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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当然不止一趴了,反正今天全场荣公子买单,汤乐想着感觉跟演狗血电视剧似的这句话,特别好笑。
接下来是去ktv。
荣岫没喝,汤乐坐他车去的,荣岫没带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也不来坐他的车。
虽然他总是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但是还是有一种距离感,不用他说,也不需要做什么,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却步。
虽然王子表情和善,但是他还是王子。要么带着不自知的谄媚要么就是莫名的愤恨。
汤乐甚至可以说是坐他车最多的大学同学了,即使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也没有人会专门举着喇叭申明。
他的确是比较特殊的,敢跨过那条线跟荣岫接触的,没有什么目的性的相处。汤乐不巴结他,也不讨厌他,他只是打心眼里,畏惧他。
“严重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汤乐听懂了。
“挺严重的,脑震荡。”汤乐吃饭的时候喝点有点多了,感觉自己晕腾腾的。
“那还敢喝酒。”
“没事啊,我又不吃药,而且也一周了吧。”
“胡说。”荣岫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带笑,他嘴唇很薄,平静的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审视。
汤乐被这种目光看的很不舒服,他大声反驳道,
“我没觉得难受,你凭什么说我胡说。”
“脑震荡之后不能喝,你没听医生说吗?”
这话说的,他还真不知道。汤乐生病拿药听医嘱的手续被蒋寻一手包办了他还真没记得有没有这一项。
虽然他其实感觉自己的确有点恶心,眩晕,想吐,但是也没往那个方向想,他以为是喝酒喝的了,这一问他有点心虚。
但是输人不输阵,还是那句话,酒壮怂人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荣岫对着呛,哪能那么容易就缩回去。
他嘴硬道,“没说。”
车笔直的在马路上行驶着,聚会的早,结束去下一场也才八点,夜晚的华城天色曼妙,不是因为空气好,是因为太多光芒五光十色,人们的欲/望化成的灯,照亮了半边天幕。
“你在找死吗?”
荣岫并不是在生气,也没有在吵架,这不是一个问题,也不是放狠话,只是陈述事实。
他觉得汤乐在找死。
那一瞬间,汤乐在后视镜里看见他的眼睛,忽然想起来他在十四岁时候目睹的那件事,他的秘密。他惧怕荣岫的真实原因。
荣岫的目光跟现在一模一样。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宁静的像一个普通的夜晚,但是没有月亮也星星,却黑的连光都照不进去。
那场支配了汤乐好几年的噩梦,连穿着什么衣物的细节都历历在目,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定格时,他看见了黑色的眼睛。
荣岫穿着棕色的衬衫,浅灰色的西装裤,站在天台上,对着他面前的跟他有七分相似的男生说,
“你不是想让你那个妈进家门吗?”
“很简单。”荣岫举起手臂展开,以毫无防备的姿态对着他。
风轻轻吹起来,云跟着变化,吹开荣岫眼前的刘海。
“跳下去,或者杀了我。”
男生颤抖着举着手里的刀要对准荣岫冲过来,但是荣岫就站在那里没有躲。
汤乐呆愣在拐角处,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屏住,他刚好能看见荣岫的表情,那个时候
也是这样的眼神。
只有咬着面包找地方打算躲着伙伴,好一个人偷吃的汤乐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对峙中,那个男生崩溃的丢下刀,翻出去一跃而下,在地上开出来一朵血色的小花。
汤乐觉得自己胃里翻腾,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吃过任何面包。
他惴惴不安的想等荣岫走了再悄悄离开,但是荣岫没有走,他就站在天台上,从黄昏站到夜幕降临。
汤乐没有报警,也没敢发生一丝声响,他潜意识里拉响了警铃,好像如果他不小心被发现,会有灾难出现,他选择了保持隐形人的状态。
那天没有人来天台,只有角落里的他和荣岫,在那里呆了不知道几个小时,汤乐高度紧张的大脑,在荣岫走了的时候,松懈下来后,陷入了记忆断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又怎么爬起来继续上学。
是噩梦吗?还是真的发生过?
但是这件事好像没人知道,连报警都没有,新闻也没有提,好像是大梦一场。
法,半天也没拆下来。
荣岫觉得有点累了,他把汤乐放下来,问,
“我举着手太酸,所以你坐我骑我肩膀上行吗?”
啊?
啊?!
但是汤乐没办法拒绝,他又举不起来荣岫,他只能听话。
荣岫蹲在地上,去摸他的腿,指挥汤乐往后退,汤乐心里庆幸还好他穿了内裤,不然真尴尬的要死还不如冻死在这里算了。
荣岫扶着他的腿,慢慢起身,汤乐有点害怕,用腿紧紧夹着他的身体。
“别怕,放松一点。”他安抚的握着汤乐的小腿,试图让汤乐缓解压力。
汤乐喘了一口气,去拆花洒。
这次顺利的多,没用多长时间,汤乐就把花洒拆下来,荣岫把他放下来后,接过铁质的器物对准门狠狠砸去。
他把门锁砸烂了,用脚使劲一踹,门锁彻底坏了,门被他打开了。
那天之后,汤乐逃避了荣岫好几天。
夜跑也不跑了,就整天窝床上拉着帘子当躺尸,狂看动漫平复他的心理阴影。
衣服荣岫当然是不要了,荣岫穿上了脏的内裤跟运动裤,打着手机去找发电机。
汤乐趁机跑角落把衣服换成自己的,他想赔荣岫一套吧,不用看价签他都知道自己要出点血,不赔他难道要给他洗洗,让荣岫继续穿?
他都穿过的内裤,荣大公主还会要吗?
对,他私下就是叫他荣大公主,过分讲究的漂亮小少爷可不就是公主殿下。
他火速换上之后还把脱下来的衣服给他叠好,就等荣岫回来,大手一挥说扔了算了。
就像他不小心弄脏的那双鞋,第二天他就在寝室楼门口的垃圾桶看见了。
人家公主说扔是真扔,不跟他一样是嘴硬。
这次估计也一样。
但是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荣岫依然没发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想着要不他收起来等荣岫想起来再说?
等他出门的时候,要回寝室,荣岫在后面喊住了他。
“你不是没洗完澡吗?回去做什么?”
“我回去打点热水在阳台冲一下就行。”汤乐挠头。
“走吧,去开/房。”荣岫抛下这句话,石破惊天,汤乐嘴都张大了。
“你不去洗澡吗?”荣岫看他石化在原地,走过去戳了他一下。
“哦哦。”汤乐反思了自己几秒,他在想什么!
他跟荣岫去开了一间房,双床间,他在里面泡热水澡的时候,忽然捂着脸,自己是不是有病,居然有那种可怕的念头出现。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怎么会觉得荣岫是想跟他‘开/房’。
神呐,杀了他吧,他真冻发烧了所以发神经是吧。太gay了,他真不是个人。
第二天,荣岫开车带他回去的时候,汤乐问,
“那你的衣服要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