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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把你能的。”
说罢,一拂袖转身往楼下走去。
笛飞声抱着刀在后头叫他,“去哪儿?”
李莲花回头,“下棋啊,你不继续了?”
笛飞声闻言脚下一抬,快步跟了上去,“来了。”
……………………………………
宁州。
澜川江畔一处客栈。
往来行人络绎不绝,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伫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长长的斗篷从头遮到脚,只能隐隐看见帽兜下消瘦白皙的下颚。
驻足片刻后,那人才迈步进了客栈。
小二迎面上来笑着招呼,黑衣人却并未作丝毫理会,而是径直走到柜台前,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过去。
黑袍下伸出的手修长白皙,能够判别出这人是个女子。
那翻阅账簿的掌柜一见了玉佩,面色骤然一变,态度登时恭敬起来。
他双手接过玉佩,“您请等一等,小的这就去通知总坛的人。”
黑袍女子微微颔首,转过身走到门口。
她仰头望着澜川一如既往的川水,抬手掀开头上罩着的帽兜。
微风习习,掠动她一头银白色长发。
宁州地处南方,不似云州气候酷冷,一路赶赴数日,厚实的冬衣已经换了浅薄的秋装。
黑袍下紫衣束腰,盈盈一握,惹得路边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起了歹心。
封燕逐掀开斗篷在客栈外的桌边落了座,那小二很快送来几盘糕点,一壶热茶。
她翻开倒扣的茶杯,提起茶壶打算倒上一杯,一柄剑搭在了她的桌上。
“小姑娘,一个人呐?”
没有人能驯化母痋
封燕逐淡淡抬眼瞭过去,并未多作理会,倾倒茶壶继续倒水。
那人与边上同行之人对视一眼,三三两两围了过来。
“哥哥们跟你拼个桌,不介意吧?”
封燕逐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放下茶杯。
“周围这么多空位,几位非要与在下挤在这一张桌上吗。”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促狭的笑意。
身边离得最近那人不怀好意的凑过来些,深深嗅了一口,“跟漂亮姑娘坐一块儿,吃饭都是香的。”
封燕逐笑了一声,“看几位风尘仆仆,想来是刚到宁州地界吧。”
“刚来宁州就遇见你这样标志的美人儿,你我真是有缘……”
边上那人见她笑了,越发肆无忌惮,痴笑着伸出手朝她的脸伸过去。
下一刻,一把飞刀凌空疾刺而来,吓得那人赶紧缩手。
可仍旧来不及,飞刀呼啸而过,在他手臂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很快,那道血痕便泛起了黑。
“谁,什么人!”
那几人惊慌失措的四处看了一眼,那中了飞刀的男子此时已经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敢在我万圣道的地盘闹事,找死。”
客栈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相距二十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封燕逐身躯微微一僵,缓慢的转头看过去。
封磬一身玄衣,头戴金冠,看着那几人的神色尤为冷厉。
二十年了,他已经不复当年自己离开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沉稳内敛了很多。
那几个男子还在张口叫嚣,封磬抬手一挥,身边几人快步上前将他们尽数押走。
待他将目光转向封燕逐,两人视线相接,他身躯骤然一僵,脚下下意识的迈出两步。
“燕儿……”
他颤声唤了一句。
封燕逐鼻尖一酸,眼眶逐渐泛红,她起身封磬走去,正要开口,却见封磬摇了摇头。
“不,不是燕儿。”
他迈步迎上来,满目感慨悲切,“小姑娘,你娘呢?”
封燕逐刚才那股子想哭的冲动霎时被他堵了回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封磬似乎怕吓到她,并不敢靠得太过去,摸出方才的玉佩,神情真挚的看着他。
“是你娘让你来这里找我的吗,我是你娘的哥哥,你的舅舅。”
封燕逐看了他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顺着眼眶决堤而下。
“哥,你哪有什么外甥女,我就是燕儿。”
封磬愣在原地许久,直到封燕逐几步迈过去,一把扑上去抱住他,他才回神。
“燕儿?”
他眼眶赤红,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手,轻拍封燕逐的后背。
“我以为,我以为你……”
二十年,二十年呐!
他找了妹妹二十年不见行踪,他以为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如今,他的妹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回来了……
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认过亲后,兄妹二人相对坐下,聊起这些年发生的事。
“燕儿,二十年过去,为何你还是容颜未改?”
“还有你这满头白发,究竟是怎么回事?”
封燕逐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长话短说,与封磬讲了个大概。
听得他止不住的皱眉,泛红的眼眶中尽是心疼之色。
他抬手摸了摸封燕逐的脑袋,“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二十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与妹妹争执,导致她负气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