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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们这等境界,已经是天人合一,言出法随,一言一语,牵动万象气机。
古裴元的话音落下,牵动周围风云变幻。
一时滚滚惊雷,破空而起,竟是要荡开头顶阴霾,重开日月。
果然话音落下,陆止的神情顿时微变,冥冥中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运气中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好奇特,有点像是金门的术法!”
废墟下面,一双眼睛悄然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正是方才引爆大胖,消失不见的徐童。
此刻牢房坍塌,牢房的怨气,也被外面的新鲜空气压下去,他借机睁开命眼奇门,默默观瞧,看到如此奇术,也不禁暗暗称奇。
旋即目光一转,又看向了赵鹏和地牢下的男子,此刻两人已经是打的难分难解。
虽然男子是一位入道境的高手,可奈何道果残缺,自身又神志不清,被赵鹏以乾坤大手印一巴掌一巴掌地拍在地上,犹如千重山岳,压得动弹不得。
赵鹏见状旋即唤出一把长剑,直刺男子后脊骨三寸。
之前古裴元说过,此人修行金刚法,肉身犹如金刚,但坏就坏在被人破过一次功,道果不全,只需要击刺此人脊骨三寸,就能杀了对方。
男子虽然失去了理智,眼见长剑刺来,本能地感应到了危险,身体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反而主动迎向赵鹏的剑芒,只是微微侧身,便是用胳膊紧紧夹住刺来长剑。
赵鹏有心拔剑,但对方身如金刚,长剑加在腋窝下,任凭如何使力也动弹不得,男子见状,后腰一扭,一股暗劲袭来,沿着剑刃直奔赵鹏。
赵鹏见状,心知不妙,却不敢撒手,只能运足内劲,手腕一抖。
“嗡!!”
顿时间长剑嗡鸣,剑身逐渐开始弯曲起来,一时两人竟是形成角力之势。
眼见两人一时分不出胜负,徐童兴致缺缺的又转移了注意力,嗑着瓜子,向另一侧那位陆止和古裴元的身上。
外人看不出来,徐童却是借着命眼奇门,看到两人身上涌动的滔天气机。
都说,成道即天人。
一举一动,一个念头,都可牵动万象变化,此话果然不假。
古裴元气息引动天雷电闪,似乎是要轰开头顶阴霾。
“老家伙,你想坏我运气,就要拿命来填!”
陆止冷哼一声,一脚夺下去,整个牢房一阵地动山摇,头顶乌云涌动,更是从地上卷起一股浑浑腥风。
腥风涌动,整个地牢里怨气随着这股腥风直冲云霄。
徐童也不得不马上闭上眼睛,这地方的怨气太重,不知道多少人在这里含冤。
但即便是闭上眼睛,徐童的眼前,依旧能看到密密麻麻血红色的污痕。
这些污痕鲜红刺眼,歪歪扭扭,犹如手指抠出的抓痕,扭曲在一起,写出一个冤字。
“冤啊!!”
腥风呼啸,众人恍惚中似是真的听到了风中无数愤恨的尖叫声。
顿时间方才那一阵惊雷,顿时间没了声音。
古裴元见状,不禁皱起眉头,这大牢的怨气太重了,已然是冲破了自己的气机,眼看着乌云遮日,自己的谶言术就要失效了。
“麻烦!”
古裴元微微皱眉,这谶言术,讲究的是一语成谶。
一旦成功,就等于在陆止的身上立下了一个谶言。
或许现在不起眼,但将来必然会应验。
但若是不成功,从此无论何人施术,这条谶言也会失效,无法再对陆止使用。
“看起来,你是早有准备。”
古裴元眯着眼皮,眼见谶言即将失效,心里不由得动了杀机。
“哼哼,三年前你这个老东西趁我不备,打得我差点没命,我怎么能不防你一手,谶言术嘛,早就听说过你这老贼当年追求六艺馆馆主不成,就落下谶言,害得六艺馆馆主余老太君至今孤身一人,我怎么会没有防备。”
陆止一阵冷笑,揭开古裴元当年做出的丑事。
这件事如今已经是鲜有人去讨论,但三年前古裴元这个老贼差点要了自己的命,陆止又怎么会不防范他。
所以才会选择在这臭气熏天的大牢里隐居,正是为了防范此人的谶言术。
“事到如今,古裴元,你若还想降下谶言,就拿你的命来填,就看你舍不舍得。”
陆止仰天大笑着。
“师父!”
聂海棠紧紧拉住古裴元的胳膊,李心良更是跪在地上:“师父,万万不可啊!”
古裴元一时低下头无言以对,圆墩墩的胖脸一时被隐藏在阴霾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神色的变化。
城墙另一角,一行黑衣神武卫,正默默凝视着古裴元的方向,其中两人拿着笔,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统领,您说古裴元会舍去一条命么?”
武范站在统领罗睺的身侧,悄声问道。
罗睺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只道一声:“难!”
以一条命换一句谶言。
谶言可否应验尚且两说,可古裴元堂堂成道多年的人物,他舍得用自己这条命,去换么?
倘若他不换,那么之前他在圣人面前立下的保证,又该如何应对。
不换,就是不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为圣人解忧,丢去一条命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