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烧烤引发的惨案(1 / 2)
之前曾说程锦这小子不到半岁失去父母,就留下这个不靠谱的哥哥。这哥哥确实当得不行,前生身为独生的程郁连亲戚家的孩子都没抱过几回,如今多了个弟弟,只知道不能让小屁孩挨饿,淋雨,但忘记这时代没有奶粉、没有现代各种方便的电器,只能找传统的奶妈。
大户人家要找个奶妈都要精挑细选,他身上仅十两,身边这小子又是嗷嗷待哺的年纪,从茶园出来的当日几乎把程郁搞得头大。索性原本照顾程锦的周夫人考虑到这点,又派人来寻了程郁,说是等他安定在将程锦接回即可。
一开始程郁还不好意思,后来脸皮是练出来了,等他绣坊生意走上正轨,程锦已经待在周府两个多月,长得白白胖胖不说,这小子还挑嘴,程郁费劲心思找的奶妈,他一个都不要,还在程郁怀中拉了一泡。
也正是因为阿锦这个桥梁,如今瑞绣坊与周家的业务紧密联系,他依照现代的送礼思路,定了周家不少茶叶、又提供一些自己能记住的茶点,以此为礼,维护瑞绣坊的新老客户。周老爷又是个会做生意的商人,借着他的提点,在几个节日中连连夺冠,如今周家的生意已经超越云浙数家茶楼。
两家人关系密切,阿锦又与周家小公子同岁,程郁顺势让程锦认了周家父母为干爹干娘,到了上学堂的年纪,阿锦几乎是程家住几日,周家住几日,今日正好是从周家回来的日子。
程郁站在门口张望,老远就瞧见周家的马车进了巷子,不到程家门口,马车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朝他这里跑来。
“阿兄。”
躺的全身发软的程郁正好被白白胖胖的小人撞上,差点没撑住,一把抱起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又胖了?”
“没胖,干娘还说我瘦了。”
面对气呼呼的小人,程郁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掐着对方肉乎乎的脸,“你干娘骗你。”
程家两兄弟长得清秀,又有七八分相似,两人站在一起,是一副格外奇特的画面,唯一不同的是程锦的眼角处有一颗泪痣,每回笑时泪痣都会跟着动,好似五官之中的点睛之笔。
程郁之前的家庭并不美满,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他成了那个多余的人,成长的时间里他独自等待,等待这些所谓的亲情回归,从期待到失望花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最终将这些情感变成奋斗的燃料,最后他自己烧得丁点不剩。
如今身边上多了个这么粘人的弟弟,大概就是老天爷对他上辈子的补偿吧。他掐着程锦的脸蛋,瞧着小孩的五官扭曲,乐的不行,最后终于大发慈悲道,“今天阿兄带你去郊游如何?”
“真的?”程锦性子活泼,这几日困在学堂真是把他憋坏,一听到这话立即蹦起。
这郊游是程郁这几日就有的想法,知道今日程锦回家休沐,特意选了今日。东西一早小馒就收拾好,带上人就能走。
对于玩乐,程郁深谙此道,他一早派人做了个大号油纸伞,又搞了个烧烤架,往河岸边一摆,肉串、蔬菜往架子上一摆,青山白水,风景迷人,就是少了份孜然的乐趣。
不远处,程锦跟着小馒在河岸边奔跑,手中的风筝迎风而起,在湛蓝的天空遨游,放牛的小童停下手中的笛子好奇张望,蝉音与水流声交织形成一道令人心旷神怡的乐章。
程郁瞧着景,一手烤串,一手蒲扇,眼睛迷迷瞪瞪,昏昏欲睡的模样,脑海中忽然想着要不在这里买个庄子的想法,下一秒彻底陷入沉睡。等被人叫醒的时候,程锦正缩着他身旁小憩,他眯着眼睛靠在躺椅上,眼睛盯着不远处像是被火燎过的云层,淡色的云渗透着橙色,颜色非纯粹,渐变且杂乱无章,却带着一股自然的美感。他撑着脑袋道,“以霞相伴,要是在现代或许是个很好的创意。”
“阿兄,你说什么?”枕着程郁手臂上的程锦眯着眼睛询问,声音软糯,乖巧的不像话。
程郁揉着他的小脑袋,一个用力将程锦抱在怀中,下巴搭在他的小脑袋道,“阿锦,我们看完晚霞再回去吧。”
