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车夫:“……”
杨威又道:“我多加你五个铜板,你再快点儿行不?否则我考试真赶不上了。”
“唉,我尽量吧。”车夫说完,挥着鞭子往牛背上甩。
黄牛吃痛,果真撒开蹄子往前跑了一段。
照这速度走的话,绝对能赶到书院。
杨威心里松了一松。
然而还没等他松完这口气,就见前面有个大水坑。
一时之间,车速压根儿就降不下来。
只见黄牛踩着水坑飞快蹦过去,紧跟着,左边车轮陷入水坑里。
还没等反应,连人带车一块儿翻了。
杨威干净的书生袍服被滚了一身泥。
车夫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但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检查牛车,而是想到了先前在镇上,那姑娘所说的话。
她说如果牛车去的是县里,半道上会翻。
车夫好歹活了一把年纪,哪能轻易就被个小丫头给唬住?
他当时是没把这话放在心里的,只当那丫头是因为被人抢了车而说的气话。
可现在,望着翻在泥坑里的牛车,车夫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杨威同样想起了姜小小的话,脸色黑沉。
他可不认为是什么未卜先知,一定是那死丫头趁他不注意在牛车上动了手脚!
现在弄成这样,考试指定是赶不上了。
杨威越想越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钱没付,牛车他也不坐了,转身就往回跑。
他要去找那死丫头算账!
——
石磨村。
谢浔把排骨蒸上,蹲在水井边杀鱼。
姜小小拿着木瓢,往菜园里浇水。
灶房里蒸锅上时不时飘出蒸排骨的香味儿,馋得她口水呲溜呲溜的。
没多会儿,院门被人重重敲响。
“谢浔,你给我滚出来!”
谢浔一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他置若罔闻,继续低头杀鱼。
院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杨威甚至连读书人的仪态都不顾了,一面敲门一面大骂。
“谢浔你个瘟神扫把星,害了人就只敢做个缩头乌龟了?有本事出来!”
姜小小闻言,朝着谢浔望过去,“有人敲门。”
谢浔淡淡道:“不必理会。”
姜小小也不想理会,可外面的人实在太烦。
她索性扔下木瓢,拎着半桶水跳上院墙,对准院门方向,直接往下一泼。
被泼了一身的杨威顿时跳脚:“谢浔,你他娘的……”
姜小小蹲在院墙上,托着下巴皱着眉,“你好烦。”
杨威抬头,看到院墙上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刚才是不是你在牛车上动的手脚?”
姜小小一听就知道,牛车翻了。
且看杨威那一身的泥泞,想来摔得不轻。
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你说是就是吧。”
“你!”杨威气急,高声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去跟村长说,撵你们出村!”
杨威正要走,姜小小一个飞身落到他跟前将他拦住。
杨威这才发现,这死丫头竟然是有身手的。
“你,你想干什么?”
他后怕地往后退了退。
姜小小撸撸袖子,正要动手。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呵斥,“住手!”
暗通款曲
姜小小回头,就见说话的是个拄着拐杖的布衣老头。
老头一把年纪,瞪起人来那目光冷嗖嗖的。
不就是瞪眼么?她也会!
姜小小睁圆了杏眼,跟老头干瞪着。
老头:“……”
他旁边还有个年纪轻一些的男子。
男子看到姜小小,稍微有些恍神。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他轻咳了一声,问杨威,“怎么回事儿?”
杨威一见这俩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呜呜呜,村长,这野丫头欺人太甚,您可一定得为我做主啊!”
村长正是那拄着拐杖的老头。
年轻男子是村长的儿子,杨大顺。
听到杨威哭诉,杨大顺蹙眉,“说重点!”
杨威又嚎了两嗓子,这才切入正题。
“我今天一早原本是赶去书院考试的,谁知在镇上坐车的时候,被这野丫头动了手脚,牛车半道上翻了。”
“我来找他们理论,他们不开门不说,这死丫头还泼我一身水!”
杨威那浑身湿漉漉,衣服上还满是泥浆的狼狈样子,半点不像在撒谎。
杨威不仅是杨氏一族的人,还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
一旦他有出息,整个石磨村都会跟着沾光。
村长对他的期望自然只多不少。
见他被欺负成这副样子,老村长蹙起眉,布满皱纹的老脸黑沉了几分,望向姜小小的眼神里满是不悦,“你是谁?”
石磨村不算大,也就三十来户人家。
杨老村长管理石磨村多年,哪户人家几口人,哪家母猪生崽鸡下蛋,他都了如指掌。
唯独没见过这眼生的丫头。
昨天倒是听婆娘提了一嘴,说看到有个丫头跟在谢浔身后进了村。
谢浔本就不是石磨村人,住的离着其他村人又远。
只要不惹麻烦,他爱带谁回家那都是他的事儿,老村长没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