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砰——
只闻得一声巨响,那机关中枢霎时被崩得七零八落,书桌下方应声开出一道门。
李莲花收了剑,与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抬脚下了那道暗门。
踏过步步阶梯,下方的烛火接触到空气,自然亮起来,密室的轮廓很快便显露在几人面前。
这是一间极尽奢靡的屋子,遍地铺着绒毯,坠了满屋的红鸾轻纱。
层层叠叠的红纱下,摆着一张宽广的大床,上方却坠着铁链。
边上立着书柜,除了书本,柜子里还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李莲花提步上前,伸手翻了两页,啪的一声合上,抬手撂了回去。
“怎么了。”
轩辕琅伸手拿过来,翻开打眼一扫,脸色变得十分怪异,啪的一声把书拍了回去。
笛飞声觉得奇怪,刚抬起手要来翻,被李莲花按住手。
“怪东西,别看了。”
笛飞声斜他一眼,他哪里是听劝的性子?
绕过他的手,把书拿了过来。
只翻了一页,他的神情就僵住了,皱着眉头抬眼看李莲花。
李莲花嗤笑了一声,伸手从他手里把书抽出来,又连着翻了好几册书柜里的书,无一例外,都是类似的内容。
一时间密室中有些安静,只听得见李莲花翻动书页的声音。
另外两人都有些沉默,面上尽显尴尬之色。
三个大老爷们,在一间屋子里,翻满书柜的春宫画册……
怪,太怪了。
李莲花没有再看书,他走到那这瓶瓶罐罐前,拿起来挨个嗅了嗅。
混了这么久的江湖,李莲花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各式各样的……
催情用药。
轩辕琅没说话,但刑探的本能让他闲不下来,四处翻看摸索。
这书柜上方是架子,下方是柜子,他蹲身下去,抬手拉着柜门。
“……等等!”
李莲花赶紧出声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轩辕琅已经刷的一声,拉开了柜子。
里面琳琅满目的……特殊用具,从左到右摆了好几层柜子,形形色色不堪入目,什么样子的都有。
直看得人瞠目结舌。
片刻后,轩辕琅才啪的一声合上柜门,面色漆黑的站起来。
“这凛月司,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李莲花抬手按了按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房中的衣柜书案一应俱全,他去翻看书案,轩辕琅则去了衣柜边。
衣柜中的衣物,包括一些……不太得体的,料子都格外金贵,有真丝绸缎,也有织金云锦。
这样的阵仗,普通的达官显贵家庭,可支撑不起来。
李莲花手里捏着一本书,目光扫过轩辕琅面前的衣柜,摇了摇头。
“难怪。”
轩辕琅回头看他,“难怪什么?”
李莲花的笑意带几分嘲讽,翻开了书中的一页批注。洋洋洒洒的一行淫诗艳词,与那外头的牌匾字迹相同。
“这是姚明权的字迹。”
轩辕琅眉头紧蹙,即便心中有了猜测,真正得到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止不住的愤慨。
笛飞声开口,把李莲花没说完的那句话补全。
“难怪那瞎子说,这宣城,早就从根上烂透了。”
这凛月司表面是给无处容身的孤女一个家,实则内里藏污纳垢,是姚明权设立来供自己享乐的地方。
听闻此人丧妻十年未娶,深情之名远播。
实在,可笑。
证据到手,三人没有继续在密室待下去,转身上了阶梯,回到那方凉亭。
轩辕琅面色阴沉,好半响才狠狠一拳砸在柱子上。“畜生!”
昨日调查,凛月司年纪最大的姑娘,也才刚过二十,但凛月司却是七年前就设立的……
将漂泊无依的孤女聚集起来,外面的人羡慕极了她们,却全然不知,她们在里头,遭的是什么罪!
李莲花回头看他一眼,叹了一声。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轩辕琅拔出长剑,满身的戾气,一剑将那盛开的素心梅拦腰斩断。
轰——
梅树倾倒而下,掀起一阵风。
轩辕琅站在一地落英中,神色冷厉隐忍。
“先封了这鬼地方,瞒下此事。”
与以往不同,他此刻不想还天下一个真相,他甚至想将这些东西付之一炬,来守护凛月司一众姑娘的清誉。
那株梅树倒了,有阳光倾撒下来,打在轩辕琅的身上。
李莲花突然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一如既往端方俊朗,却顺眼不少。
素心石斛
应轩辕琅的要求,李莲花给那个地道的入口处安置了一个简易的机关。
封闭好以后,三人才出了此方后院。
出去的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
绣坊中的绣娘各自忙碌,看到几人出来时,都顿下了手中的动作,朝他们看过来。
轩辕琅停在院中,四处扫了一眼。
“现在这里,由谁负责。”
那些绣娘各自对视一眼,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起身过来,朝他福身行礼。
“见过轩辕大人,见过二位先生,妾身素心,是这凛月司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