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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艾斯卡能找到他就好了,毕竟这个他们一路追踪却始终身份不明的家伙就在眼前。
现在该干点什么呢?
罗克坐在监禁室的床边,忍不住想,如果他的搭档是人类,此刻正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基地,他绝不会这么沉得住气。可艾斯卡是有非凡能力的仿生人,似乎眼下最好的行动就是等待——不要擅自离开引起警报和混乱。当然,如果艾斯卡需要,他也很乐意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至于密码,罗克决定不去回忆,现在他的记忆还是一片深邃莫测的大海,让探索海域的人束手无策,一旦他回想起什么,那被解析的可能也会增加。他还不懂这项技术,不知道该如何有意识地对抗,既然如此,不如连自己也骗过更好。
他们得不到答案的时间越长,艾斯卡成功的可能性越高。
基地的通道曲折复杂,到处是需要验证通行者身份的门禁系统,但密不透风的电子防御对艾斯卡丝毫不起作用。他已经检索了整个基地的人员档案,随时可以借用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充当“钥匙”,提取他们记录在案的生物信息——长相、指纹、声纹、虹膜,以人工智能的即时模拟骗过电子门锁,同时解除警报、修改监控。面对迎面而来的士兵和军官,艾斯卡也表现的极其自然,而且为了避免被质疑身份,他还通过全域观察预测,减少和军官、巡逻人员相遇的机会。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能在基地中找到戴戒指的神秘人,那家伙仿佛真会隐身术,在阿尔戈斯环停止运行后就彻底蒸发。艾斯卡没有人类的幻想,他的思考方式理性而现实,认为基地中必然有电子设备无法监视的区域,这大大加深了他对“蛾曼”真实身份的怀疑,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神秘隐晦,在自己的地盘仍然小心防范。
艾斯卡坐在餐厅里,继续对基地张开他的电子网络寻找可乘之机。有个年轻人独自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发呆,艾斯卡调取他的档案,这个叫亨利·克莱文的士兵只有20岁,却没有年轻人的活力,在他坐下的几分钟里,不断有人经过,对他开些十分低级的玩笑。
艾斯卡看到他握着餐刀,手指骨节因为用力绷紧而发白。
一个新兵,艾斯卡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但能监测出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军队和监狱有着十分相似之处,大量同性聚集在一起难免会发生“冲突和欺凌”。
亨利被要求负责好几个区域的清洁工作,他的同僚把又脏又累的活都扔给他。
艾斯卡观察了一会儿,把通讯接入罗克的视觉辅助器。
“布雷恩警官。”
“你吓到我了,艾斯卡。”
“很抱歉,我应该先让系统提醒你。”
“有好消息吗?让我猜猜,你找到了蛾曼,知道他的身份了。”
“没有。”
“那你找到莫里斯博士了?”
“也没有。”
罗克放弃猜测让他自己说。
“我想接近一个士兵。”艾斯卡说,“他的个人资料在这里,20岁入伍新兵,我怀疑他在这里遭受了不友好的对待,现在处于崩溃边缘。”
“你想帮助他?”
“是我需要他的帮助,我注意到他承担了本该由六个人进行的内务整理工作,其中包括军官宿舍清扫,也许我可以利用帮助他的机会进入电子设备无法监控到的区域。”艾斯卡说,“布雷恩警官,我还需要你的协助。”
“当然可以,要我怎么做?”
“我只有理论上的心理学知识,而且仅仅在模拟环境中进行过对人际关系的处理,我希望能通过你的协助在最短时间里获取亨利·克莱文的信任。”
不知道怎么回事,罗克居然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像是不会泡妞的傻小子在求人给他出主意。”
“亨利·克莱文是位男性。”
“重点不是……好吧,他现在在干吗?”
“怒火中烧地看着三个要他小心生殖器官的士兵,手里握着餐刀。”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接近他?”
“另一个新兵。”艾斯卡挑选了和自己相仿的角色,一个名叫埃里克·哈特的年轻人,在确定周围没有认识的“熟人”后,艾斯卡向亨利走去。
不准欺骗的誓言
“我可以坐这里吗?”艾斯卡友好地询问。
“最好不要。”亨利似乎很意外有人想坐在他对面,“除非你也想被赖特训练。”
艾斯卡正想转头看一眼他说的人,但被罗克阻止了。
“别动,他说得很对。你的目的是取得他的信任,不是为他伸张正义,有些士官会过于严格地训练新兵,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没人会管。”罗克说,“让亨利觉得你和他一样害怕,一样受到欺负就够了。”
“但是……”
“可以找别的机会教训那些家伙。”罗克太了解艾斯卡,这个经常被称为机器的仿生人有着对人类强烈的爱护之心,总是希望能尽自己所能地帮助受困者走出困境。他太适合当个维护正义的执法者,也许公正也被编写成程序内置在他的核心组件中。罗克会教他一些如何应对工作的方法和为人处世的技巧,但不想浇灭那份对他人的善意和爱,这在有些人类身上也是弥足珍贵的品质。
艾斯卡按照罗克的指点和亨利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