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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能吃的没。”陆亭安跟着过去,懒懒倚着墙,“没吃早饭呢。”
“没吃早饭?”吴英琴扭头瞪他一眼,“你这孩子真是,一天天净懒的,怎么不跟人家小甯学学?”
陆亭安不解,“关沈殊甯什么事?”
“小甯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吴英琴从锅里盛出大块卤牛肉来,边切片边道,“我问他怎么没跟你一起,说是你起不来,还睡觉呢,他又赶着出差,就先过来看看我们。”
陆亭安听到话,疑惑地挑了挑眉。
沈殊甯这意思,是没跟他爸妈说他们已经离婚的事情?
不过,他们现在这关系,沈殊甯为什么还要来看望他父母?
他正欲开口再详细问问,吴英琴已经将一盘卤牛肉塞到他手里,“出去吃吧,先填填肚子。”
“行。”他咽下疑问,端着牛肉转身。
陆亭安回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吃下大片牛肉,又塞进一片到旁边的老爹嘴里,腮帮子一动一动的,纳闷道:“这不像老吴卤的吧,她不是说要戒辣?”
“哈哈!”陆建维爽朗一笑,“这是小甯卤的,给你加了特辣,还惦记着我们俩老的不吃口味重的,又分开卤了份五香的。”
说着他指了指角落里堆放的大堆礼盒,“喏,都是小甯带过来的,七八点就来了,又是帮你妈做饭,又是陪你爸下棋,那叫一个孝顺哟!”
他又扭头看着自己的亲儿子,摇了摇头,“你小子亲生的还比不上人家!”
陆亭安不在意,散漫地翘起二郎腿,笑着道:“那挺好的,有沈殊甯孝顺你们二老,我也乐得潇洒自在。”
陆建维却笑得比他更得意,“你看看,是不是你爹我下了死命令你才能跟人家沈殊甯结婚?要不是我逼你一把,你小子现在还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呢!哪能和小甯这样贴心体己的人过日子啊?”
这唠叨又来了。
“是是是。”陆亭安敷衍的点了点头,“您说的对。”
就是你们儿子早跟人沈殊甯离婚了。
他在心里道。
不过看二老对沈殊甯的喜爱程度眼见着马上要超过自己,他理智地选择了闭嘴不说。
吃过午饭,陆亭安摆了摆手就要回卧房,陆建维赶紧叫住他,“诶,留下来洗碗啊。”
陆亭安看着他爹,龇牙一笑:“老吴做饭你洗碗,这都多少年的规矩了,您就老老实实去洗吧。”
“嘿你这小子。”陆建维一脸无奈,“就不能帮你爹这一回?”
“不行。”陆亭安义正言辞地道,“那得是沈殊甯做饭,才应该我去洗碗。”虽然每一次沈殊甯都会抢走他的活就是了。
陆建维还欲再说,吴英琴拍了拍他的脑瓜:“行了行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别欺负儿子,赶紧去吧,啊。”
陆亭安满意,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走向卧房。
推开房门,就看到室内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他走进去,懒散地在躺椅上躺下,目光打量着这间大学毕业前住了二十年的屋子。
墙壁上还贴着球星科比和钢铁侠蜘蛛侠的海报,过去好些年,时间已经为其粉刷上一层久远的意味,书桌收拾的干净,摆放了满满的复仇者手办,各层架上还保留着中学时代的教材笔记。
他扫过各教材的名字,起身过去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满满当当的字迹倒是熟悉的,内容却让他感到些许陌生。
他下意识回忆写下这些笔记时的日期和场景,但除了能感叹一句自己曾经竟然那么用功以外,没有丝毫收获。
合上本子,正欲离开,目光又被一本素白色的厚笔记本吸引住,单调的包装在一堆蓝紫红绿的本子里格外惹眼。
他将那一本抽出来,光看封面就已经闻到陌生的味道,再打开一看,字迹的确不是他的。
他写的字偏凌乱潦草,连笔较多,但这上面的字端正整齐,落笔很深,能看出来它的主人写字时习惯用力。
又仔细看了看内容,有些奇怪——这并不是单独某门课的笔记,而是语文数学物理等等各科兼有。
翻回到第一页,一片空白,没有名字。
他又随手往后翻了翻,蓦地瞥到右下角一行小了许多的字,他凝眸看过去,盯着看了许久,疑惑的思绪终于渐渐开朗。
——这行字是:陆亭安,你快快好。
陆亭安合上笔记本,看着不同于他审美偏黄的笔记本封面,尘封于心底深处的记忆浮现。
是有这样一件事的。
高一的深秋,气温骤降,加上流感突发,学校许多同学老师都感冒生病,他自诩身体素质极佳,也没有幸免于难。
他的病情来势汹汹,发烧头疼浑身酸痛,请了好几天假,整天整天的躺在床上,缩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饿得受不了了,才下床吃点舍友带的饭,但早已经凉透了,吃饭不规律,药也就一样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着。
后来,睡得晕晕乎乎时,他被沈殊甯拉着下了床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应该是沈殊甯特意给他打包回来的,但他嘴里乏味,吃了个半饱就要爬回床上,沈殊甯又拉着他,硬要他吃下药。
之后,饭点沈殊甯都会带着食物过来,连早餐也不例外,看着他吃完,又监督他吃药,最后还督促他好好休息。
他病了有三四天,沈殊甯就照顾了他三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