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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过来我就过去,许暮星靠近窗口,一出手就拽住了席亦城领口猛地用力拉到跟前,清冷目光里透着一股凌冽狠劲儿。
席亦城嘶了声,痛得面目狰狞,再硬的胸膛撞上有棱有角的窗台那也是以卵击石,低低地“草”了声:“妈的下手永远这么重。”
许暮星又用力攥了下,抬起右手慢条斯理在席亦城领口擦手。
“诶,星儿,”席亦城正色,话归正题,“我生日你必须得来。”
“不来能怎么样,差我一个?”许暮星松开手。
“你不来我不过,是你喜欢热闹我才请那么多人,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你吃饱了有没有撑着我不知道,但你一向吃饱了特别闲,”许暮星从桌肚里抽了几张纸巾,沾湿的桌面和卷子也擦了,垃圾一并扔到席亦城手里,“拿去丢了。”
“那你到底来不来?”
“我考虑考虑。”
不远处段秋鸣连跑带颠一瘸一拐冲过来,双手撑着窗沿直喘气:“哎呦,太好了太好了,亏得我爸近视八百度,顺利过关放我三天不拉练,谢我席哥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那你报恩的机会来了,”席亦城把垃圾转交到他手里,“拿去吃了。”
段秋鸣:“”
神经病,不是人!
今儿是周六。
在食堂吃过了午饭,许暮星先一步离开学校,滑板掠过林荫,颀长身影在斑驳光影下乘风而行,白色耳机隔绝了夏末未了的蝉鸣,发丝飞扬,轻轻扫过清隽颧骨。
老板见他来,笑眯眯从柜台里拿出东西,礼物早帮他包好了,用的浅色包装纸,没有多余装饰,简单雅致。
许暮星摘下耳机,店外车来车往的轰鸣、店内空调的呼声和老板的话一下充斥耳旁。
“刚拿来的时候还有人看中了,我说没办法,客人定的,我们做生意得讲究一个诚信,你说是不?诶你是送同学的吧?”
“是,谢谢了。”
“不客气,以后你其他同学要买体育用品你给介绍过来,我保管优惠。”
许暮星点了下头:“麻烦帮我装个袋子。
嘟噜声隔着布料接二连三响起,是微信有消息,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账号在离开学校前登了回来。
宁储拉了个群,消息叠了十几条。
【宁储】:快点报名了啊,谁和我去超市采购零食和饮料?名额有限过时不候。
生日趴在席亦城家里办,吃的喝需要现买。
【段秋鸣】:我我我!我去!
【蔺冉】:我和书琴也想去,正好买洗发露,再买两瓶小桶装的矿泉水,你们男生帮忙提一下呗?
【宁储】:没问题,这活儿交给段秋鸣,他人高马大贼有劲儿。
【段秋鸣】:我脚扭了啊朋友!
【宁储】:那你还上赶着去采购?别去了,换人换人!张延顶上。
【段秋鸣】:你什么意思,弃我如敝屠啊?!
【席亦城】:不会拽成语就不要拽,想拽也可以先查查字典,不差那几分钟。
【段秋鸣】:
群里笑倒一片,不断滚动聊天消息里多了一个红包,席亦城发的,备注了采购资金的红包第一时间被宁储抢走,顺利荣获采购组组长。
期间有人艾特自己。
【蔺冉】:许暮星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许暮星】:可以。
消息刚发出去,席亦城的电话来了,那端的声音有些含糊,咬字不清,还有沙沙声,对方还在刷牙。
“能不能吐干净了再说话?”许暮星拿上礼物离开专卖店。
席亦城接了捧水抹掉嘴边的残沫,牙膏牙刷丢进白色杯子里,拿毛巾擦了把脸道:“我叫你别跟着他们一起去,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来接你,咱们去拿几个烧烤架子。”
“几个架子你自己搬不动,年纪轻轻这么体虚?”许暮星望了眼头顶太阳,大中午的,有点烈,后背已有一小块汗湿的校服贴着脊背。
席亦城嗤笑:“虚你个鬼,不用你搬,只管跟着我。”
许暮星步入阴凉处:“让我当你跟班?”
“有你这种甩手大爷似的跟班吗?地址,我马上出门了。”
许暮星挂了电话,将地址发送给席亦城,又在群里回绝了班长蔺冉。
不到十五分钟,席亦城来了,张延骑着一辆电动三轮,姓席的则屈在后置车斗里,后背靠着前座椅背,双臂一左一右搭着曲起的膝盖,手里抓了件外套。
“上车,全敞篷式,带你兜风,”他朝许暮星喊话。
周遭打量的好奇目光朝席亦城看去,还有一辆脚蹬三轮车从他们身旁经过,老奶奶慢悠悠踩着,后头排排坐的孙子孙女张着骨碌碌的眼睛也看着席亦城。
这一对比尤显滑稽。
席亦城将手里的外套铺在身旁,招了下手,眼底一片戏谑:“上来啊。”
“你这人多少有点毛病,”许暮星扯起外套,趁对方没怎么注意他手里的东西,将外套搭在了臂弯里,随后跨进三轮车。
真全敞篷,太阳都遮不了。
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生挤一辆三轮车,空间是相当狭小。
席亦城抱胳膊,身体懒洋洋下滑,肩膀紧挨着许暮星,笑了声:“去装几个烧烤架子,你以为要什么车,轿跑塞不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