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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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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死了,那么我写下来的这些日记,就会成为我的回忆录,一个患者的回忆录。

我叫段月,我有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总是不停的争吵,为了我的身体,我的教育,还有他们自己,不停的争吵,偶尔也会动手打起来,小时候的我很害怕,但不会流泪,因为这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也总是会忘记我,忘记我会饿,这个时候我通常会偷偷去客厅的抽屉里拿一些饼干果腹,我还小,我那时不明白父母对孩子的爱是需要条件的。

不过老天爷虽然把我的门都给关上了却也怜悯的给我留了一扇窗,我有一个爱我的哥哥,他叫段旭。

和所有哥哥一样,段旭正直阳光,有责任心,成绩好体育好,对我也很好。父亲只有在和哥哥谈论事情的时候看起来才会和缓点,不像对我,眼里会有深深的厌恶。

我也和所有人一样,爱着我的哥哥。我小时候不懂什么是爱,我只是喜欢跟在他身边,想他干什么都带着我。他确实也做到了,他教会我穿衣服、系鞋带、用筷子、写自己的名字。

他告诉我,我是夜晚皎洁的月亮,有我出现的夜晚,回家的路会变得亮堂堂,他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无法被取代的小月亮。可是我讨厌夜晚,他摸着我的脸,左手手掌下的痣轻轻擦过我的脸颊,他说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我。

从那以后我总是在他下课的时候去巷子口等着他,我希望我能照亮哥哥回家的路。

亲爱的老天爷,誓言是否都只是言语呢?

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的家终于破裂了,像一个本就脆弱的玻璃杯掉在地上那样,碎了一地。其实我是开心的,我不用再躲在被窝里听他们吵闹,也不用再他们吵架的时候被打骂,虽然哥哥总会保护我,他会紧紧的抱着我,然后给我讲故事,帮我擦干眼泪,夸我是男子汉。

只是难过的是,我得跟着妈妈走,爸爸说他要供哥哥读大学,让我不要拖累哥哥。我哭的很凶,我抱着哥哥的腿求他不要跟我分开,哥哥也抱着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哥哥流眼泪,他和爸爸说他会空出时间努力打工养我。我抱着他,我想帮他擦擦眼泪,可是妈妈的手好像女巫,不由分说的就把我抱走了。我大叫着哥哥,哥哥被爸爸拉住站在原地,我被塞进车里。即使我不停的哭闹,妈妈也没有哄我,她只是冷漠的骂了我几句。

车还是走了,我看着哥哥的倒影越来越小,最终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车走的很快,也走了很远,我和哥哥人生轨道也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新家很大也很宽敞,却很冰冷,明明开着地暖,我穿的也很多,却很冷,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让我对一个陌生的叔叔叫爸爸,我很害怕,拉着妈妈的手躲在她的身后,不敢说话。那个叔叔笑了笑,并没有很在意我,让阿姨把我带去二楼的房间,我想哭,可是妈妈把我推了出去,我回头看到她皱着眉,最后还是憋住了眼泪,乖乖的跟着阿姨走了。

我的房间布置的很可爱,有书桌书柜,还有电脑,床单被套都是蓝色的,印着宇航员和一些星球。阿姨温和的问我要不要洗澡,我摇摇头,她笑着去拿来浸过热水的毛巾帮我擦脸,哄我说睡一觉就会变好。我问她睡一觉哥哥会在我身边吗,她依然笑着说,会的。

她骗了我,接下来的七年,2652天,哥哥都没有再出现过。

七年,在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我从小孩子长成了青少年。

我才知道原来月亮是不能和太阳同时出现的,月亮也并不能照亮回家的路,但是没有太阳的时候,世界就真的会变得很冷。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新家会这么冷,为什么新爸爸不介意我不叫他爸爸,只是依然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还不来找我。

每个夜晚我都在做梦,我梦见哥哥找不到回家的路,梦见哥哥抱着我去买冰淇淋,梦见哥哥像朋友们炫耀我很可爱,梦见哥哥轻轻摸着我的脸,梦见哥哥温柔的声音喊我阿月。

每次醒来,我都会想,哥哥是否也会想我呢?每次被妈妈打的时候,我都会想,哥哥还会不会抱紧我呢?

