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弑主(1 / 1)
“谁下的令!”定海庄的云舟是特质的加急运输船,体积不大,但是速度奇快,非常适合运送饰品和衣物这一类的防具。长须客面露不悦,说话也不十分客气。“大小姐,天亮之后千化城就要到了,若是错过今晚我们要什么时候动手。你莫不是想要违抗家主的命令?”李天歌哪里容得他猖狂,招手追月便压在了他的脖子上。“长须客,你不要以为哄得那女人高兴了,便能在父亲面前得脸面。”李天歌轻轻弹了弹剑身,追月便刮出一道长痕,一抹鲜血缓缓流了下来,烫得很。“我是李家唯一的嫡女,朱氏便是在父亲枕头旁吹再多风,他也不会厌弃我。你觉得在一个外人和自己的嫡女之间,他还需要做选择?这次的任务,我是总指挥,你瞒着我擅自行动,回去你自己好好向父亲回报。”长须客一开始有点犹豫,李天歌确实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家主都是亲自教导,比起那皇宫里的公主也不遑多让。但是这里又不是定海庄,他怕什么,这次带出来的有不少都是夫人的人,若是成功截下君霆的云舟那便抢了头功,若失败就把脏水泼在这小丫头身上便是。他灵气露表,追月便立刻被弹开了去,差点反戳在李天歌脸上。“长须客,你好大的胆子!”长须客皮笑肉不笑,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再没了平日里的谦卑。“大小姐的胆子才是大,属下不过是以家主要求为重,只能委屈委屈您了。”李天歌心里一紧,她虽然看过很多故事,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家族公主,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威胁。“你站住!再动一下,休怪本小姐不客气!”长须客嘲笑着哼了两声,“小姐怕不是忘记了,属下虽不是小姐的师父,但是您从小到大学了什么,没有人比属下更清楚。而且次次喂招陪练,属下可没缺席过,您如今虽已是金丹,但是非常不巧的是属下是元婴,您说若是我们打起来,赢的会是谁呢?”李天歌紧紧握住追月,怒火三丈。自从她从小菩提出来,慢慢地便与长须客疏远了。过去她虽也偶尔小姐脾气上来,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一份敬重的,毕竟人是她六岁时自己亲自挑的。那会子她刚进入练气期,心却大得很,什么人都不要一眼就相中了原本给父亲做护卫的长须客,就是冲着他的修为最高。但是,与南果他们待的时间久了,便觉得原本的李家有些索然无味。父亲只会关注她在扶摇天宗是不是也依然鹤立鸡群,长须客在她这里得不到好处便跑去向朱氏献殷勤,她每次听见南果与小五拿那个奇怪镯子聊天,从来不问她修炼如何,只会叮嘱注意身体,有不开心的事便打电话。她突然很羡慕。十几天前父亲召她回定海庄,因为她已经突破金丹境,宗里面并没有多加阻拦,如果早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
“追月,灵合!”两枚粉色的长剑顿时在李天歌身边停了下来,随着灵气同步,李天歌周身也弥漫出淡淡的粉色雾气,“主便是主,仆便是仆,你便是修为再高也是我李家的下人!”长须客闻言心中大恨,冰霜剑直冲云霄,两个人同时灵气大盛,灵气漩涡震得整艘云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李天歌虽只是金丹,但自小就是各种仙丹仙草打好的绝品根基,一路又不似其他富家子弟靠吃药晋级,如今这金丹初阶倒有几分金丹大圆满的气势,加之追月护主,长须客的灵压倒也没有压制住她几分。“看来小姐在扶摇天宗倒是学的不错。”“少废话,接招!”粉色的双剑带着破天之势,如寒风如冰箭,剑身飞过之处冰花怒放,不过一刹那的间隙云舟甲板已是一片粉色世界。追月的剑身似乎比之前要更加透明,寒气更盛,长须客的手离它还有三尺距离,便已经被粉冰覆盖,寒意彻骨。他赶紧收了蔑视之心,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般厉害了?双剑在李天歌的cao控下,如两位冰之女神,优雅又冷酷地在长须客身边长袖善舞。冰霜剑不过地阶灵器,几个回合下来,竟露了颓势,被两剑的寒气死死牵制住速度,渐渐招架不住。“先生!君霆已经发现我们的人了!”两人均是一震,长须客知道不能再拖,丹海流动大喝一声。李天歌见这架势双手画圆,指尖掐诀,迅速旋身也准备同样的招式。“广寒幽月!”李氏一门的独有冰术,李天歌的冰花之阵小巧而强力,冰力已远超同级别的冰术,阵中所有的物品一瞬间碎成了冰渣。长须客的范围却波及到整艘云舟,李天歌根本避无可避,那冰花在她绣鞋下裂开,发出咔嚓的蚀骨之声,李天歌只得将自己的冰花集中在身边,想要挡住他的攻势。长须客哪里会给她机会,这事既然已经做了,就绝不能再留活口!包围住李天歌的冰花突然爆裂开来,无数根冰刺从她脚下直刺心脏。李天歌赶紧运起无相金身,冰刺不过受了些许阻力便继续往她身上刺入。正在这时,她身上陡然放出一道红光,强大的灵力防御结界出现了。长须客不敢置信,元婴境已算是仙师中的翘楚,也因此每个宗门只要出一个元婴都会大张旗鼓做结婴大典,就算是定海庄的防御器也不可能完全当下元婴境的全力一击。这是什么鬼东西!李天歌微松了一口气,这从小菩提得到的裙子,她连父亲都没有说,上次抵抗住了甄耀廉的御魂术,这一次竟连长须客的攻击都能接下,果然与他们几个的宝物不相上下。有了防御结界,李天歌即刻反手刺向长须客,两个人在冰船上短兵相接,远远的只看见雾气急冻,整艘云舟随着两人激斗的身影,渐渐被冰覆盖,一下子从高空往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