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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然而贾灏本来就是个话唠,喝多了酒,更是侃侃而谈:“傅老师我跟你说,带我们宋遥的导师也可厉害了,他……”
话到一半,突然卡壳。
傅言:“他?”
“他……他……”
糟了糟了,他忘了他们现在的专业是考古。
贾灏硬着头皮往下编:“他……参与过……那个……就是……秦始皇陵的发掘工作。”
宋遥两眼一翻,差点原地晕过去。
傅言抬了下手,借推眼镜的动作掩去唇边克制不住的笑意:“那的确很厉害啊,还有呢?”
“还有,呃……三星堆遗址?”
宋遥快要虚脱了。
“还有呢?”
“还有……还有……”贾灏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丁乐阳。
丁乐阳眨眨眼:“还有,马王堆汉墓?明十三陵?胡夫……唔唔!”
宋遥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喊:“傅老师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喝高了,我导师只是写过这些墓葬的研究论文,根本没参与过发掘!”
傅言点头:“我猜也是。”
终于堵住了这些家伙的嘴,宋遥长舒一口气,他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自己小命不保。
他推推傅言:“傅老师,今天太晚了,我们快回家吧。”
“那好,”傅言终于起身,顺势拉住了宋遥的手,“你们玩你们的,我先带遥遥回家了。”
手忽然被他牵住,宋遥一怔。
五指扣进他的指缝,温暖宽厚的手掌将他的手牢牢锁住,这动作看似亲密无间,却又带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和掌控。
宋遥心底蔓生出奇怪的感觉,好像在不经意间窥见了这个男人的本性,以至于一时间忘了说话,被他牵着走出ktv,才回过神来。
人声和音乐声逐渐远去,残余的喧嚣掩进夜色,紧密交扣的十指微松,傅言放开了他。
一阵风袭来,宋遥被吹得打了个哆嗦。
五月初的天气,中午热得不行,夜里还挺冷的,他喝酒喝得浑身发热,让风一飕,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傅言看了看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傅老师,不用。”
“穿着吧。”
傅言的语气不容置喙,宋遥不敢吭声了。
这衣服披在他身上实在有些大,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冲淡了他身上的酒气。
傅老师好像不太高兴。
也难怪,原本答应了早点回去的爱人凌晨一点还在外面浪,也不回消息,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他们结婚才几天,新婚对象就夜不归宿,傅老师到现在没说他一句不是,实属情绪稳定了。
宋遥自知理亏,决定先道歉再说:“傅老师,那个……今天是个例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傅言没接他话茬,只道:“这边没地方停车,我把车停在前面的地下停车场了,走吧。”
宋遥跟上他的脚步:“我们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坐的富二代的车。”
从ktv到停车场有段距离,傅言按照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宋遥却说:“傅老师,我们从这边走吧,这边近。”
“你对这边很熟悉?”
“啊,富二代每次请我们都在这里。”
傅言脚步一缓:“每次?”
宋遥心虚:“生日聚会什么的……”
他不敢再多说,越多说,被识破的风险就越高,不禁加快了脚步。
两人从一个偏门进了停车场,停车场很大,出入口多,不常来的人很容易绕晕。
“傅老师,你把车停在哪里了啊?”
话音刚落,宋遥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十几道人影迅速向他们逼近,气势汹汹,看起来不像善茬。
宋遥疑惑了一下,没当回事,毕竟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不是所有有钱人都有素质,碰上什么人都不足为奇。
直到对方拦在他们面前,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宋遥,可算堵到你了,不枉我们在这等你这么久。”
空旷的地下车库里,说话伴着回声,头顶灯光恰到好处地跳了一下,营造出一种阴森又紧张的气氛。
宋遥:“……”
不是吧。
都2023了还有这种戏码啊?
他视线在这些人脸上扫了一圈,都是一些毛还没长齐的小青年,没一个认识的,不禁莫名其妙:“你们谁?”
“你前些日子刮坏了我们老大的车,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啥玩意?你们老大?”宋遥一脸懵,努力把记忆往前倒,倒了半个月,终于想起什么,“你说的该不会是周韬吧?”
为首的小青年一挑下巴:“怎么,又想起来了?”
宋遥眼皮一跳。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先是回家晚了被傅老师到ktv逮人,后又遇到周家人找他麻烦。
周家和宋家十几年的竞争对手,从他父亲那一辈就不对付,小辈之间更是谁看谁都不顺眼,没少互相找麻烦。
但往常也只是小打小闹,至少给彼此留点面子。
今天姓周的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派一帮小青年来堵他。
宋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你们老大真是越来越下作了,再怎么说也是豪门阔少,干这种事自己不嫌丢人吗?你们现在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