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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吃痛地嘶了一声,眉头不住地拧在一起。
宋遥笑得核善:“不是说不疼吗?”
傅言果断:“我错了。”
两人互相伤害一番,终于放过彼此?,躺下睡觉。
折腾一天,两人都很累了,也没精力再干别的,宋遥刚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但或许是这一天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明明身体很累了,脑子却没有完全休息,白天发生?的事又被大脑一番加工,变成了一个诡异的梦。
他先是梦到傅言在厨房里给他做饭,问?他想吃什么,他莫名其妙地说想吃火腿肠,于是傅言就真给他做了火腿肠,切了花刀放在锅里煎。
在梦里他都闻到火腿肠的香味了,正馋得不行?,就见傅言端着煎锅转过身,微笑着对他说做好了,快吃吧。
火腿肠在锅里泛出诱人的色泽,可他一抬眼,却看到傅言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伤口?里渗出。
宋遥一下子惊醒过来。
心脏砰砰直跳,噩梦惊醒的心悸感让人有种濒死的感觉,他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他妈什么鬼梦!
做梦都要蹭饭,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他把手背贴在额头上,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就是被刀划伤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白天想完夜里做梦还要想吗?
从小到大谁没被刀子割过手,他以前也没少跟人打架打到头破血流,从来也没有哪次害怕过。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受伤的是傅言?
可这家伙明明比他还能打,上次一个人撂倒了一群小青年,担心谁也不该担心他。
理智已经?无法约束冲动,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即便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也无济于事。
好像突然间明白了“关?心则乱”这个词的含义。
他又回想起那个夜晚,傅言把他按在身下,对他说“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之?前始终不能理解傅言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直到今天在警察局,傅言对警察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那一瞬间,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这怎么能算小伤”。
明明缝了好几针,流了好多血,居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
原来是这样的心理啊。
原来,那是傅言在心疼他。
宋遥有些说不上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慢慢地翻了个身,看向枕边人。
傅言背对着他,大概是因为这个姿势不容易压到受伤的手。
宋遥看着他宽阔的脊背,看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探出胳膊,从背后?将他抱住。
对方的体温透过薄薄衣料传递到他身上,奇妙的安全感将他包围,他闭上眼睛。
精神?渐渐松懈下来,困意重?新上涌。
宋遥很快睡着了, 这次没再做噩梦。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他起晚了,傅言也起晚了, 甚至他醒的时候傅言还在睡。
他很少见到傅言睡懒觉, 摸了摸额头也没发烧, 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宋遥打了个哈欠, 决定先不?打扰他,爬起来准备去洗漱, 下床时, 视线看向床头柜的抽屉。
昨天傅言说结婚证就放在这, 真的假的?
他不?是想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现在拿了东西?跑路,他只是想验证一下某人有没有在撒谎而已。
毕竟姓傅的嘴里经常没一句实话。
按捺不?住好奇心,他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
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映入眼帘。
……居然真没骗他。
这下坏了呀,没理由继续赖在这不?走了。
算了,装没看见。
等?下。
他拨开结婚证, 赫然看到之前收到的那张名?片也放在里面,具体是什么时间放的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看着名?片上的“傅诉声”三?个字,气?得有些牙痒, 仔细想想, “诉声”可不?就是“言”吗?
他当时脑子到底抽了什么风才会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
扭头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傅狗比, 他关上抽屉,面无表情地离开卧室。
傅言睡醒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极少会一觉睡这么长?时间, 自己都有点意外?, 看了一眼,宋遥不?在身边。
这个时间, 想必已经起床了,他又唤了一声,也没人答应。
于是他先去洗漱,从洗手间出来时,宋遥刚好出现,对他说:“傅老师你醒啦?记得吃药。”
“嗯,现在就吃。”
吃了消炎药,傅言拿起手机——昨晚他把手机静音了,现在一看发现有很多消息。
有物业发来的,有案件进展,也有公司的事,他一一回复。
正忙着,鼻端忽然闻到什么味道。
他脸色一变,急忙冲进厨房,就看到灶台上的炒锅正在冒烟,宋遥手忙脚乱地想开抽烟机,却找不?到按钮,被呛得直咳:“咳咳咳咳傅老师你这抽烟机怎么用啊!”
傅言:“……”
他箭步上前把抽烟机打开,开最大,看了一眼锅,火倒是已经关了。
又打开厨房窗户通风。
满屋子都是烟,他也被呛得有点受不?了了,出去把家里所有窗户全打开,然后问宋遥:“你想把我?厨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