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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暂时没空管他们,赶紧冲到竹叶青面前,徒手挣断绳索,捋起一头乱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柔柔,醒醒,柔柔。”
竹叶青发出一声嘤咛,总算醒了过来,在看见林安的那一刻,吓得瑟瑟发抖,忙往角落里蜷缩,哭道:“别打我,别打我!”
林安看见他这副模样,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赶紧脱下外衣,包在了柔柔身上,又抹了抹脸,轻声道:“你仔细瞧瞧,我到底是谁。”
“你,你是,是小殿下?!”竹叶青先是一愣,随即哭着往林安跟前扑,抓着他的衣袍道,“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面色发白,催促道,“殿下,你快走!你打不过他们的,你快走!”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林安沉声道,寻思着,先把柔柔藏到哪里比较好。
忽听土块松动的声音,他神色一沉,护着柔柔,手持长剑。
却见地面被挖出了个洞,一只圆圆鼓鼓的小鲮鲤爬了出来,尾随其后的,则是狐狸。
“你们……?”林安有些生气,“谁让你们跟来的?”
“小主人别生气,我会打洞,再硬的石壁,都能被我钻出洞来。”小鲮鲤爬了出来,讨好似的道,“我能把他们都带去安全的地方。”
林安有些惊讶:“地下结界,你又是如何破的?”
“结界?”鲮鲤用爪子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
“……”
暂且也只能先这样了。
狐狸把竹叶青背在了身上,还用一根绳子,把两人绑在了一起,在拜别了林安之后,又一头扎回洞里。
林安道:“小鲤,你跟过去护着他们,对了,记得多打一些洞,万万不能让人找到。”
鲮鲤道:“何须小主人说?我当然知道!”还对那些魅魔招了招爪子,带着他们一起逃了。
林安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一脚踢翻桌子,盖住洞口。这才抓着剑翻窗离开。
前脚才走,后脚一群人就闯了进来。
惊见殿内情形,一人道:“不好!有人擅闯魔界!快去通知少主!”
大殿内,歌舞升平。
一名玄衣青年,正斜躺尊位上,三个美人跪在地上,为他捶腿。怀里还搂着一个白衣少年,束着头发,脸上不施粉黛,眉心点了颗朱砂。
但若是仔细瞧,就能发现,对方有耳孔,没有喉结,身形也颇为丰盈。竟是个女扮男装。
被搂在怀里,也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少主,不好了!”一个弟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冲散了热闹的歌舞,单膝跪地道,“有人擅闯魔界,还打伤了不少弟子!”
“哦?竟有这样的事?”玄衣青年姿态慵懒,似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还嘴对嘴,吃了一个美人喂过来的葡萄,眼皮子轻轻一抬,淡淡道,“那就杀!”
“来人修为不俗,那些被打伤的弟子中,有两个金丹期!”
“真是一群废物。”他吐了葡萄皮,单手捏着右手边的美人下巴,看着美人眼里泪光闪闪,可怜楚楚,越发激起了他的暴|虐,低声道,“小美人,哭什么?伺候本少主,让你委屈了?”
都不等美人开口,他便将人一把甩在地上,单手支着额头,不悦道,“拖下去,赏给你们了。”
“少主,那擅闯魔界之人……”
“真是麻烦!”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漫不经心地喊了声,“九叔,你过去瞧瞧。”
此话一出,一个黑袍人凭空出现,形如鬼魅。通身被一层黑气笼罩,宛如死人般,没有半点生气。
忽然,一道灵箭自殿外袭来,玄衣青年抬手一抓,展开信条,便见上面一行小字:魔尊之子已经离山。
“慢!”玄衣青年霍然起身,露出癫狂的笑来,吩咐道,“摆驾魔陵,对外放出消息,已经寻得了魔后的尸骸,午时三刻,便将其挫骨扬灰!”
魔陵之中,死气沉沉。
周围竖满了天道宗的旗帜,上面符文涌动,黑底金纹,肃穆凝重。约莫上千名弟子,把魔陵包围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都整装待发,手持法器,不苟言笑,就等着魔尊之子过来,好将之就地擒拿。
一方高台之上,站着的正是天道宗的少主顾西川,此刻怀里还搂着那个白衣美人,抓着她的手,低头亲吻,眼神无比火热,喃喃低语:“依依,一会儿有场好戏,你且瞧仔细了,好好看看,魔尊之子是如何惨死在我手上的。”
白衣美人低头不语,跟面团捏的人一样,弱柳扶风地倒在男人怀里。而不远处,就吊着一具遗骸,并没有完全腐烂成一堆白骨。
只是皮肤乌青,宛如行尸走肉。被一个麻袋套住了头。
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三刻了,但魔尊之子,还没现身。
顾西川环顾一周,高声道:“魔尊阴险毒辣,行事歹毒,曾经害死我天道宗堂堂少司命,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虽月前,已经伏诛,但不足以平复我心头之恨!今日,便当众将魔尊之妻,悬尸示众,再挫骨扬灰。以慰少司命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声。似乎人人都为当年惨死在魔尊手里的少司命,感到不值。
却无一人怜悯凤凰也是无辜的,也惨死在魔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