可能我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孩吧,我时常这样想。在学校也是,大家都不喜欢跟我来往,他们说我是乌鸦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说我看起来就很脏,说我长得丑。我生气的反驳他们,但我打不过他们一群人,他们用脚踢我,他们都穿着锃亮的皮鞋,踢在身上很疼。

哥哥你在哪,我好害怕啊。

我被妈妈领回了家,我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我,妈妈看起来很生气的冷笑了一声,回到家把我丢给阿姨,就去找新爸爸说了这件事。阿姨帮我上了药然后陪着我看故事书。

第二天,那些孩子都哭哭啼啼的来跟我道了歉,他们的家长讨好的对妈妈鞠躬。从那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我了,但也没人愿意和我玩了。

习惯是一种好事,我慢慢的习惯了一个人玩,习惯了体育课没人跟我组队,也习惯了自己打扫卫生,习惯了自己吃饭,习惯了换教室没人会喊我,这大概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我有了更多的时间留给自己,只是我也变得沉默起来。

就这样,我的小学生活迎来了最后几天。我的个子长高了一些,学校要求我们穿上新的学院制校服去拍毕业照,所有人都要买,我不得不去和妈妈说这件事,我很怕和妈妈说话,我怕看到她皱眉。

回到家并没有人在,我才想起来阿姨请假了,我用家里的座机打给妈妈,妈妈说她出差没空,让我去找新爸爸,新爸爸在家。我应了一声,对面已经挂断。

我只好去三楼找新爸爸,我很少上三楼,三楼有妈妈和新爸爸的书房和他们两个自己的房间。我在楼梯口听到了新爸爸的说话声从微微敞开的书房里传来,我朝那里走去,可我还没拉开门,我又听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喘息声,我愣住了。我悄悄从门缝往里看,我看到沙发上两具白色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新爸爸高大的身体压在一个瘦小男人的身上,手抓着对方的屁股。那个男人抓着新爸爸的背,似乎把他抓疼了,新爸爸笑着骂了一句“骚货”,身体用力的挺动起来,他深色的阴茎在对方白皙的腿间来回抽动。我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想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突然那个男人大叫了一声,痛苦中带着欢愉,然后新爸爸也低低吼了一句用力一挺后,趴到在男人身上。男人推了推他,转头看到了躲在门口的我,他慌张的拍打新爸爸然后声音急促的说:“你儿子在门口。”“我哪来的儿子——”新爸爸转头来。我和他对视上后,匆匆跑下楼回房间里锁上门。

那晚上我没有吃饭,躲在被窝里,想把那样--那样不堪的画面忘记,可我再怎么甩头,他们的身体还是会出现在脑海里,我崩溃的大哭,我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晚上我也梦见了哥哥,我梦见哥哥站在远处看着我,我努力向他跑去,怎么也跑不到他身边,场景一转我又坐在车里,哥哥站在车外看着我,我使劲的拉着车门,车却开得很快,哥哥离我越来越远。

我开始躲着新爸爸,我也不敢和妈妈说,我怕妈妈伤心。等妈妈出差回来时,也把我的新衣服也带回来了,我很开心的接过,妈妈还是想着我的。妈妈却厌烦的对我说:“让你跟爸爸说你不说,老师天天打电话来催,拖了这么久你不丢人我还丢人呢。”我只感觉心情坠入谷底,可能心脏整颗都被冰冻起来了。新爸爸也从楼上走下来,看了妈妈一眼没说话,阿姨笑呵呵的让我去试试合不合适。

新制服的裤子是短的,到膝盖那里,上身是白色的衬衫和毛衣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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