刚睡醒的程锦乖巧的点头,实际眼神无光,靠在程郁身上。两兄弟坐在岸边,靠在一起的影子拉的老长,直到太阳落山才晃晃悠悠的回家。
余婆子算是看着程锦长大,一听程郁带人吃了顿烧烤,立即骂他这个做哥哥的不靠谱,沏了壶菊花茶,本来兴高采烈回家的程郁无端挨了顿骂,此时此刻他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心里不以为然,他在现代吃那么多垃圾食品不是照样活到三十岁。
虽说是挨骂,余婆子还是关心程郁的身子,转头又给他泡了一壶,给程郁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然后当夜程郁就为今日的乱来付出代价。
已经过了三更天,程府此时是寂静一片,除了程郁的房间。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肚子绞痛的不行,就像是有个刀子在他的五脏六腑来回转动,又在他的器官表皮来回刮,他蜷缩在床铺一角,心里复盘自己到底是肉串没烤熟,还是蔬菜没烤熟,早知道就不嘴馋吃这么一口,如今搞得要死要活。
最终他忍受不了,撑着身子往茅厕方向走,额头上积满汗水,要是在这里拉裤子,他一世英名就毁了,一定要坚持到茅厕。全靠这个想法一路坚持到十米开外的茅厕,刚坐上粪桶之际,肚子又是一个绞痛,他差点没撑住。
深夜,程郁独自一人在茅厕坚持着,只是蹲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反倒是肚子依旧疼的要命,地面积满他的汗水,脸色苍白,直到身体摇摇欲坠,意识模糊的那刻,突然想起一件事。
擦!他裤子没穿好!!
……
身体沉浸在温热的水中,就像是在母体内,舒服的要命,他舒展四肢,好似通经拉背似的,手臂下的皮肤微凉,这个季节接触并不热……等等,皮肤?
程郁睁开沉重的眼睛,正好对上抱着他的人,姚舒云。
现在是什么情况?程郁愣神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在看光着身子已经站在浴桶的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你……我……”
搂着他的人脸色苍白,露出一丝恐惧,姚舒云见状安抚,“不必担心,你……”
“不是,我是真拉裤子上了?”
记忆停留在昏迷的前一刻,程郁几乎已经想到后续的发展,他不会是控制不住、一泻千里了吧。再结合现在的情况,程郁觉得他的天塌了,怎么能在姚舒云面前有这么丢人的回忆,以这人的性格,他要被笑多久?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陷入沉思的程郁回神,姚舒云头一回笑得这么放肆,这让他立即板起一张脸,“笑吧,笑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小人。”
“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在茅厕前光屁股的蠢货?”
“茅厕前?”他明明记得是在桶上晕倒的,难道是无意识的爬出来的。嗯……这画面更让人崩溃。
天塌下来的表情,真是令人发笑,更让姚舒云不想捉弄分毫,“放心吧,我发现你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污秽的场景。”
程郁面露喜色,下一秒姚舒云的话又一次让他跌入谷底,“不过,你光屁股一事不止我一人看见。”
半张脸埋在水中,犹如螃蟹吐泡泡似的,整个人失去活力。姚舒云坐在浴桶旁看着程郁心如死灰的表情,心情似乎比平时要好上几分,直到对方回过神。
“你看也看够了,笑也笑话够了,还呆在这里做干嘛?”
“自然是看病患的情况。”
程郁看着表情恶劣的人,敢怒不敢言,又忽然想起肚子坠痛的事,“所以姚大夫看出我得了什么病?”
划着水面的程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