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的初次见面与初次亲密(2 / 2)
未经主人允许的那根粉红状态,是被撞出来的颜色。
范涅生依然亲吻着白尧野的躯体,只是这次他是往上走,重新吻住呻吟中轻启的唇瓣,深切地交缠,另一边十指交扣的双手,如一对深切的爱侣,反复交叉,缠绵悱恻。
做了一晚春梦的白尧野在第二天起床时,觉得身体疲惫,尤其内裤里湿滑微凝的白浊已经发凉,让他面红耳赤。
他心虚地想: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做梦的时候撸的?可是,可是怎么梦里那个人会是……会是他呢。
想起范涅生,他的思绪飘然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与范涅生初遇的时候。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阳光如金色的瀑布般倾泻下来,将大地烤得热气腾腾。刚满8岁的白尧野刚开启绘画的兴趣,拿着水彩笔坐在小院子里,对面是她的妈妈,白灵霞。
“尧尧画的怎么样了?”
“还没好哦。”
他才用黑笔画出一个扎辫子的轮廓,心想着用什么颜色画裙子呢,院子里进来了一个牵着小孩的女人。
小男孩看上去就不像他们村里的,短袖和运动鞋的图案比他见过的都要好看,他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完全没顾及两个女人的聊天,他直接走到那个孩子面前,有些害羞:“那个,你……”
“啊?”小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孩看他有点不耐烦。
小尧野鼓起勇气,继续问道:“可以让我画你吗?”他期待着小孩的回答,希望他能同意这个请求。
小孩很快说了句:“不要。”
飞快的拒绝让小尧野沮丧了一会儿,见对方一直紧盯着两个聊天的女人,又试探着问他:“那是你妈妈吗?”
“不是。”
又是简洁明了的利落回答。
“那你为什么盯着看?”
小孩终于回过头,看着他:“帮我妈看着而已,免得她招蜂引蝶。”
白尧野听了这话,不禁有些愣住。彼时8岁的孩子对招蜂引蝶的理解还是片面的,他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到蜜蜂和蝴蝶,这让他更加困惑了。他想了想,然后说:“我会画蜜蜂和蝴蝶,你要看吗?”
小孩再次拒绝了他:“不看。”
那时候的范涅生还是个臭屁的小孩,对谁都是一个拿鼻孔看人的态度。然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那个臭屁的小孩已然不复存在。
坐在客厅里的男人优雅地品味着自己的早餐,他身穿一件深色的休闲西装,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显得随性而又不失庄重。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当他看到白尧野走过来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白老师起来了?”
白尧野微微点头,应了一句:“嗯。”
管家这时从餐车上拿了几道早点,示意他坐到范涅生的旁边。
白尧野并没有推辞,在这方面,他很会客随主便,只是他比较惊讶的是,他的这份早点跟范涅生的西式餐点很是不同。
桌面上,范涅生的三明治搭配蔬菜沙拉看起来简单却精致,而自己的早点则是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几屉香气扑鼻的小笼包以及两根金黄酥脆的大油条。这种差异让白尧野感到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好奇。
范涅生似乎看出了白尧野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特意打听了白老师的喜好,让管家准备的这些。”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细心和体贴,让白尧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白尧野受宠若惊:“太让您费心了。”
“这不算什么。”范涅生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他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今天白老师有什么安排?”
“范先生有空的话,可以定一下画的内容。”
“内容吗?我想想。”范涅生眉头微皱,仿佛陷入了沉思。
白尧野点点头,开始吃饭。虽然他也想自如地吃饭,但外人面前,还是会收敛吃相,夹小笼包时,小心翼翼,只有吃进嘴里了,才会嚼得欢快。油水亮晶晶的,淡色的红唇提升了一个色号,偏偏当事人还不知情,又低头喝了口豆浆,白色的沫子沾在上嘴唇的位置,格外扎眼。
范涅生假装思忖着,眼神其实一直在吃饭的白尧野身上停驻,他眸中隐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喉咙干涩,抓起自己手边剩下不多的橙汁喝尽了。
白尧野还是留意了一下范涅生,见他眼神怔愣地望着自己,不免担心起来,是不是自己的吃相不太雅观,让范涅生感到不适。于是,他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得体一些。
直到管家走过来让范涅生接电话,他才离开,白尧野也终于松快些。
范涅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他找的私家侦探。
“先生,您委托我们找的宁霜有线索了,十年前出狱后,她就改名换姓,跟一个叫白灵晚的女人在海外注册结婚了。而且,她们有一个孩子,据说是白灵晚的外甥,也就是您请的那位现在小有名气的画家。”
“白尧野的母亲,白灵霞又是怎么回事。”
“白灵霞在十三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凶手肇事逃逸,后来被抓了。……是一个叫吴峰的人。也就是,十八年前的那起骇人听闻的,猥亵奸淫幼女的小学保安吴林……的哥哥,他还留下了一个女儿,叫吴呈熙。”
吴峰。
吴林。
吴呈熙。
真是太熟悉的名字了。
十八年前,他曾经经历过一次“绑架”,这段长达两个月的绑架期,让他与白尧野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情况变化始料未及,他和白尧野发现了一个恶人,到最后还差点其被侵害,当时就是白尧野挡在他身前,才救下的他。
也正是这件事,导致他对白尧野念念不忘,着了魔似的,可那件事后,他又经历了许多事,父母离婚,抚养权官司,最后父母相杀,母亲锒铛入狱……
小小年纪,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家中,茕茕孑立,林管家无儿无女,可以作为他的监护人,宁家的家族产业早就交付给专业的经理人,索性能让他这悲惨的童年不至于物质上有所短缺。
可午夜梦回时,一张张曾经慈爱的面容变得愈发狰狞不堪,加上侵害者的可怖面容,让他不得不深夜惊醒。
心理咨询是他唯一的出路,当时的咨询师问他,有没有自己印象深刻的美好回忆。
他努力想了想,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画面,但大多数都是歇斯底里的,唯有那个夏天,虽然已经模糊、不怎么完整,却是自己脑海中唯一深刻的美好记忆,他,就是白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