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红(5 / 21)
惹怒了,他打算提着自己的衣领直接从车窗扔出去,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封遣提都没提。
甚至都没有多看过来一眼,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童婳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轮廓,和平缓起伏的x膛,忍不住想,或许封遣只是气势威严,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如外表那般恐怖、难以相处?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两人几乎没有交集,仅凭着两人那点算不上关系的关系的情况下,一个电话就赶到警局来替自己解围。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的想法产生改变,就会将他所有的行为都加上一层滤镜,外貌亦然。
再抬头去看封遣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童婳总觉得他凌厉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虽然气势依然迫人,自己也依然会被他与生俱来的威严给慑到,但已经不会再紧张得坐也不是,靠也不是了。
童婳觉得奇怪,明明面对这位不苟言笑长辈的时候总是难免畏惧,紧张得不行,每次都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为什么脑子里竟会产生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和画面,甚至连封遣那里的粗细长度都一清二楚,就好像两人真的数度热烈纠缠过一样……
明明……她见这位小叔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完,更别说是身t上的接触……
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婳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医药箱,觉得完全看不懂自己了。
好半晌,才吐了口浊气回过神来,打开医药箱,处理伤口。
时不时地,还抬眸偷看一下身旁的男人,想着警局的事该买点什么送给封遣表达谢意b较合适。
想着想着,又头疼起来。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买什么。
像封遣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从小就锦衣玉食的,什么东西没见过?
一般的礼物肯定不行。
可贵重的……
自从六年前和封憬川闹翻之搬出封宅自己租房子住后,她就和封家没有了任何的经济往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
虽然封氏的薪水不错,自己也一直在做兼职,但因为想给哥哥更好的生活,每个月给哥哥汇生活费,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
现在马上就要从封氏离职,一大经济来源就要断了,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有太多的余钱给封遣买礼物?
可是便宜的东西,童婳根本不好意思往封遣面前送。
怎么办?
总不能厚着脸皮什么也不做,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承了封遣的好意吧,他又不欠自己的。
“不会处理伤口?”
耳边冷不防地响起男人微沉的嗓音。
童婳吓了一跳,手里的镊子连同消毒棉花就要滚落。
封遣眼明手快地接住,连同她的手一起握在手里拉过去。
他的动作很流畅,童婳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轻晃了一下,就被拉过去了。
距离一近,男人身上清晰的气息再一次窜入鼻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高热温度。
童婳心神一震,下意识就要把手ch0u回来。
封遣却率先一步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动。”
“小叔……”童婳挣扎着,想着他们这样不合适,一会儿到医院让医生处理就行了。
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封遣手中的消毒棉花就落在了伤口上。
他的动作并不重,甚至可以算是轻柔的,却让童婳感觉到了一gu无形的压力,心跳一下子就加快,抿上嘴不敢说话了。
只是当男人的指尖无意中过过掌心,童婳一僵,还是没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戳到伤口了?”封遣蹙着眉抬头。
明明他是在关心伤口,她脑子里想的却是黑暗男人贴在耳边的暗哑低语,“戳到了,是这里?”
童婳身t轻颤着,有一种真的被剥光钉着狠狠ch0uchaa的错觉。
她耳根巨烫,眼神飘移,根本不敢直视他狭长幽邃的黑眸,“没有……只是一点小伤,没那么严重,差不多就可以了……”
说着,用力把手ch0u了回来,往衣服上擦,想要抹去残留在上头的奇怪触感。
刚抹了几下,就收到了封遣盯过来的目光。
童婳一凛,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僵住了,“小叔……我……你……”
她想说自己不是嫌弃封遣的意思,只是……被自己越来越收不住的思绪吓到了,可那么明显的动作,根本就解释不清楚,只能厚着脸皮yu盖弥彰地转移话题,“那个……小叔,警局的事谢谢你。对了,小叔有喜欢的东西么?等过些时候,手上的事忙完了,我想正式地向你道个谢。”
喜欢的东西?
封遣没说话,眸se一点点变得幽深。
因为是老来得子,父母对他极为ai宠,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从小到大,他就没缺过东西,自然也就谈不上对什么东西格外地喜ai。
如果非要说这些年有什么真正拨动过他的心弦……
封遣的目光落在眼前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任何毛孔的nv人脸上。
薄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到了,先去看医生。”
童婳愣了下转头,这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医院,海森也已经下了车,恭敬打开车门在等候了。
童婳微微皱眉,看了闪着红光的“第一人民医院”几个大字一眼,不是很想进去。
自从哥哥出车祸之后,她的心里对医院就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抗拒,非必要绝不踏再踏进去半步。
甚至有时候经过,都是绕道走的。
还有一方面,童婳觉得自己的伤没有严重到要到医院来,小小的肌r0u拉伤,买点药酒擦擦就好了,何必浪费这个钱,还占用医疗资源。
但都已经到了,还有封遣盯着,童婳就算再抗拒,再不想花这个钱,也只能下去。
进门后海森就先去挂号了。
封遣原本是要陪她一起去急诊室。
走到半路,突然手机响了,估计打过来的是很重要的人,他临时走开去接电话了,让童婳呆着别动,他马上就回来。
反正也不远,主要也是呆在封遣的身边,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现在人走开了,正好可以透口气,童婳就没等他,自己前往急诊室。
刚走没几步,就跟迎面神se匆匆而来的人撞在了一起,对方袋子里的病历和检查报告洒了一地。
“没长眼睛啊?那么宽的路也能撞上来!童、童婳?!”
喜滋滋拎着nv儿检查报告的顾依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捡东西,一抬眸看清楚弯下腰来帮忙的人,所有的谩骂都咽了回去,脸se更是变得极为僵y,“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边说,边连抓带捞地将所有的单子都塞进袋子里藏到身后,一脸惊慌地往后退。
童婳也没想到夜里挂个急诊都能遇到顾依盼,僵了有四五秒的时间,才回过神来站直身t——
这个nv人是她生物学父亲童观的新任妻子,童观和母亲楚萦婚姻的第三者,多年前,童观就是为了这个nv人抛妻弃子,把母亲、哥哥、还有自己一起赶出了家门。
后来,就像凌秀妍说的那样,母亲离不开那个男人,扔下还年幼的他们自生自灭,t1an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