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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心中升起几分敬佩。
主上就是主上,洞察一切,是非分明。
封家兄妹二人这才告辞,离开了天机山庄。
下山路中,封燕逐问封磬。
“磬哥,刚才那孩子是什么人?”
封磬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他是单孤刀与天机山庄已故二小姐的孩子。”
又感叹了一声,“主上当真心胸广阔,那单孤刀如此相待,他还愿意接纳方多病,将其收为弟子。”
封燕逐嗤笑了一声,眼底的光很温柔。
“主上仁德宽厚,岂是那单孤刀之流能比较的。”
“若非在云州遇见他,我如今是生是死尚且难说……”
其实在离开云州后,赶赴宁州万圣道总坛的路上,她总做一个梦。
这个梦里没有李莲花,只有季蝉。
梦里的季蝉被第二平秋构陷强娶。
大婚之日,追云山庄倾力相救,最后尽数覆灭在第二平秋的剑下。
而季蝉一生被困后宅,郁郁而终。
封磬心疼妹子这些年的遭遇,但那第二府如今已经被四顾门铲平,他想报仇都没处去。
只得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燕儿,你放心,今后为兄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封燕逐笑看他一眼,“听你说这话怪肉麻的。”
封磬也笑,“等迎回了主上,当哥的给你办个热闹的典礼,届时广邀天下宾客,给你寻个如意郎君。”
封燕逐给了他一肘,“得了吧,江湖儿郎年少恣意,我可下不了这个口。”
封磬啧一声,颇不赞许,“我妹子这么漂亮,配哪家少年英豪不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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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二人下山去了,庄内的李莲花则有些心不在焉。
竹林下,方多病新练的剑招几度不畅,他尝试了几遍也过不去那一式,有些懊恼的停下来。
他看了李莲花一眼,李莲花席地而坐,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多病知道他在想事,不愿出言打扰他,便提剑又自己重新试上一试。
一只手伸过来,将他递出去的剑压了几分,又抬手给他提腕正肩,矫正姿态。
极为随意的几个动作,但如此一剑递出去,便顺畅了许多。
“谢谢阿飞。”
方多病接着走剑,抽空道谢。
笛飞声摆了摆手并没有搭腔,迈步径直走向林下的李莲花。
“想什么呢,徒弟都失宠了。”
李莲花这才回了神,仰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笛飞声在他边上坐下,目光看向场中的方多病。
“你连万圣道都策反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莲花转头瞥他一眼,“又听墙角,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毛病。”
笛飞声无比坦然,“人是你自己带回和光院的,又没避着我,怎么能算偷听。”
李莲花叹了一声,“我倒是不担心别的,我现在担心你。”
笛飞声挑眉,“担心我?”
“你如今与我没什么区别,手无缚鸡之力,提刀都费劲。”
“如今盟约已破,你在梧州城可谓四面楚歌……”
他有些懊恼的揉了揉眉心,“早知如此,我便不在这时候给你下毒突破了。”
但他没有时间了,他想在用上忘川花之前,看到笛飞声成功突破。
他答应过的。
应下的事,若非无可奈何,他不想失约。
笛飞声冷嗤一声,面露不屑。
“少操我的闲心,不过区区三日,本尊还能折在这群孤魂野鬼手里不成?”
李莲花不满的怒瞪他一眼,“闭嘴吧你,晦不晦气。”
笛飞声看他恼了,便真的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李莲花叹息一声,“你说这单孤刀,挑动青山剑派撕毁四顾门与金鸳盟立下的契约。”
“他到底想做什么?”
笛飞声道,“他不是主战派吗,一心想剿灭魔教。”
“如今一纸盟约作废,正邪相争,他便等着坐收渔利。”
他说的李莲花何尝不知道?
但以他对单孤刀的了解,绝不会这么简单,搅弄江湖风云绝不会是他最终的目的。
笛飞声看他一眼,又看那竹林中剑式有模有样的方多病。
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小徒弟了。”
李莲花来了兴趣,“哦?”
“说来听听。”
笛飞声道,“方才我不过给他正了两式,便能举一反三,融会进其他招式中,的确有些天赋。”
李莲花眉锋微挑,颇有些引以为傲。
“是吧。”
那边的方多病走完一套剑式,擦去额头上汗水,似有所感看过来。
见二人都盯着他看,便笑着踩着一地骄阳迈步上前。
“李师父,我今日练得如何?”
李莲花他捶了捶坐得有些酸乏的肩头,勉强点头。
“还行。”
“好好练今日两招,明日教你三式剑法,你就从我这里毕业了。”
方多病一听,霎时眉眼间都绽开喜悦。
“真的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拜入师父门下了!”
他快步绕到李莲花身后,殷勤的给他捶肩膀,敲敲打打,又捏上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