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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琅白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是你的问题,他不一定看不出来。”
赵海被呛了一句,老实闭嘴了。
李莲花打圆场道,“我也不一定看出什么,就是想方设法查点线索。”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内衙。
赵海寻了张桌案引几人坐下,将该案件的卷宗全取了出来。
一共三十二卷,堆在桌上满满当当。
李莲花皱眉,“这么多?”
赵海叹息一声,“不过短短三个月,便出了这么多起案子。”
“属下有愧宣城,有愧姚大人。”
轩辕琅的耳朵里却只抓住一个重点,“三个月?”
“你是说,这些案子,都是三个月内犯的?”
赵海点了点头,这才蓦然想起来轩辕琅方才的吩咐,“难道这个无头鬼,是三个月前处斩的死刑犯人?”
轩辕琅没回答他这个问题,神色有几分不耐,“你只管查清楚本官交代的事,其他不必多问。”
赵海又被他呛沉默了,老老实实的拱手离开。
待他一走,李莲花颇带几分审视的上下打量轩辕琅,
“你们皇城司……待人接物一向如此吗?”
他总觉得这小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哦对,刚认识那会儿,对他也这样。
轩辕琅斜他一眼,“不是我目中无人,只是这宣城府衙,十分可疑。”
“我不想他们过多涉及案情。”
李莲花恍然,“你的意思是,府衙里有内应?”
轩辕琅眯眼冷笑,“每回都是杀完人才赶过去,哪有这么巧的事?”
“根据我昨日的接触,无头鬼可不像是会突破防御的样子,但布防之时府衙的人却从未遇见过他。”
“足以说明,操纵无头鬼之人,提早知道消息。”
李莲花点头,“有道理。”
他能想到这一层,该说不说,挺欣慰的。
轩辕琅继续道,“我到宣城这么久,姚明权却从未露面。”
这姚明权,正是宣城府衙的知府。
“听说他卧病两月有余,现在一切的事物都交由赵海和一个主簿在打理。”
“掌权者不掌权,许多事会生变。”
轩辕琅摇头,“不过我不关注这些,我只想破了这个案子,回京复命。”
六宗命案的奇怪之处
李莲花挑了一下眉头,不置可否。
这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l" tart="_bnk"官场上的事情,他知之甚少,也不打算了解。
听一耳朵得了。
他低头拿起一卷书卷摊开,查阅卷宗。
轩辕琅见状便不再扰他,倒了一杯茶在他手边,老实坐下来帮着看。
三十二卷,一卷一卷的拆,一卷一卷的看。
半个上午过去,笛飞声抱着刀靠窗坐得都打瞌睡了。
李莲花才长叹了一声,将最后一案卷宗卷回去,打结系好。
轩辕琅连忙问,“如何?”
李莲花揉了揉酸软的胳臂,面露沉思。
“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吗。”
轩辕琅微愣,片刻才回想起来,面上神色依旧坚定。
“我的答案依旧不变,江湖有江湖的规则,朝廷也有朝廷的律法。”
“不管对方是什么动机,对毫无还手之力的百姓下手,这无头鬼背后的人,本官绝不放过!”
李莲花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刚才翻阅卷宗时写下的记录递给他。
“你看看这个。”
笛飞声闻言,也凑了过来。
宣纸上的字迹,正是当日寄到金鸳盟的字迹。
只是落笔虚浮,力道有差异,却也不难看出的确出自一人之手。
李莲花没管他,而是给轩辕琅分析,“三十二起案子中,有二十四起,都是有规律的犯罪。”
“以那宋庆为例,死者不是赌徒就是无赖,均是或多或少有些恶名,不难看出无头鬼是在惩奸除恶。”
说到这里,轩辕琅也适时补充道,“我已经让人查了,昨夜救下的那个阿婆,也是城中出了名的刁钻恶毒,生生将儿媳磋磨致死。”
李莲花又指向另外六件案子,“这几人却不同,虽然死法一样,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在外的恶名。”
“两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一个年迈老翁,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娘子,还有八岁六岁两个幼童。”
笛飞声思索道,“你的意思是,这杀人手法相同,但凶手却未必是同一人?”
李莲花蹙着眉,“也有这种可能,但我觉得,这凶手更像是……”
他思考了一下,继续道,“更像是杀完这几个人,才开始利用无头鬼的名号,在城中大开杀戒,惩恶扬善。”
说着,抬手点了点自己标注的时间,“你们看,这与众不同的六个案子,时间顺序在最前面。”
笛飞声瞟了一眼,目光却落在底下的其他标注上,不由得嗤笑一声。
“有意思,这拐卖少女,放火烧楼,欺行霸市,赌博家暴恶意欠债……”
“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你抓这鬼做什么?”
他这话是问的李莲花,轩辕琅却率先坐不住,“他们触犯律法,自当有大熙律典惩处,轮不到一个没脑袋的东西来管!”
笛飞声冷笑,“这样的人世间比比皆是,你那大熙律典管得完吗?”
轩辕琅眼中陡然盛起火光,与笛飞声对上,二人目光交接,霎时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