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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李如月得出了个结论:“倘若,林安说得都是真的,那当初绑走我的,说不准还真就是白师兄!”
他还着急偏头去问温琼,道,“表哥,表哥!我离开剑宗那时,白师兄在做什么?”
温琼仔细回想一番,才道:“我记得,他那日有些不舒服,原本我要与他一同去宽慰二师弟的,后来,只有我一人去了。”
“但这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叶阳君补充道,“如今,三师弟的长生灯已灭,小师叔也证实了,正是那日,三师弟坠崖时,长生灯才灭的,可见,林安后来遇见的,并非是三师弟。或许,只是有人假扮成了三师弟。”
为了验证林安所言,是否可信,卫枫还亲自检查起顾西川的尸体。
发现致命伤,就在胸膛的那个碗口大的窟窿上,并非是用什么钝器所为,看起来像是生生从背后,让人掏出了心脏来。
林安听见此话,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怪不得当时姓顾的,死那么快,原来心脏都被人掏了。他又赶紧道:“师伯!还有嘴!他的嘴里曾经被利刃刺进去过!”
“咦!”李如月发出鄙夷又惊悚的叫声,“好残忍啊。”他嘴上说着好残忍,实际上伸长了脖子,探着脑袋瞧,眼睛睁得很大,生怕漏看了一眼似的。
卫枫把顾西川的嘴掰开,仔细检查了片刻,才道:“只是用了普通的匕首而已。”
可白苏寻常所用的法器,乃他腰间缠绕的软剑,从不轻易离身。
对于这个结果,林安有所预料。
不禁暗暗感慨,三师兄心思倒是缜密,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林安转头问叶阳君:“陆雪衣的残魂,可还在你身上?”
叶阳君摇了摇头。
“那他的残魂哪儿去了?”林安震惊,急忙又问。
温琼解释道:“我们寻到二师弟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身上也被打下了暗符。师伯替他检查过了,身上并没有陆雪衣的残魂。”
那也就是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陆雪衣的残魂,彻底烟消云散了,另一种可能是,有人把他的残魂带走了。
林安抓了抓头发,现在仅有的一点线索,也断了个干净。
当即越发担心起了师尊的处境来,以林安对三师兄的了解,只怕他也馋着师尊的皮相,万一趁人之危,对师尊动手动脚,染指了师尊,或者伤害了师尊……无论哪点,林安都不愿接受,稍微一想,就忍不住原地抓狂。
“可恶!”他低声咒骂,“若是被我抓到了幕后黑手,我定要他不得好死!”
“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温琼道,“我随你走一趟,去三师弟跌落的山谷找一找,或许能寻到他的遗骸。”
林安觉得也好,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师伯原先不同意,怕二人遇见危险,但在得知鲮鲤居然是妖王时,倒也同意了。
有鲮鲤跟着,或许比跟在卫枫身边,还要安全。
只是让林安有些没想到的是,那位墨公子竟也要随同他们一起。
林安并不想带他。
一是,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二是,这位墨公子望向林安的眼神,过于凌厉,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尤其,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孩子的命,这让林安总是心虚且理亏。
因为墨羽的同行,气氛一直十分低沉诡异。
连一直很活泼的鲮鲤,都不敢吭声,趴在林安的肩膀上,呼呼大睡起来。
至悬崖时,温琼居高临下眺望了一眼,神色变凝重了许多:“如此之深,若是三师弟当真从这里掉下去,只怕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林安道:“可有什么招魂幡,招一招他的亡魂?”
温琼愣了愣,随即道:“此法可行,但我不会画。”说这话时,还一直看向林安。
“你别看我,我也不会。”师尊没有教过林安这个,他不会很正常,但大师兄不会,这有点不正常吧。
温琼解释道:“我不过是金丹期修士,还接触不到这种高深的术法。”
林安恍然大悟。随即想起什么,偏头望向了墨公子。
温琼拱手道:“墨前辈,可否帮忙画一面招魂幡?”
墨羽倒也没有推辞,但画招魂幡,首先得有面空白的幡旗,才好画来。
林安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当即一撩衣袍,撕扯下一大块白布来,递给了墨羽,还客气了一声:“麻烦前辈了。”
待招魂幡制作好后,三人神情都严肃起来,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御剑飞下了悬崖。
约莫飞了半柱香,才平稳落地。
底下都是奇形怪状的岩石,连个湖泊都没有。
林安站在底下往上瞧,只觉得半空中漂浮着层层云雾。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定成了一滩烂泥。
鲮鲤也醒了,从林安肩头跳下来,然后左右嗅了嗅,试图寻找血腥气。
最终只寻找到了,破碎的,还带着血迹的剑宗宗袍,远远还传来野兽的嚎叫声。
“看来,三师弟已经……”温琼半蹲下来,抓着手里的一截破布,望着上面的血迹,眼眶一红,泪就流下来了。
“小主人,我去那边打探打探情况!”鲮鲤用爪子,指了指传来野兽嚎叫声最响的方向。
林安道:“那你小心些。”
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一阵山摇地晃般的震动声,吨吨吨的,好似有成百上千的野兽,被追着赶,林安眼睁睁地看着,一条足有十多米长的蟒蛇,硬生生被打成了个蝴蝶结,抛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