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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问他,孩子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找老师,他说他找过好几次,可老师也拿那个男孩没办法,那男孩是大户人家的少爷,素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老师问他一句为什么不交作业,他都能跟老师呛声,把老师骂哭,即便是校长来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周韬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满脸惶恐:“我们以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保证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管教?”傅言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的下唇,似乎想借这个动作掩饰笑意,可那掩饰又有些敷衍,笑意还是从指缝间漏出。
他上下打量周韬:“你指的是管教了二十年,就管教成你这个样子吗?恕我对你们周家的家教不敢苟同。”
“不、不是……”
傅言:“成长环境决定一个人的性格,既然是过于优渥的家境养毁了你们兄弟两个,那今后不妨过得清贫一些,虽然你已经长歪了,但你弟弟还有机会,你说是吗?”
周韬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被吓得瞳孔放大,竟是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傅言面前:“傅总!求您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傅言皱了皱眉,对他这样子十分不悦:“起来,再怎么说也是周家少爷,该体面退场,下跪算什么样子。”
周韬不光不起来,甚至开始给他磕头:“求求您,求求您!”
傅言劝了一次劝不动,便不再搭理他,拿起那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咖啡已经冷了,没人给他续杯。
姜助理疯狂给秘书递眼色,可秘书好像被这一幕吓傻了,像个木头一样戳在那,一动不动。
傅言不动声色地把咖啡放了回去,忽然感觉裤脚一紧,周韬居然爬过来抱他的腿,急得涕泪横流:“求您了傅总!我真的不知道您员工的孩子和我弟在一个班啊!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可能让他欺负她!我让他给您员工的女儿道歉,我当着全班的面揍他,揍烂他!”
这话一出口,姜助理直接闭上了眼。
好蠢的周家少爷,周家能撑到现在,是撞了大运吧。
“哦?你是说,不知道被周曜欺负的女孩是我员工的女儿?”
“对对对,”周韬连连点头,觉得事情还有转机,“真的很对不起,傅总!如果因为这个给您带来了什么损失,我们一定赔偿,双倍!”
“这样啊……”傅言笑起来,英俊的眉目显得格外柔和,“那看来,是一场误会。”
“是误会,是误会!”周韬眼中又重新有了光亮。
谁料下一秒,傅言却露出遗憾的表情:“是我误会了,误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看来是我高估了周家人的觉悟,真是年纪大了,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惭愧,耽误你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周韬怔住:“什么?”
“没什么,意思就是,周少爷可以走了。”傅言看向助理,“小姜,送客。”
姜助理就要上前,周韬又发疯一样地垂死挣扎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你居然还要问我为什么?”傅言觉得十分好笑,居然有心情给他解释,“不是我员工的女儿,就可以随便欺负了?你打心底里没觉得自己弟弟有错,所以我才说,不信任你们周家的家教。”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傅总!”
突然,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周韬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父亲”。
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傅言。
“接吧。”傅言说。
周韬没有接电话,一屁股跌坐在地。
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了。
他两眼无神,像丢了魂般。
姜助理叹口气,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办公室,叫来司机送他回周家。
这周家少爷还是阅历太浅,他们傅总什么人啊,软硬不吃,别说求饶、赔偿,就是今天吊死在他面前都没用。
什么员工的女儿,根本是编的,傅总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周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周韬叫来收拾一番,按照往常,傅总不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
怪,太怪了。
周家和傅家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傅总到底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这些年傅总脾气好得出奇,能把他惹毛,刨他家祖坟了?
姜助理摇摇头,送走了周家少爷,他回到办公室。
“不能干就别干了,”傅言正对秘书说话,看到姜助理进来,转过头道,“小姜,给他开违约金。”
写作违约金,读作封口费。
姜助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新来的秘书。
明明只差这最后一步了啊!这下好了,又得重新找人,知不知道给傅总找个能让他满意的秘书有多难!
“……明白了,你跟我来。”
秘书白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
公司楼下,宋遥抬起头。
这里就是傅氏集团总部大楼?
这楼,还真他妈高啊。
站在这个位置往上看,只感觉大楼直插天际,宋遥没看一会儿,就觉得脖子酸了。
这楼,怕不是有一百层。
光是这一栋楼的造价,就快赶上他们宋家的总资产了吧?
真他妈离谱。
宋遥走进大楼,大堂有十几米高,让人感觉自己进了机场候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