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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莱不是个喜欢坐吃山空的人,三百万两银票看着很多,但要是不工作光花银子,三百万两也会很快挥霍一空。
明莱心道,他可以盘下间酒楼,或者庄子,请几位大厨,再雇个人打理,他当个甩手掌柜,每日岂不是又悠闲又有钱拿?
晏华看着不动声色的明莱,知道爱人在想什么的他低声一笑,眼底满是温柔。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明莱当然要给寝殿添点东西,地宫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基本陈设,就连花瓶都是空荡荡的,明莱想放枝花进去已经很久了。
“布料买了,针线买了……量衣尺没买!”
明莱数着晏华手上的东西,发现量衣尺没买,又带着晏华急急忙忙去买量衣尺。
晏华一路嘴角含笑地看着他,明莱要买什么他就负责拿钱。
心爱的人要给自己做衣服,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了。
明莱一开始并不想给晏华做衣服,他是觉得晏华一件衣服穿几天就扔的行为太浪费了,才想出来买点针线回去,把晏华那几件针线口子裂开的衣服缝起来。
晏华每次出门,必定要跟人打架,每次打架,衣服都必定要破,不是袖角针线口子裂开,就是一截衣袖全部被人削断。
明莱深深觉得,打架就不应该穿这种有长袖的衣服,像桑白那样穿多好,怎么打衣服都不会破。
晏华觉得明莱说得有道理,他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夫人,为夫没有像桑白那样的衣服。”
明莱只好趁着这次出门给他买。结果进了铺子一问,稍微好点的布料都要七八两银子,而且还要收裁缝费,明莱当时就带着晏华走了。
七八两银子一匹布,还不是最顶级的布料,明莱是银子多到花不出去才会买。
想到晏华浪费衣服的恶劣行径,明莱干脆自己买布料和针线,自己给晏华做衣服。
他上辈子给折玉做了这么多衣服,这辈子还能丢失这个技能不成?
若是让晏华天天浪费下去,他在钱庄那一千万两银票,早晚要一分不剩。
得知晏华一件衣服要几百两银子的明莱咬牙切齿,他决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浪费银子!
买完量衣尺,晏华看着手上的一堆东西,趁着明莱在看糖人的制作过程,他看了眼一路跟在他们身后的下属,让下属把东西拿回去。
明莱用四个铜板买了两个糖人,转身正要递给晏华一个,见晏华手上空空的,他疑惑地道:“我买的东西呢?”
晏华接过糖人,笑道:“我让人拿回去了。逛了这么久,累不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明莱摇头,看到对面的茶楼,眼眸微微亮起,他对晏华道:“正好口渴了,我们去喝杯茶。”
茶楼跟酒肆仿佛是两个极端,酒肆里里外外都是丹漆的艳红色,而茶楼,里里外外都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
明莱走进去,茶楼里的人瞬间看过来,目露惊艳之色,然而等看到旁边的晏华对着明莱喊“夫人”,惊艳又变成了惋惜。
如此绝色美人,竟已经成了婚,有了丈夫。
两人踏上台阶,向二楼走去,坐到临湖一个靠窗位置。
明莱看着窗外的太湖,湖水波光粼粼,宛如一片碧绿,与荷叶齐色。
他叹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晏华跟店小二要了一壶碧螺春,又点了几碟点心,支着下颌看对面的明莱。
他的目光专注且温柔,明莱想忽视都不能,他转头道:“晏华,我们以后可以在琅琊买一座宅子吗?”
“当然可以,”晏华伸出手,握住明莱放在桌上的一只手,轻抚手背:“你想买什么样的宅子,我们就买什么样的宅子。”
“教主会同意吗?你是左护法,万一他不让你离开漠北怎么办?”
明莱很少提到有关江逐月的话题,因为他不确定晏华会不会告诉他。
晏华低低地笑起来:“夫人不用担心,教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拆散我们的。”
明莱半信半疑,江逐月给他的感觉就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做什么事明莱都不会觉得奇怪。
店小二把碧螺春和点心放到桌面上,对明莱跟晏华道:“二位请慢用。”
晏华把一小碟酥饼推到明莱面前,低声哄道:“别胡思乱想,相信我,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
明莱拿起碟子上的一块桃酥饼,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很甜,很酥、很好吃。
一壶茶喝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明莱都在听晏华对两人未来的规划。
如果明莱想在琅琊安家,那他们就在琅琊买宅子,如果明莱想回陵州陪父母,那晏华就跟着回陵州,总之一句话总结,明莱在哪儿他在哪儿。
明莱听得心情复杂,他想对晏华说,不要对他用情太深,以免最后伤到自己,但是看着晏华唇边带笑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说出口。
伤害往往就是这样造成的,因为怜惜,因为不忍心,等到最后瞒不住了,受伤最深的就是用情最深的那一个。
晏华正看着明莱吃点心,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停在他们身旁。
他支着下颌抬起头,看见脸色苍白的王盈双,挑了挑眉。
“王盈双,你这是自投罗网?”
明莱听到“王盈双”的名字,差点被噎到,晏华给他倒了一杯茶,明莱捧着茶杯喝下去,才觉得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