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端午（1 / 1）

今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端午节又称端阳节等，虽然各地过节的风俗有所不同，但这一传统节日里吃粽子的习惯可以说是基本相同的。古诗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确如此。多年来，约略估算大概有十来年了吧，端午节时几乎是没有和家人一块团聚过。求学期间，只身在外，自然是不能回家过节的。后来在一个乡政府参加了工作，虽然工作之地和家乡相距不过二百里地，但两道黄土塬中间横隔着泾河水和泾河川，两地往来至少要倒两次班车，还不算城区乘公交车，所以回家也多有不便。记得有一年的端午节，我工作的乡政府为干部破例放了一天假——多么难得的假日啊，又逢传统佳节。那时候的一般习惯是：乡干部几乎很少休假，一年四季泡在乡村，大家包队、跑村、串户，吃住都在乡上或村上，一两个月才能休几天假。难得端午节放假，是同事们没有料到的，他们都欢呼雀跃着回家了——他们有的家在城里，有的家在临近的乡镇。当时我还没有成家，父母又远，仅有一天的假期，大多时间都折腾在来去的路上，只好一个人孤零零地守在乡政府的大院里，而且是在一个传统的节日里独守，其时的心境可想而知！一个人从院子里转到街上，又从街上转到院子里——那是个少数民族乡镇，根本就没有过端午节的习俗，一条土也没有可看的风景，百无聊赖的难耐，使我想起了古圣先贤，写下了拙作端阳思绪一文，后来竟在几家报刊上发表。光阴荏苒，不觉间几年过去了，我成了家——但这个家或许只能说明我结婚了这样一个事实：因为自成家以来就是夫妻两城分居的。“五一”、“十一”这样的黄金假日妻子基本不休假，传统节日几乎很少完整而团圆地一起过，甚而至于连公元2007年，岁次丁亥春节我们夫妻都没能过上团圆年——妻在另一个县城里自腊月二十九日至正月初五一直都在工作岗位上。以至于开始时是相互的思念，盼着能过个团圆的节日，到后来慢慢地习惯或者麻木了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过大年都不能团圆相聚，其他的节日根本就不去奢望。——妻子间或一个月短暂的几天休假，我们一块儿动锅动灶地吃几顿饭，之后各上各的班，一天习惯性地相互打个电话，有盐无醋地问句“吃饭了么？”聊几句上班的事，就这样打发着日子。后来有了孩子，两地分居也升级成了三地分居：妻在一地，我在一地，孩子由父母照看又另在一地。我不知道像我这样夫、妻、子三地分居的情况有多少，只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改变这样一个现实处境，任凭思念如海水般蔓延。很多的时间里孩子都会一个劲地追问爷爷、奶奶：我爸爸（妈妈）咋还不回来啊？可是当孩子见到我们后，只是怯怯地围着我们转圈圈，怎么哄她都不靠近也不叫爸爸、妈妈，待到混熟了，开始叫唤爸爸、妈妈了，爸爸、妈妈又在孩子闪闪的泪光中离她远去了今年端午节，适逢妻休假，恰好老家的小麦也正是收割季节。妻回了老家，一方面可以看看孩子，另一方面也可以给父母的夏收帮点忙。于是这个端午节又是我一个人过。我有时候想：这样的日子还过个什么劲呢？所有的悲和欢都得自己一个人来扛，跟前连个分担、分享的人儿都没有！平静的时候又想到了一句俗语：“世人纷纷说不齐，他骑骏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余。”也许天下还有不如自己的人呢，于是又鼓足勇气，期待着幸福的生活：但愿明天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