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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亚尔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两条腿已经走了出去,后知后觉意识到,沈朔没说“把门修好后滚出去”,所以应该是同意他回家了?
意识到这一点,亚尔曼爆发出惊人的执行力,飞快地背来一扇新的门,安装清扫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他又觉得自己灰头土脸,想着沈朔有洁癖,又把自己洗干净,这才出声。
“沈朔,修好了。”
亚尔曼捉摸不透雄虫的意思,也不敢离得太近,犹豫着站在门口,尾巴无措地垂在身后:“我、我能进来吗?”
沈朔没说话,他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书页。
亚尔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一点点挪了过去,他不敢抱,只虚虚地牵住雄虫的一片衣角:“沈朔……”
沈朔蹙起眉,他似乎很不高兴,想要将雌虫鬼鬼祟祟的爪子拨拉下去。
亚尔曼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到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怕了,眼疾手快的攥住雄虫的手腕。
沈朔看他一眼,语气冷淡:“松手。”
“我不放。”亚尔曼眼巴巴的看着他,度过蜕变期后的雌虫,眼睛不像少年时又圆又亮,眼尾微微挑起,延伸出锋利张扬的弧度,看着桀骜不驯的一只虫,如今却做着这幅可怜卖惨的德性,很违和,却有一种古怪的反差萌。
亚尔曼才不管这些,他眼里只有沈朔:“别生我的气,好吗?”
大概是太紧张了,沈朔能感觉到雌虫的手心都微微沁出汗来。
“……”
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错误,沈朔大抵就松口了。
但小狗这次犯了原则性错误,犯了错还敢跑,着实让沈朔结结实实感受了一把生气的滋味,那感觉很新鲜,却并不好受。
沈朔眼眸微垂,望着雌虫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亚尔曼好像读懂了雄虫的心软,手掌顺着腕骨缓缓下移,同他十指相扣。
“沈朔……”
亚尔曼具备雌虫骨子里的劣根性,通俗的话来讲,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再满足于牵着雄虫的衣角,转而穿过雄虫的腰腹,紧紧扣在他的胸前,于是沈朔便被他圈进了怀里。
“你原谅我了吗?沈朔。”亚尔曼的一颗心好像被泡进了蜜罐里,他大着胆子亲吻雄虫的脸颊,保证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沈朔挑了下眉,很细微,但亚尔曼还是捕捉到了,他笑了一下,似乎有点惭愧:“我不会再害怕了……”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像过去一样。”
亚尔曼黏黏糊糊的吻他:“好吗……”
沈朔显然气还没消,一言不发,但他没有挣扎和抗拒,亚尔曼便以为是纵容和默许。
蔫了一夜的尾巴高高翘起,顺着雄虫的裤脚一点点往上爬,最后一圈又一圈,缠上他的腰腹。
“沈朔,你答应了是不是?”
沈朔的回应是仰起了脖颈。
亚尔曼肉眼可见的兴奋了,像小狗一样亲吻他的喉结,哼哼唧唧的,跟傻了的那段时间没什么分别。
“沈朔,沈朔,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
他也没想过要回答,纯属自娱自乐,因此马上自顾自答道:“肯定是这样的。”
沈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亚尔曼惊讶的表情中,亲吻他的唇瓣。
犹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亚尔曼懵了一瞬,下意识吧唧嘴,仿佛在回味:“……沈朔?”
“亚尔曼。”沈朔终于肯好好正视他了,“你之前那样,我很不高兴。”
沈朔的神色依旧冷淡,仿佛刚才的亲昵只是一场幻觉:“我会惩罚你的欺骗和违抗。”
沈朔注视着他:“你可以选择接受与否。”
亚尔曼切身感受到一股寒意,那是从雄虫的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股如雪般冷冽的信息素。
得益于这几个月的亲密相处,沈朔已经能够非常熟练的掌控雄虫信息素。
沈朔虽然身体素质欠佳,也不知等级如何划分,但在桑塔部落,他确实是一只实打实的高等级雄虫。
信息素于他而言,可以是引导和安抚,也可以是一种压制。
因为被标记过的原因,这种压制的威力在亚尔曼身上便成几何倍数增长,他几乎站立不住,就连指尖都微微颤抖。
然而他费力地捧起雄虫的脸颊,去够他的唇,语调亲昵却又模糊不清。
像是恐惧,夹杂着不可言说的兴奋。
“阁下……您想怎么惩罚我?”
沈朔的信息素像雪,因为充斥着寒意,给人一种很难靠近的错觉。
但只有亚尔曼才知道,沈朔是冬日来临前的第一场雪。
冰冷,却足够温柔。
在情动时会蔓延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当然,雄虫生气时,原本温和的信息素便充满了攻击性。
亚尔曼并不怕冷,在雄虫的压制下,仿佛连灵魂都冻住,五感都随着寒意被一并剥夺,逐渐变得麻木。
雌虫的本能叫嚣着想要反抗,消灭一切威胁。
如果亚尔曼想,抽身并不困难。
沈朔第一次使用信息素进行压迫和威慑,在使用上显然不大熟练。
但亚尔曼什么都没有做,他安静地伏在雄虫的膝盖上,感受沈朔给予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