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与海(无CP非常短的散文)(1 / 8)
灰蓝色的天空下,是白色的沙漠。
茫茫无际的细沙被这里沉默的风褪去了所有色彩,唯余一片死寂的白;砂砾中掺杂的石英在阳光下反射着细微的光线,恍然让人有种这里是雪之荒原的错觉。
风还是沉寂地刮过,不带任何感情地轻抚伫立在这里的一切。
他就躺在这里,躺在沙地上。
风吹动他蓬乱的头发,过长的深褐色刘海掩映下,是一双苍蓝如大海般澄澈的眼。
这双美丽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天空,没有任何视线的变化,只是偶尔机械地眨一两下,间或闭上一会儿,任由长长的睫毛在双颊上投下它们细碎的影子。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完全没有可倾诉的对象。
就这样躺在这里,无限的思绪在心中如野草般疯长,蔓出重重纷乱的枝芽,像是要冲破这单薄的身躯;又仿佛海洋一般,于无边无际之中静谧浮沉。
人如果把心事全都压抑,是不是就会如他一样,俊秀的五官凝结出的表情只有哀伤?
哀伤中却也有坚毅。
他是遍历争斗的战士,甚至双拳也总是紧握的。时间流泻之中刻下的无数伤痕很快愈合,伴随着愈伤的痛苦,沉默也越发根深蒂固。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很多时候很多的话并没有必要说出来。
只是任凭这思绪的海洋吞噬自己罢了。
前路还会有怎样的人和事等待着,他不知道,也无甚期待。
就如同这沙海上吹过的风,不曾夺取也不曾给予,仅仅是经过一切。在漫长的旅途中,他总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看遍这破败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
他不是不曾动容,倒不如说,他分明就是善感的人,离别的悲痛总是要比相遇的欢乐来的长久,许是因为相遇的未来必定是分离吧。
尽管前路漫漫,他还是会继续走下去。没有目标,没有答案,有的只是信念。
他终于是坐起了身,修长结实的四肢构成自然而均谐的角度,如一幅画般完美。
走吧。他在心中默默说道,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眉头微蹙,目光流转,那抹海蓝色愈发深沉了。
血一般的赤红刻印在胸前,颜色刺目地像是在空气中跳跃,那是他的名字。
他的罪孽,不能被清算。
“我是casshern。请原谅我。”
——end——
不足一千字不让公开也太真实叻……那就几句感言补在这吧。最初发布于2017年12月份,真的是形散神也散暴言……大概这就是刚补番完不久,还沉浸在各种意义上被美得神志不清的状态中默基本上写的是第7话,钟声响起时,他躺在茫茫无际的沙漠上的那副光景
正午。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
太阳好像能把所有物体都烧熔掉,流沙如同岩浆。
卡辛躺在沙漠中。
色彩过于鲜明的他显得非常突兀,是个出现在一片素色之中的不和谐因子。
他分不清自己是躺在沙子上面,还是已经陷进去了。
很烫。
沙粒滚烫,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熔化了。
但其实他还是毫发无伤,过于坚韧的躯体不近人情地拒绝着沙漠想要吞噬他的邀请。
他的四肢舒展修长。
他的腰和背脊完成自然的曲线,细沙在上面潺潺流过。
他想要动,他想要站起来。从指尖到手腕,从肘关节到肩头,从脚踝到膝盖,从脊柱到脖颈,他想让它们动起来,发出关节与肌理摩擦的声响,倾泻出战斗时那般凶狂的力量。
然而,他却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睁着眼睛。
眼前是一片暗红色的黑。
眼前仿佛能看到完整的自己,一整个的自己,一动不动地倒在无边的沙海中。
他看到,他能感觉到,一条蛇游了过来,开始在他的身上蜿蜒爬行。
黑背白腹的蛇,漆黑的眼,漆黑色分叉的信子,鳞片泛着冰冷的光泽。
它像他一样,有着突兀的鲜明色彩。
它先是攀上他的小腿,顺着迎面骨前那道黑色的线游走,向上向上,它又好像和自大腿延伸至腰际的那条黑线连了起来。
它完美地贴合着黑色线条的路径,游过那深深凹陷下去的侧腰,游过胸部微微隆起的肌肉轮廓,攀上他的肩头。
他看到,他能感觉到,蛇的头在自己脸旁,冰凉潮湿的蛇信子自那三角形的脑袋吐出,几乎要探进他紧闭的双唇里。
身体上所有蛇游走过的蜿蜒路径,突然烈火烧灼般地剧痛起来。
蛇仿佛不是蛇,而是砂砾熔成的岩浆。
高温高热要把他烧穿,沿着那些白底黑线劈成两半,甚至更多。
卡辛猛地睁开双眼。
原来只是一场梦。
正午。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
太阳炙烤着大地。
卡辛挣扎着从沙丘上爬起来。
从指尖到手腕,从肘关节到肩头,从脚踝到膝盖,从脊柱到脖颈,关节与肌理摩擦得咯吱作响。
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引出一阵剧痛,身体自然迸发的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生生撕扯开。
他大吼,大叫,嗓子都快喊破了。
然而一丝声音都没有。
他无声啸叫着,双脚扎进沙子里,整个身体扭曲成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
没有蛇,没有岩浆。
只有在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撕扯的机器人。
突然下起倾盆大雨。
雨来得毫无征兆,自地下上升至空中。
第一滴雨落在他身上时,他便静止下来。
他笔直地站着,像一棵健康的树。双唇紧闭。
他从沙子里拔出双脚,开始向眼前的绿洲走去。
不是绿洲,是花园。
玻璃穹顶,花草茂盛。芬芳透过雨幕。
雨滴穿透他的身体,他像个筛子,什么都承接不住。
而他不管不顾,紧盯着花园,径自向前走去,脚步不停。
雨把沙漠变成沼泽。
他的脚已不会再陷进去。他平稳地走在水面上。
花园越来越近,芳香整个包围着他。
他停下了。
停步的一瞬间,雨也停了。
正午。
一望无际的大沙漠。
太阳好像能把所有物体都烧熔掉。
芳香更盛。
花草被太阳炙烤得蜷曲起来。
他看着她。
一袭红衣的舞姬,在濒死的花丛中翩翩起舞。
她曼妙的腰肢柔若无骨地扭动着,像一条蜿蜒游走的蛇。
没有音乐,馥郁的芳香就是音乐。
她在乐声中舞动着。
她脚步轻移,越来越近,好像一下子就紧贴上来。
芳香浓郁到了极点,冲击着他的感官神经。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棵僵死的树。
蛇爬上了这棵树。
他能看到,他能感觉到,她柔软冰凉的手掌抚上他坚实的胸膛。他的腰自然地在她的臂弯里,她的腿轻蹭着他僵硬的膝盖。
他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仿如散发着