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沈欢又仰天长吁短叹了好一会,然后道,“差点忘了,我小徒儿呢?一整天没见着他了,她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师父为了他差点就没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差不多走到了那三层楼阁前,裴争却没有言语。
沈欢追问了声,“裴大人,您没听见吗?我问我小徒儿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呢吗?”
裴争这才懒懒的“嗯”了声,看样子不想沈欢多言。
沈欢是多么见多识广的人,她脑海瞬间就胡思乱想了一通,然后心头猛地一跳,“不会吧”
“裴大人,你和小徒儿不会吧你们才认识多久,不至于到那种地步是不是?”
说完不等裴争回答,沈欢拔腿就往楼阁里跑去。
推开房门,大喊一声,“小徒儿!”
可惜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
沈欢噔噔噔跑上二楼去,就看见了散落了满地的沈十九的衣袍,而那处围帘之内,还露出了一小节白嫩嫩的手臂。
沈欢颤抖着走过去,把那片厚重的围帘撩起了一点来,然后捂着眼睛从指缝往里看。
她忽的就把帘子重新放了下来,不受控制的老脸一红,幸而有面具挡着看不出来。
“沈师父。”
裴争微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你耳朵红了。”
沈欢转过身来,“我知道!”
她实在是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自己宝贝的养了这么久的小徒儿,竟然被人拱了,还拱的不轻,从她刚才看见的那一身痕迹就能看的出来。
裴争却绕过了沈欢,泰然自若的走到了床边,拉起那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轻柔的放回了围帘内。
沈欢觉得自己在这里呆着实在是有些呼吸不畅,她对着裴争使了个眼神。
“裴大人,劳驾。”
然后沈欢便先行下了楼,去一楼等着了。
裴争掀开了围帘,看到床上半趴着的小人儿被子都滑到腰迹了,幸亏屋内炭火烧的旺,不然又该着凉了。
只是那原本光洁如玉的后背上映着点点红痕,当真暖眛不已。
裴争替床上还在酣睡的小人儿拢了拢被子。
沈十九长睫颤了颤,忽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裴哥哥,天亮了吗?”
天都已经又黑了。
裴争笑了笑,顺了顺他的身侧柔顺的墨发。
“没有,睡吧。”
“哦 ”沈十九拱了拱枕头,把头埋在了被褥深处,便又睡了过去。
裴争下楼,沈欢站在一楼央,一脸正色。
“咳咳,裴大人,我觉得我们该好好聊一聊,关于沈十九的事情。”
裴争扬了扬眉。
“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大人”
沈欢想了想,觉得此事必定是瞒不住裴争的,若是裴争真的追究起来,外族那个小小的族落怕是能被他查个底儿掉。
“我也是外族人,并且和十有血缘关系,所以他不只是我的小徒儿,更是我的亲人。”
裴争听了这个消息却没有表现的多么讶异,沈欢当即就反应过来了,裴争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嗯,还有呢?”
果然裴争语气不冷不淡的。
“也就是说,我知道十的真实身份”沈欢看着裴争一字一句道,“他是天朝皇子,祁长忆。”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裴争表情终于变了变。
沈欢继续道,“之前发生在皇子身上的事情,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裴大人您应该是其最了解的吧。”
裴争眸色渐渐冷下来,手指无声敲着桌面。
沈欢见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有些话变得不敢说起来。
“裴大人,我可以拜托您一件事情吗?”
沈欢道,“我只拜托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伤害他。”
裴争忽的笑了笑。
这是自然。
不仅不会伤害他,还会把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是牵扯着他五脏的心肝,怎么还会舍得伤害
沈欢离开了楼阁,去往赵隶棠的地方去了。
月奴的身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武泉急匆匆的来叫她过去,沈欢还放心不下小徒儿呢,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来及跟裴争说,就被武泉给拉走了。
而沈欢走后,裴争便回了楼上。
夜色已经深了,是时候该休息了。
楼阁的烛光晃了两下,便忽的熄灭了。
此后的几天,湖的寒冰在慢慢融化,而众人只得在山庄住着。
那几位需要上朝的大人急坏了,一连几日不去宫里,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怪罪呢。
而裴争原本就是不用上朝的,之前的几天皇上日日宣他,他都有些嫌烦了,这下子正好乐得清净。
而沈十九就住在了裴争的房,三层的楼阁,原本一人住着,是形单影只空空荡荡的,现在却觉得温暖不已。
外面没再下雪了,但是楼外的积雪还是很厚很深。
沈十九白天就跑出去玩雪,一个人堆雪人,捏雪球,明明那么无聊单调的事情,他却玩的很是开心。
裴争就斜靠在门边,看那个雪地的小人儿撒欢,看他这么开心,裴争也觉得心里明亮了许多。
而夜深人静之时,房内总是会传来些抽抽搭搭的呜咽,然后在某个低沉嗓音的轻柔诱哄,才能慢慢平息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