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李莲花踩着一路积水,疾步掠过青石板道,匆匆赶往山庄门口。
抵达庄门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李莲花一一看过去,梧州五大门派都来了,各个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何堂主面色沉黑正与那五大门派的人对峙,李相夷带着四顾门人拦在庄口,同样冷着一张脸。
李莲花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看到了人群后方万圣道的人。
封燕逐正抬手朝他挥手,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李莲花只是淡淡朝她摇了摇头,那小丫头就老实安静下去,没再冒头。
梧州六派围庄
五大门派并立于山前,为首的便是前两日刚被捣毁总坛的青山派。
“何堂主,笛飞声屠我青山派四十余人,毁我宗祠,杀我宗主。”
“今日无论如何,我六大门派一定要将这魔头诛灭于此!”
琵公子推正轮椅,面向众人神色冷冽。
“诸位这一大早围我山庄,问我天机堂要魔教的人,可有什么切实证据。”
“若无证据,岂不是信口雌黄污我天机山庄勾结魔教?”
那为首之人一身白衣,眉眼间都是愤恨之色,抬手指着天机堂的牌匾道。
“这魔头藏身你天机山庄就是证据,在与不在,我等进去一探便知!”
何晓惠冷笑一声,“诸位来势汹汹,仅凭这红口白牙一张嘴,就想闯我山门,怕是不合规矩吧。”
何晓凤抱着剑站在她身侧,冷冷开口,“无凭无据,今日便是说破了天,你们也休想迈进我天机山庄的大门一步!”
青山派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边上的苍梧派一仙风道骨的长须男子走出来。
抚须笑着劝说,“二位堂主,我六大派并无你天机山庄勾结魔教的意思。”
“魔头一向诡计多端,若是不知何时混入你庄内,想来你们也并不知情。”
“我等今日前来并无针对天机山庄的意思,只是想揪出魔头绳之以法,你我武林正道本是一家,切勿伤了和气。”
此人是苍梧派的长老,向来以怀柔著称,有仁德之名。
“不若放我等进去一探,拿了魔头,也好自证清白。”
但李莲花深知,这人是个能言善辩的笑面虎。
这话意思明确,软硬兼施,若今日天机堂开了这门,便算自证清白。
若不开,那自然就是心中有鬼。
何晓惠气笑了,“你们真有意思,无凭无据污蔑构陷,却要我自己来自证清白。”
她是真恼了,抬手指着那围山门的几大门派,“你们以为我天机山庄是什么地方,想搜就搜,想探就探?”
“什么屎盆子都敢往老娘头上扣,真当我天机堂是什么逆来顺受的软柿子不成?”
她广袖一震,抬手一挥,“机关重弩!”
随着沉闷的器械声起,数台弩箭从高墙之上对准了山门之外。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退后半步。
点清派一女子站了出来,施施然朝她行了一礼。
“何堂主莫急,此事的确另有隐情。”
她却将目光往李相夷身上一转,“李门主就在这里,自然不可能看着六大门派辱没天机堂。”
一顶高帽戴在李相夷身上,霎时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他。
何晓惠放下手,那蓄势待发的机关重弩也压下了头。
“李门主,我这天机山庄近日来只迎过你这一行客,我也想问问,对他们闯山一事,你是个什么看法。”
李相夷沉眉许久,抬眼看向面前列着的几人,“你们是从何处听到风声。”
李莲花一步步下来,眉头深锁。
他目光一一扫视过并立的几大派,总有一股违和感。
“诸位,这子虚乌有的事情,闹这么大动静,万一查不出什么来,怕是不好收场啊。”
那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见他与李相夷并肩而立,神形俱肖,一时有些猜不出他的身份。
神行门一黑衣男子站出来,张口便质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敢置喙此等江湖大事!”
李相夷眉头一紧,眼眸含刀冷冷扫过去。
李莲花倒是浑不在意,淡笑一声拱手道,“在下莲花楼楼主,李莲花。”
几大派的人短暂愣了一瞬,便开始小声低语讨论起来。
李莲花此人没多少人见过,但这名声如今在江湖却是人尽皆知。
两月前,若非他替李相夷饮下那杯毒茶,今日李相夷是生是死尚且难料。
李莲花目光扫视过众人,落在那神行门黑衣男子身上,
“在下虽只是一介游医,但这江湖人论江湖事一向以理服人,何时有了不让人说话的规矩?”
李相夷抱剑站在他身侧,眉头微挑。
“自然没有这样的规矩,李神医有什么想说的,只管畅所欲言。”
那人被噎得无话,只得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边上的乔婉娩秀眉轻蹙,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有些晃神。
一直关注她的肖紫衿不解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阿娩?”
乔婉娩摇了摇头,并不作答。
李莲花正对那列在庄外的几派,后方弟子人头攒动,至少数百。
他那种不安的违和感越发强烈,当下却也得稳住心神,与这群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