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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想笑,一把放了勺子,“我管你有什么用啊?你要是想,我还拦得住你吗?”
关照年说:“没用就不管了?更何况你管都没管,抛下我自己来医院了,有我没我都一样。”
眼见越说越偏,扯的都什么跟什么,陈镯赶紧打住,“好了,不要说这个了,我相信你跟客户的老婆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我还有错了?”
“你没错,我错了。”关照年说,“没领会到你的一番苦心。”
还来劲了,陈镯一股脑靠回座椅,“不吃了。”
关照年看着手上的馄饨碗,起码还有三分之二的量,他又开始暗自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跟他拌嘴,他把碗递到他面前,“再吃点。”
“不要。”陈镯瞥他一眼,“你跟客户老婆吃去吧。”
关照年跟他对视两三秒,随后两人都笑了出来,陈镯说:“你每天颠三倒四忙成那样,我要是每件事都问个底朝天,说不定你第二天就不想回家了。”
关照年说:“那也比不闻不问强。”
陈镯扶额,“下次一定问,行了吧。”
关照年这才满意,低头看那张报告,盯着上面的阴影看,“这么小一个。”
“医生让我补点营养,不然宝宝生出来会像老鼠。”陈镯被自己逗笑,乐了半天。
关照年把单子折好,“也是,应该给你好好补补。”他把那两万块现金拿出来,说:“昨晚挣的,我等会存到你卡上。”
陈镯两眼放光,抱着他亲了一口,关照年被他扑得一抖,把碗拿远了一点,省得泼出来,低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更加坚定了要努力挣钱的想法。
从做完检查那天起,关照年肉眼可见越来越忙,以前再忙晚上也会回家睡觉,陈镯虽说是一人独自入睡,但半夜或者早上醒来时能看见他,心里也是踏实的,他也能说服自己,关照年工作忙,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
但关照年开始出差了,谈生意,本来还说要走一个半月,一看陈镯脸色差得要命,才连忙改口五六天,期间让小助理来给他做饭,陈镯不喜欢外人进他的家,瞒着关照年让小助理别再来了,他有时候看着这个空落落的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卡上的余额从十万到十二万,再变到二十万,三十万,关照年一直不间断地给他汇钱,经常说的话就是怕他不够花,但陈镯今天一口气买了好多东西,也才花了不到一千。
再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陈镯觉得自己又生病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反复告诉自己要为宝宝着想,不要给关照年增加负担,于是他把之前吃的那些药都翻出来吃了一遍。
孕期尿频,他时不时得跑厕所,躺在关照年的位置上,捂着脸哭了一声,他想坚强一点,可一旦有了缺口就再也堵不住,最后没忍住哭了一场,哭累了就睡着了。
醒来时关照年已经到了家,手边立着行李箱,刚进门的样子,正给他盖被子,握了一下他的脚踝,皱了下眉:“这么凉。”
陈镯心情低落,默默把脚缩回被子里,没说话。
关照年以为他刚睡醒兴致不高,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毛绒玩偶,是一只小金毛,放在他脑袋边,“出差看到的,喜欢吗?”
陈镯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把毛绒玩偶抱到怀里,摸了摸他身上的绒毛。
关照年又说:“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陪你。”
没想到陈镯听完这句话,直接把小金毛扔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关照年愣住了,“你……怎么?”
陈镯感到一阵阵的难过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发抖:“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关照年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停顿了一会,捡起小金毛出了房间,关上门。
几秒后,陈镯听见门口传来关门声,他立刻下床去看,关照年又走了,那只小金毛也被他带走了。
陈镯晕头转向扶住墙,又想哭,又想吐,最后扯出了一个苦笑。
也许是自己的态度太不好了,关照年出差这么累才回家,还给自己带了礼物,走了也是他造成的,陈镯想,道个歉就好了,关照年会原谅他的。
陈镯拿着手机,给关照年发了个信息,你今天晚上回来吗?
关照年说:不用等我,先睡吧。后附一条转账。
陈镯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吃药,泪水打湿了手机屏幕,他自己都想问为什么有那么多眼泪流不完。
关照年刚落地不到两小时,回家不知怎么惹恼了陈镯,他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就被蜈哥一个电话叫走,说是之前约的客户今天刚好有空,赶紧去谈。
关照年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路上陈镯给他发消息,他想着先转个账安抚一下,回去再慢慢问也不迟。
蜈哥有意帮他,合同也不算难签,带他转了几个局,晚上十点终于散了席,关照年按着头,身心俱疲,只想回家抱着陈镯好好睡一觉。
蜈哥拍拍他的肩,“你这么拼干什么,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赚钱。”
关照年说:“要用钱的地方多。”
“你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蜈哥想了一下,说:没车没房没老婆,哪来的压力?”
关照年闷头喝了一口酒,理了理手上的合同,一个月的时间,他做了一条产品流水线,下个月投入生产,还接替了会所的酒水供应,去外地谈了好几次总算谈了下来,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供应商了,但他总觉得还不够,想再多挣点,再快一点。
一罐奶粉1588,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养育一个生命所需要花费的成本,关照年希望他和陈镯的孩子可以在优渥的条件下长大,也希望陈镯将来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所以在陈镯离不开人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赶快把生意做起来,以后孩子出生了,顾虑就更多了。
蜈哥说:“听说上回林城东的老婆是你送回去的,还给人下了药。”
“没办法,只能这样。”关照年说,“那药副作用不大,就让她睡过去了而已。”
“他那老婆跟个疯子似的,你小心点,之前林城东一个情人被她抓到,给人毁容了。”蜈哥点了根烟,“林城东是跑了,你跑不了,还有那药是禁药,要是风声透出去可不好弄。”
蜈哥当年就因为这药栽过一回,要不是关照年聪明提前把药销毁了,警察查不到只能收场,否则蜈哥牢底都要坐穿,过去这么多年虽然相安无事,但也得小心为上。
关照年了然,打算回去就处理掉,他现在做事必须小心。
“他给了你多少钱?”吴哥问。
“两万。”关照年说,现在觉得这两万完全是个亏本买卖,给他埋下了这么一个定时炸弹,要十万都不为过。
“我让人在警局听消息,真有事就通知你,会所你再干段时间就退吧,那儿也不是个好位置。”蜈哥说:“跟我回去吃个饭?跟这群人精吃饭,老子饿都快饿死了。”
“不了,”关照年说,“陈镯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
蜈哥说:“他一个人在家怎么了?不让你出来应酬?”
关照年说:“是啊,不然闹脾气。”
蜈哥稀奇地看着他,“你听他的话?”
“听啊。”关照年把合同收拾好,“我得赶紧回去了,太晚了。”
蜈哥目送他离去,感叹有老婆并不是一件好事,连关照年这样的人都得被驯得服服帖帖的。
关照年到家已经十一点了,昼夜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