮着胆子继续道：“那个孩子，是我们生的，当年我们已经把他扔了一回，让他死过一次，我们这次不能再把他扔下了！”

杨海洋一听这话，咬牙切齿道：“彭淑娟，我看你就是疯了！你知道把他带回去，亲朋好友，左右邻居，知道了这事儿，会怎么说我们？”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会在背后说他们生了个怪物，自己把孩子给扔了，现在又被迫捡回去，丢人。

杨海洋一想到那些话，就觉得脸面上挂不住。

彭淑娟闻言，连忙道：“大，大不了我们就不回去了！我们以后就住在城里，不回老家村里了！城里小区住的什么人都有，谁认识谁，谁管别人的事儿？我们自己不说，不就行了？”

杨海洋却不同意，“你说得轻松！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彭淑娟听见这话，也生气，“杨海洋，你以为不认这孩子，这事儿传出去，你就不丢人了？警察来找我们的事儿，说不定早就传遍小区了！说不定，别人早就知道，我们自己把孩子给扔了！让人知道的话，也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是个人都得说虎毒不食子，我们连老虎都不如！你就觉得脸上有光了？”

杨海洋气得指着彭淑娟，手指都在颤抖：“你，你现在敢跟我这么说话？这样都是谁害的，还不是？要不是你生了个怪物，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